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多月的身孕在这个明媚逼人的美丽娘子身上看不出多少影子,宽大的衣衫遮盖下,突出的是原本就发育的比较好的丰盈。干净的脸上没有半分脂粉的痕迹,越发显得美人肌肤白皙的近乎透明,看得出调养得不错,双颊白皙中透着淡淡的粉色,没有半点在吴家的憔悴样子。
也许是因为怀孕的关系,真个人透着一股子别样的美丽,温润如玉。
吴夫人叹了口气,这是造的什么孽啊!想起儿子家中留下的一堆美人,相比之下,竟然是连这个人儿的半丝儿都比不上。
宁冰看着明显憔悴消瘦了不少的吴夫人,也不过是眼神微微闪了一下而已,看着吴夫人这样子,怕是只能是她家的宝贝儿子出事儿了。
可就算是吴奕出事儿,宁冰也想不出关自己什么事儿。紫玄人参这次是真没了,那个张大夫说她心气不足,真的给她用了。
王夫人客气寒暄了几句,看着吴夫人一个劲地看着宁冰,不由有些好笑。这丫头自从回家之后,性子不知道沉稳了多少,想着等她主动询问,那可有得等了。
“冰儿,其实上次霜儿她们也不是还闹事儿的,实在是我那不争气的儿子病了,她们不过是听了大夫的话心急,才不管不顾的跑了来。”
万事开头难,这话一点都不错,开了个头下面的话再不好说也就容易多了,吴奕自从那次来将军府之后,回家没多久就病了,府医说是心思太重,思虑成疾。接下来茹风儿在她侍候汤药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睡梦中的吴奕居然叫着宁冰的名字,又急又恼之下,就联合霜夫人一起来了。
吴夫人开始还以为不过是这些女人们弄的把戏,可是儿子的病不见丝毫起色,吴夫人也急了。等确定了儿子确实是在呼唤宁冰的名字,吴夫人过了最初的愤怒难堪之后,才认真考虑起这件事儿。吴家老爷的意思很坚定,自作孽不可活,随他去了。
可吴夫人就这一个儿子,怎么可能置之不理。宁冰已经成了儿子的心结,解铃还须系铃人,再难的事儿,吴夫人为了儿子也会去做的。再加上本家传递来的消息,吴夫人有了将军府一行的勇气。
别的都不说,他们可是和宁家一样,也是明州的的本家。宁家这个女儿再好,可毕竟嫁过人了。想要攀上一门好亲也不容易,他们吴家要是认了宁冰肚子里这个孩子,一床锦被遮了,大家都好。
等着吴夫人把话说完了,宁冰笑着对王夫人建议:“这样看来,也许吴郎君真的是有什么心结也说不定,咱家的张大夫医术就极好,不如请他和女儿同去一趟?”
没想到女儿真愿意去,王夫人只是愣了一小下,就答应了。不管怎么说,如果真的回明州的话,谁也不能保证不和吴家打交道了。
张平本还有些担心,不过看到宁冰淡然平静的脸,这心也就放下了肚子。颜还没给他一个准信,不过在张平眼里,这已经是自己的女人了。既然是自己的女人,他就得小心护着。
吴夫人的说法儿很有问题,不过张平也认为快刀斩乱丝才是最好的。这个吴奕真是太讨厌了,既然错过了还死缠烂打干什么?
那天宁冰的话张平也听见了,他越来越觉得这才是自己梦寐以求相伴一生的女人。
女儿不是吴家的人了,王夫人把所有的事儿都放下陪着一同去。吴夫人看着一脸不赞同恨不得也跟过来的少将军,心里也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人家千娇万宠放在心尖上的娇女儿,在自己家还真是受了委屈了。不过意识到这点儿之后,吴夫人又觉得自己当时做的也没什么不对,这样的性子还真得磨一磨,自己早些出手就好了,起码霜儿不会做得那样过分。
吴夫人和王夫人在外厅等,张平陪着宁冰去看吴奕。梅霜儿眼珠子都快红了,可惜的是好不容易再见到宁冰,她愣是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因为宁冰来的唯一要求就是,她不想见到吴奕的任何一个女人。
张平也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内宅的女人疯起来可是没有边儿的,他得确保冰儿这一次就彻底和吴家铲断一切。
对着吴奕张平没有手下留情,一根银针下去,吴奕很快就从昏睡中醒过来了。
宁并没有让张平出去,张平也没那个举动。
吴奕醒来还迷茫了好一会儿,直到眼睛看到了宁冰,才惊跳了一下。看着他揉眼再揉眼的动作,还别说,美人就是美人做什么都是赏心悦目的。
“你没看错,是我。”
轻柔悦耳的女声很好听,说不出是熟悉还是不熟悉,吴奕的眼圈迅速发红了:“你终于舍得来看我了?”
幽怨的被人抛弃般的怨念馜曼在整个屋子,美人含愁,甚是惹人心疼。
宁冰扑哧一笑,指了指自己的肚子:“我肚子里可是还有别人的孩子。”
这话正戳到男人的痛楚,不可谓不狠,吴奕的眼神看着宁冰不太显眼的肚子略微变得复杂了些,不过想起这些日子的煎熬,吴奕吐了口浊气:“其实我是故意气你的,这孩子是我的。”
这话太惊悚了,外厅的吴夫人和王夫人几乎都怔住了,王夫人的反应还是快一些,茶杯啪的一声摔在桌子上,吴家这是欺负人么?
吴奕穿着中衣翻身下床,几步跑出去跪在王夫人脚下:“岳母大人,是我错了。我不该迷了心窍的,其实冰儿回去之后,我实在是良心难安,这场病也是自己该受的。只求岳母大人消消气,把冰儿还给我。”
王平按捺着心里的愤怒,刚才真应该一针扎死这个混蛋的。不过看了眼波澜不惊的宁冰,又把袖子里的银针收了回去。
“你这戏演得不错,不过以后别这样了。我肚子里的孩子是我自己的,而且我怀着身孕不可能按时给霜夫人放血做药引子。看你这样子身子还真没事儿,我就告辞了。父辈的交情也不是这样用的,我们以后别再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