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是,我真希望我疯了。我高贵优雅的妈妈居然背着爸爸偷人,还生了个孽种。”肖安琪喊得声嘶力竭的,脑海里一幕一幕电影似的播放的都是父母恩爱无双的画面,她好像撕开她妈的衣裳,看看里边裹着的是怎样的肮脏的身体。想着想着,搜肝抖肺一阵狂吐,憋得脸色通红,仿佛下一刻就要滴出血来。
汪静慌了怕了,扑到地毯上想去搂住女儿的身体。
“滚,别碰我,我嫌你脏。”
汪静伸出的手悬在空中,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安琪,你听妈妈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她生的女儿,她懂,安琪一直很崇拜她,当她是世界是最伟大最完美的妈妈。就好像你一直珍藏着稀世奇珍,有一天专家鉴定,其实是个赝品。汪静想此时的自己在女儿的心中就是一件十足的赝品。她的伤心和失望可想而知。
卧室的门开着,保姆听到肖安琪尖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急忙上楼,才在门口一探头。
“滚!”肖安琪疯了似的跳起来,冲出去不管不顾地推着保姆,保姆没站稳跌坐在地上。
肖安琪狠狠地带上门,背靠着墙坐在地上,眼不错神地盯着汪静,等待着她的解释。
窗外雷声大作,瓢泼般大雨在落地玻璃上流成了瀑布。
汪静艰难是咽着口水,火赤燎的嗓子略松快些。陈年不愈的伤口好容易结了痂,被人硬生生撕开,疼,汪静现在就是这种感觉。
“安琪儿,谷雨是我生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二十几年前,我被下放到林矿,在矿卫生所当当护士。 那天也下着这么大的雨。”汪静看看窗外,继续说道:晚上九点多卫生所来了一名病人,他一进屋就满嘴的酒气,当时只有我一个人,后来,他,他不顾我的反抗强暴了我。汪静哭得撕心裂肺,要多凄惨有多凄惨,足以令闻者伤心落泪。
肖安琪起身,抱住汪静颤抖的双肩,“后来呢?”
“不久,我发现有了身孕,我无亲无靠,单身一人能怎么办?只好嫁给那个强暴我的人,一年后才得脱身。”汪静偷眼瞧着女儿,心里松了口气,她信了。
“妈妈,对不起。”肖安琪抱着汪静,轻轻梳理着她的发丝,像小时候妈妈安慰自己那样。“那人就是谷雨的爸爸吗?”眼底闪过凌厉的狠绝,她不能让妈妈白白受到这样的委屈。
肖安琪的话让汪静的脊背一寒,她知道女儿心里想什么,不过这不是她想要的。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不允许从前那些事再次曝光。
“安琪儿,那人出了车祸,应该活不了几天了。”
“报应,这么死太便宜他了。”肖安琪有点遗憾,她可以让他死得更惨点。
“安琪儿,听妈妈说,这件事是妈妈心里永远都无法愈合的伤,这么多年来,妈妈一直后悔,不如当初死了算了。”
“妈!”安琪手臂的力量加紧,给妈妈更多的温暖。
汪静抬起头伸手抚摸女儿的脸颊,摇摇头,“妈妈庆幸当时没死,要不然妈就错失与安琪儿的缘分了。多好的女儿啊!”
“妈,安琪错了,安琪错怪你了。”
“当年的错事因差阳错救了我的天使儿,妈当年的耻辱没白受。”汪静一席话把女儿收得服服帖帖的,刚才还吵得水火不容的,这会就贴心贴肺了。
安琪枕在汪静的腿上,“妈妈,你只有我一个孩子是吧?”
“傻丫头,你永远是妈唯一的天使。”
“那谷雨,您不会管她的吧?”安琪有些惶恐,她害怕有个人和她抢妈妈。
汪静笑笑,不知如何开口告诉她,谷雨嫁给了肖遥,如今就住在肖家。
安琪的心还是有些不安,谷雨本就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她不仅出现了,而且还抢了属于自己的东西,这是她不能容忍的。
“妈,如果我和她打起来了,您帮谁?”
“妈绝不允许有人伤害我的天使,妈保证。”汪静举起右手握成拳头与眉齐平。
安琪笑得很甜,母女间的芥蒂算是过去了。
“安琪,还有一件事,你不要激动!”汪静扳正女儿的身子,盯着她的眼睛问道。
“什么事?”肖安琪紧张地问。
“谷雨,她,你哥哥娶了她,她现在住在咱们家。不过,你放心,妈一定把她赶走……”
“啊!”肖安琪抱着脑袋就喊开了,整个人陷入一种疯癫的状态。
汪静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让女儿的情绪安稳下来,诅咒发誓她会处理好,让女儿无别回来。自己女儿什么脾气,她很了解。这丫头若是在家里碰上谷雨,非闹出人命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