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戈在新家等了好一阵子,吩咐手底下的人收拾着自己迎了过来,远远就看见安然和另外一个一身锦衣的男子,围着宁冰,这心里就有了一股怒气。
“怎么回事儿?”
话是问话,语气却不怎么好,很像是一个抓到老婆招蜂引蝶的丈夫。
安然和另外一个人对视一眼,都在心中窃喜,这样好啊,没有矛盾怎么有他们发挥的余地呢?
没等宁冰回答,断戈看到另外一个人的脸,脸色就是一僵,心里一阵翻腾。这不是原来的太子爷吗?怎么混成这个样子了?
温清开看着眼前突然冒出来的男人,眉头就是一皱,这个人看上去真让人心里不舒服。
“赶紧回家,搬家一堆的事儿,哪儿有功夫和人闲聊天。”
断戈一把拉住宁冰的手随手拨开挡路的温清开,宁冰歉然一笑,留下来的两个男人都是一呆。
“安然,你小子的眼光不错啊!”
温清开的手臂搭在一身绿衣的安然身上,语气意味深长。
“走,我们好好想想,怎么才能把这个美人弄到手。”
安然干笑了一笑,这个人被踢下太子之位后,除了美人这点爱好,好像就没别的了。
断戈的脸色一直不太好看,宁冰没在意,他的心情不归自己负责。不得不说,断戈很勤快,他老爹给介绍的仆人很得力,新家入住的第一天,很顺利。
厨房是一个姓王的婶子在做活,她和丈夫一起被买来的,两口子都是手脚麻利的人。外面看门的叫铁木,赶车的叫铜木,打扫庭院的叫银木。人口不多,这样安排足够,宁冰身边的英兰和连环帮着带孩子,干点杂活儿。
他们自以为会风平浪静的安顿下来,没想到都城悄然流传起一副美人图,画上的美人美目流盼,神情慵懒高贵,衣衫半掩,却是一副美人春睡的模样。
断戈知道,还是老子夜半三更摸进家里来告诉的。
当时他和一身黑衣的断凌交手私下对方遮脸的黑巾,惊喜还没过去,就被那张图气到了。
“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儿?”
断凌指着图中风华绝代艳光四射的美人,气不打一处来。这儿媳妇儿美则美矣,这也太招风了吧。他的实力都撒出去毁图去了,效果也不是很大。
断戈沉默了,他怎么知道这事儿该怎么办?本来想着清清静静找个地方隐身在暗处查明当年的事儿,现在可好,宁冰的名声也太响了。
断凌叹了口气,拉着儿子把自己这些年的情况说了一下。
“如今老爹手里也算是有点人手了,可都是隐在暗处的人,本来护着你们没问题,可现在这事儿只怕不好办了。温清开太子之位被温瑞拿了下来,爹在后面也是出了力的,现在温瑞正在全力讨好老国君,前些日子还想着献上一个美人,媳妇儿这事儿出的太不巧了。”
断戈消化完老爹话里的意思,想了一下:“爹的模样有人见过吗?”
断凌摇摇头,他的仇人可是当年的太子爷,自己这张脸怎么能让外人看。
“让那个吉娃诈死好了,我们演一场戏!”
断戈敏锐的感觉到老爹干的事儿有些不太保险,听这话的意思也是打算急流勇退了,偏生除了自己这档子事,打破了老爹的计划了。
“好。”断凌沉默了一下,答应了儿子的建议。新任的温瑞不是个软柿子,那小子可是比狼狠,比狐狸狡猾。
过了没几天,断戈就把断凌带了回来,当然还有二十几个脚步轻盈,眼神敏锐的男女。
父子两个都没有和宁冰说明情况,不过宁冰自己也为自己准备开后路了。
就在宁冰以为这对父子打算把自己推出去的时候,断戈在一天吃完早饭之后,主动和她坦白了。
“……事情就是这样,那个安然作画,温清开背后推动这件事,我们能借助的力量只有现在的太子爷温瑞,可父亲显然不认为温瑞是个好心肠的人,你有什么主意?”
宁冰实在没想到断戈居然如此坦白,把自己老爹曾经做过买卖奴隶的事儿都说了出来,一时间也为自己的小心思有点汗颜。
“这个见过我的人毕竟不多,不如我也死遁一次好了。”
断戈看了宁冰一眼,这样的风口浪尖说是死了别人也不信啊。
“就让我”死“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好事儿的人就说不出什么来了。”
父子两个一合计,这事儿还是可行的。
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艳名远播的画中女子高调出现在都城的大街上,引起轩然大波,围观的人水泄不通。异变陡生,有人当场抢劫美人,一下子好几拨人交手,有人跑有人追,在城外小树林中混战一场。令人扼腕的是,美人被人误伤,当场死亡!
风萧萧,雨萋萋,断戈抱着美人哭的伤心欲绝。好几方人马都是一脸的惋惜哀叹,这美人命也太薄了!
昙花一现的绝世美人惊鸿一瞥便香消玉殒,留给众人无限惆怅。五日之后,饱受打击的男人变卖了家产,带着儿子在秋雨萧瑟中怅然离开丁零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