原身是御赐亲封的郡主,即然她现在成了另一个苏红袖,那么,她就是郡主,也只能是郡主。
亲娘是公主,爹是唯一的异姓王,她是南安王府嫡长女,又有御封郡主的身份,她苏红袖为什么要忍?
看着地下那李姓厨娘,眸光便渐渐的变冷,如同刀子般的犀利,“不知道错在哪,或者,是以为自己没错,对吧?”
“奴婢,奴婢……”
李厨娘又磕了个头,心头又惊又惶——外面那些人嘴里说的郡主变清醒的话,竟然全都是真的?
咣当。盘子落在地下,摔成几瓣。
是最为肥腻的一盘肉菜。
肥肥的肉,泛着黄渍的青菜叶子。
挂在李厨娘的脸上。
发上,身上,双肩上。
她一骇,差点就从地下跳起来,“姑娘,您……”
“这菜我不爱吃,赏你了。”苏红袖说的轻描淡写,抬头吩咐槐花,“你把这两盘菜也给李厨房端过去,当着我的面吃,让她吃完再走。”
“……”有您这么赏菜的么?李厨娘肺都要气炸了,脸色极不好看,“姑娘,老奴已经吃过饭了。”
吃过了?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苏红袖脸儿一沉,冷嗖嗖的开了口,“来人呐,把这个刁奴给我拖下去打二十大板,然后派人送去给李妃,就说这奴才以下犯上,不敬主子,顶撞羞辱于本郡主,让她自己看着办吧。”
李妃是南安王的继妃,苏红袖性子怯懦,打小是在李妃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和李妃相处虽恭敬却并不亲近,更何况后来的苏红袖还是个脑子不清楚的?
一个继女,一个继母。
并且这个继女还占着嫡长的位子。
苏红袖闭着眼都能想的出当中有什么事。而且,她现在甚至都在怀疑苏红袖几岁时出的那场祸事到底是人为还是意外。
如今,南安王才走多久啊,你看,苏红袖便被打发到了这偏僻的鬼地方,说是什么静养,啊呸!
“姑娘,姑娘,敢问老奴做了什么错事,老奴好歹也是王妃娘娘派来的,服侍姑娘这几年月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姑娘这般行为,也实在是太寒奴婢们的心。”
李厨娘有点着慌,被打二十板子还有好?那不死也得拖层皮啊。再一看椅子上面色肃容,眸眼淡淡的苏红袖,一慌之下直接便把王妃给扯了出来,“姑娘,您不看僧面看佛面,老奴如何也算是王妃的人,不如,您便把奴婢交给王妃?”
交给王妃?
你以为在你说了这么一通话之后,南安王府里那位素以温柔贤惠著称的李妃娘娘,她会轻饶得了你?
不过,她即然说了出来,苏红袖觉是自己如何如何也要给这个面子的,不是说让自己不看僧面看佛面嘛,她笑,扭头看向槐花,“你亲自去,把李厨娘送还给王妃娘娘,把刚才的这番话一字不差的转述给王妃,不许多一字,也不许少一字,知道么?”
“奴婢遵命。”
槐花吩咐了两个小丫头去备车,而后,冷笑着朝李厨房道,“李大娘,您老请吧。”呸,什么东西啊,不过是个厨子,还敢和自家主子讲价还价。又在心里叹气,自家姑娘终究是心软呐,不然,怎么会她一说就把人交给王妃了呢?
依着槐花的意思,就是要交人给王妃,那也得先打了一顿再说嘛,就说姑娘心善嘛,还不承认。槐花才在心里腹诽着,耳边响起苏红袖淡淡的声音,“帮我向李妃娘娘请安,顺便告诉她,便说她是长辈,按道理来言她的人我这当晚辈的是不敢乱,也不能辞,可如今我这身子是一日坏似一日,这饭食方面也没甚胃口,府里人多口鑫的,李厨房放在府里刚好得用……”
身后,李厨娘瘫在了地下。
刚才二十板子能去掉她半条命,被她拉出来王妃娘娘给躲开,可她若现在就这样被送回府……
王妃那边,怕是没她的好果子吧?
不送回王府就得挨板子。
不想挨板子她就得被送回王府。
李厨娘觉得自己陷在一个二选一,且不管选哪个都是个死字的怪圈子里。好在,苏红袖也没打算让她选,径自看向槐花,“你赶紧去吧,趁着天色还早,应该能回的来。”
“是,姑娘。”
“姑,姑娘饶命,奴婢知错,奴婢真的错了……”她想跪下去求饶,却被苏红袖淡淡一声给拦下,“把她的嘴堵了,找两人捆了,抬出去。”
抬出去?
李厨娘一下子便晕了过去。
慵懒而漠然的打个呵欠,苏红袖冲着青杏招招手,“去,就说刚才的饭食不合我的胃口,都觉给李厨娘了,若是她们厨房还有人,便再帮我煮一些来,我没什么挑的,只是有一条,务必清淡。若是她们厨房的人做不了,那也罢了,明个儿就都给我卷铺盖回家吧。”
半刻钟后。
看着面前清清淡淡的三道菜,又加了两蝶子儒软可口,清香不腻的糕点,面前细白瓷汤盅里是小火炖的刚刚好的红枣碧梗小米粥,青杏恭敬的摆好饭,后退两步垂至红袖的身侧,“姑娘您请用。”
满意的吃着可口的饭菜,苏红袖勾了勾唇,看吧,这不就是典型的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苏红袖,即然我成了你,我会帮你过的很好很好,让那些欺负过你的人眼红,甚至嫉妒!
南安王府。
南安王继妃李氏几乎憋的内伤,忍字头上一把功,若是忍的太过,伤肝伤肺呐大姐,不过这会李氏顾不得啊,当着槐花的面她一声厉斥,“我让你去服侍姑娘,你就是这么当差的?”
“奴婢,奴婢……王妃,是姑娘,姑娘说她爱吃油腻的啊……”李厨房扑通跪在地下,连连的磕着头,“您也知道姑娘之前的性子,若是咱们不依,怕是会闹破天的,奴婢可是奉命行事……”
“这……”李妃略一迟疑,瞥了眼槐花,正待再说什么,槐花却是笑盈盈的起身,福了一礼,“王妃,您出府时御医可是交待的,姑娘身子虚,受不得大补,油腻之物……”言外之间便是,我家姑娘是个傻的,可御医之前却是和您报备过的,我家姑娘什么情况您心里有数,您可是王妃,也不入心?
或者,故意派个不知事的奴婢去服侍?那么您之前的贤惠名儿可真的贤惠到了点子上,再者,王爷才走几个月呢,王妃不但把姑娘打发去了别院,竟然还派了这么些个不中用的奴婢去服侍。
王妃娘娘,您,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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