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遥遥些失望,汪静怎么会没在家呢?他斜靠在床上,闭着眼,竖起耳朵听着楼下的动静。
“蹬,蹬,蹬。”听到有人踩着楼梯上楼了,果然她没让他失望,这样才有得玩嘛。
汪静去了医院,她得做最坏的打算。万一找不到合适的人,她愿意为女儿铤而走险再生一个,就是豁上性命,她也得让安琪儿活着,她是她的命啊!
医生看了检查结果,无奈地摇了摇头,“虽然没停经,可你已经进入更年期,医学再怎么干预也无法确保你立即怀孕,即便侥幸怀孕,也难保平安生产。”
医生给汪静浇了盆冷水,就算立即怀孕也得十月怀胎,安琪还有命等到十个月后吗?
汪静抱着最后一线希望,连夜驱车回到她这辈子最想忘记的地方。
矿山一如多年前裸着黄褐色的身子,街道永远是污水横流。汪静戴着墨镜远远地瞧着豆腐房的方向,久久不敢上前。好容易拦住一个年轻人:“你能帮忙去叫一下谷雨吗?”
“谷雨没在家,上大学了。”
“大学?她不是……”汪静把后边的话咽了回去,她丢了保送名额,她弟又做了那么大的手术,她哪来的钱上大学?
矿上的年轻人频频回头看着衣着华丽的陌生女人,她找谷雨干嘛!
汪静打了个电话,确定谷雨上大学的事是真的。可惜现在正值假期,她到学校扑了个空。不过她内心燃起了希望,她上大学必然缺钱,钱能解决的事还是事吗?隐隐地她看到了希望,阴霾的心情暂时得见阳光。
汪静万万没想到,就在她撒开大网寻找谷雨的时候,谷雨已登堂入室,住进她的家里。
幕色四合,乌云山一样压了下来。头顶雷声轰隆,远山的闪电利剑一样霹下来。
肖遥算计好了汪静今晚会回来,这精心安排了这么久,戏马上就到GAOCHAO了。他修长的指尖有节奏地敲打着桌角儿。
“今晚,可不可以,……”谷雨哀求着,毕竟这个家里还有老人,让长辈听到肖遥的嚣张气息她可没这脸儿。
肖遥才洗澡出来,正用毛巾擦着头上的水。
“怕什么!来,喝杯水。”男人将水递过去,性感低沉的嗓音诱惑着她。
谷雨顺从是喝了。
“乖,真乖!”男人的大手攀上谷雨的腰,什么叫杨柳小蛮腰,明明就是杨柳谷雨腰,肖遥心里编排着古人。
女人的体内躁动不安,她抑制不住地想喊,想叫,想咬他,想狠狠地发泄。
忽然听到细碎的喘息声,门外的小保姆羞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少爷,也,也太放肆了。想到肖遥的俊脸,小保姆耳根子都红透了。
如此喧嚣的声音,肖氏父子却睡得很熟。肖遥没忘在他们晚上汤里加料。如他所愿,床上的女子软软地昏迷过去。
肖遥清理好自己的身体。将一件近似透明的睡衣套在谷雨身上,抱着她下楼,推开一扇门,略迟疑一会将谷雨放在熟睡男人的身边。你别怨我,要怪就怪你错投在她的肚子里!仇,报了,可为什么心里酸酸涩涩的呢?肖遥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他盼望这一天不是盼望很久了吗?为了这一天,他忍了这么多年,可是为什么?心里没有预期的通快呢!他盯着谷雨站了一会了,耀眼的闪电晃过他俊美的脸,终于,他咬咬牙撤回自己的房间,惴惴不安地等待着。
窗外雷电轰鸣,汪静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来了。推门而入的刹那,左眼皮怦然一跳。踩着拖鞋上楼,房门虚掩着。一道亮闪,晃到室内的床上。
汪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丈夫的身边居然躺着一位长发的女人。瞬间,她的容颜变脸似的,先是血红,刹时又变了惨白。疯婆子似的冲进去,一道道闪电晃在床上同枕共眠的男女的脸上。
“啊!”汪静抱着头惨叫一声,拽着床上女子的头发就摇晃开了。
“贱货,贱货!”
谷雨醒了,肖鼎也醒了。两个人互看一眼,都弹簧似的跳下床。屋子里想起三个人惊恐的叫声!
“啪!”门口的男人开了灯,扶着门框往向内瞧着,看热闹似的,脸上的表情很复杂,快意,痛楚,解恨,样样都有。
当汪静和谷雨的眼睛对上,两个人都傻了,满眼的萤火虫在飞。
汪静的手僵在半空,面色由黄到白再到黑,身体不受控制地倒退几步,紧接着整个人如被抽了筋的蛇,摇摇晃晃地倒下了。
谷雨看清躺在身边的男人,慌乱地扯起被子盖住胸口,脑子瞬间就炸开。明明记得她在肖遥的床上,她向他求饶来着,怎么一转眼躺倒了公公的床上?慢着,公公,汪静和他?
难道?难道是他?她木偶似的扭头看着肖遥,这就是他找上自己的原因吗?胸口传来巨大的疼痛,嗓子一腥,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人如破翼的蝴蝶颓败地倒了。
加在肖鼎汤里的料药劲还没散,他的脑子反映的稍微慢了些。好半天,才闹明白眼前发生的事。不由得血往脑门冲,脑袋“嗡”地一声就炸开了,刚进门的儿媳妇赤着身体躺在自己的床上,这, 这是要遭天打五雷轰的吗?
肖鼎气得浑身乱颤,冲过去就甩肖遥嘴巴,“畜生不如的东西,是不是你做的? ”
“畜牲的基因再怎么突变也好不到哪儿去?”肖遥甩开肖鼎的手,径直进屋抱起谷雨,冷冷瞥着倒在地上的汪静。
眼睁睁看着亲生女儿上了丈夫的床,不知她做何感想?痛快,太TM的痛快了,大家谁也别想好过。
谷雨环抱着双肩,蜷缩在床上,昏迷中冷得牙齿打颤。
肖遥长身而立站在床头,盯着床上的人,一丝痛楚滑过他的眼底。
肖家的这一夜,终究是不平静的。
一声霹雷,震天撼地。谷雨缓缓苏醒,肖遥冷漠的脸渐渐放大。
谷雨强忍住夺框而出的泪水,冷冷地看着将她从天堂推落地狱的男人。
“你早都知道了?”
“是,你很聪明,正如你想的那样。我接近你,就是为了报复她。”肖遥残酷的如地狱的判官,他懒得去掩饰。
“哦?那,那你有没有,有没有一点点喜欢过我?”谷雨承受着椎心的疼痛,泪眼婆娑地问。问出这话的时候,她知道,她完完全全地输了,自己的心沦陷了,她输得倾家荡产。
“你说呢?”男人邪魅地一笑,低下头贴在她的耳边,“喜欢,我喜欢你僵紧的身体。来吧!”说着推倒谷雨——
谷雨吞着眼泪,笑容粲若昙花,默默地闭上眼睛,她希望她永远不要醒来,就让这一切都结束吧!昏迷前,他看到了谷宝,谷宝在笑,谷宝在一天天康复,谷宝娶妻生子——谷雨的嘴角噙着笑,眼角大滴大滴的眼泪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