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医生,他是我生的。”俊生哀怨的眼神带着莫明的恐慌,满是青筋的手扑过去捂田医生的嘴。
田医生真没见过这样的,合着你儿子是人,别人的孩子就不是人吗?他怒气腾腾地推开俊生。
扬高了声音道:“你生的?”他一阵冷笑,“如果你确定,那里边躺着的孩子,是她……”田医生瞅着王翠把脱口而出的话吞了回去,他是医生,不是法官,懒得管他们的破事。
王翠彻底傻了,她瞅瞅谷雨,再瞅瞅躲避着他眼神的丈夫,想起矿上的谣言,她顿时明白了。
“哈哈,谷俊生,你当了二十年王八呀!你可把我儿子害惨了。”王翠瞪着眼扑过来就揉搓俊生,这个家要是没有谷雨能过成这样吗?她男人的身子能垮吗?这些年苦巴是熬着过日子,原来是给别人养的孩子。
“医生,你说,他,不,是,我,爸?”谷雨如遭电击一般,身子抖得暴雨中的弱柳。她是个没娘的孩子,老天爷连爹也不给她?
田医生咽了咽口水,慈爱地看着这个可怜的孩子,“从检查结果来看,你和谷宝确实没有亲缘关系。”
“没有亲缘关系?”谷雨重复着这句话,遭了天雷一般,脑袋登时就炸,机械地走向谷俊生,脸色惨白如纸,大眼睛抠喽着没有一点神彩,她扯着俊手的袖口,
“你告诉我,那我谁啊?我TM到底是谁啊?”心头漏着一个大洞,北风夹杂着雪花吹进洞口,寒意渗透四肢百骸一寸一寸让谷雨的血液都冰冷。
忽然就想起儿时爸爸带她到医院做的检查,打那以后,爸爸再也不对她笑了。原来,他,早就知道了。谷雨摇晃着身子向后倒退几步,差点没跌倒在地上。
俊生痛楚地闭上眼睛,粗糙的双手盖住眼睛,嘴里叨咕着:“完了,完了。”他说不清自己什么心情,是怕吐沫星子能把自己给淹死?后脊背让人给戳漏?还是他怕失去谷雨?他理不清自己的思绪,他倚靠着着墙,一点点向下滑着自己的身体,双手使劲扯着自己的头发。
太阳明晃晃的,树上的蝉玩命地叫着。
谷雨不知道怎么从医院出来的,她的头发蓬草一样,身上的汗水浇过似的。可是她冷,彻心彻骨的冷,她抱着肩膀艰难地移动着双腿。沿着医院门前的路漫无目地的走着,满脑子只一个问题,我是谁?我他妈的是哪儿来得孤魂野鬼?
“姑娘,鞋,鞋。”谷雨光脚踩过自己的鞋,环卫阿姨摘下面巾喊着。
那个落寞无助的背影,行尸走肉般一般踉跄着远去。
环卫阿姨摇摇头,这姑娘打医院出来,必定是家里出大事了。
“妈的,找死跳楼去。”绿灯前司机紧急刹车,后面的车差点没追尾。司机也是年轻气盛,推开车门奔到谷雨身边就推了一把。
谷雨落叶似的轻飘飘倒地,一骨碌身爬起身,脖颈生锈了一般不曾看司机一眼,只机械地挪着双腿儿。
“晦气,原来是个疯子。”
汽车的鸣笛声此起彼伏,可谷雨听不见,脑袋里只有一个声音在疯喊:“我是谁?谁是我?”
谷雨走到市中心的时候,两只脚上的鞋都丢了,不知脚底板踩到了什么,她每走一步路上都留着血脚印,一瘸一拐的可却不知道疼。
街心广场的音乐喷泉随着乐曲跳舞,谷雨一脚就踏进水池子,水柱浇在她头上,浇在她身上。身上的衣服紧紧地贴着皮肤,水浇在身上暖暖的,谷雨的身体觉着好受。
阴荫下闪光灯一亮,男子拍完急忙看相机里的女孩。
“完美,实在是完美。”他挖到宝似的一跳而起,“咦?人呢?”方才还在池子里跌跌撞撞跳舞的女孩子已不见芳踪,金发碧眼的男人遗憾得连连跺脚。
肖遥把曲线毕露的谷雨从水池子里捞出来,周遭无数个男人的眼睛盯在谷雨身上,他气得肺都要炸了。再看看怀里眼无焦距的女孩,他的心有点疼,他冷笑,心疼她?有这必要吗?
雷一鸣左手叩打着敞篷车的车门,看着这对落水鸳鸯摇头,抬头望望天,老天爷,您老人家可真行,安排的够巧妙啊!灰姑娘落难的时候总能碰上王子。只是这巧的有点悬,他刚从机场把肖大爷接回来,这位爷自打上了车就对自己新买的跑车看不顺眼。也是大热的天开敞篷,是够有病的了。
他正飙车速呢,身旁这位大喊一声,“停车!”而后就兔子似的直奔音乐喷泉,眨眼间捞起一美女。
“哥们有你的。”雷一鸣吹着口哨调侃着。
肖遥抱着谷雨站在车门旁边,愣上不上车。
雷一鸣朝身边的位置努努嘴,“上来呀!大热的天。”
肖遥把谷雨放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抱着肩盯着雷一鸣。
“重色轻友,肖遥,我跟你绝交!”雷一鸣下车,脸红脖子粗地朝呼啸着远去的跑车跺脚。
“好帅!”街心广场的美女们偷瞄着气得跳脚的雷少,大少爷一瞧有人偷瞄他,急忙敛了嘴脸,摆出十足的绅士派头,“不生气,不生气。”扯扯嘴角露出迷死人不偿命的微笑,还不忘朝广场的一众美女点头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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