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林恼恨的转身就走,他怎么就没看出是这样一个女人呢?
这样被人叫破了也没有别的表示,只是一个边走,一边心里有些小小的期许,不解释一下?
“你不解释一下?”
辛迟慵懒地斜靠在椅子上,停下手里的活儿,眉峰细挑,说不出的风骚华美。
宁冰笑了笑:“解释什么?”
心境变了之后,她最不希望的就是牵扯这些感情的纠缠了。
辛迟诧异地挑挑眉,安稳地处理手上的事儿,心底有了一丝淡淡的窃喜。
秦林走到一半,终于想起那个绝色的男人是谁了,那是宁冰第一次主持拍卖会卖出去的天价男宠。虽然是想明白了,可这心里还是不舒服,踌躇了好一阵子,终于还是决定拉着连煦一起喝酒。
“你到底有什么想不开的?”
点了一桌子菜一口不吃蒙头喝酒,连煦实在不知道这小子抽什么风。
“连老弟,还记得我不?”
一身玄衣,慢吞吞的语气也遮不住来人的豪放爽朗之气,连煦想了一下:“哦,你是情华兄!”
连煦记得这个人呢,其实还真是因为他不只有个奇怪的姓氏,还有个与众各别的妹子。他那个妹子出了名的好se,让人不好接受的是,她喜欢的不是男人,而是女人。
“情华兄这次自己一个人?情樱姐姐呢?”
两兄妹每次都在一起,单独见一个人,还真是有些意外。
“这个,说起来挺让人担心的,情樱那丫头非要自己去处理一桩事,现在算起来,好几年都不见人了。”
连煦配合地做出担忧的样子,安慰一番:“情樱姐姐也不是小孩子了,她一定知道轻重的。再说除了华兄的身份,情樱姐姐可也是领着媚营一份差事,道上的人谁敢不给面子。”
情华的眼神一凝,随即一笑,端起酒杯自在的一饮而尽,表明了自己来意。
“煦哥,说起来倒是一件唐突的事儿,我想见见你们羽音拍卖行的新管事的。”
这话说出来,情华的眼神带了份志在必得的锐利。
连煦随手又递了一杯酒过去,看看秦林已经停下灌酒的举动专心听着,不由就是心底暗笑。看来这小子是为情所困了!这样的话,情华的意图自然是要弄明白的。
“也没什么,我就是想当面问个事儿。”
情华说的轻描淡写,连煦看看秦林,秦林的拇指在酒杯上轻轻一动,连煦很爽快的答应代为引见。
“怎么样?”
半边石壁斜飞出去,上面站着三个人,其中一个看着远远飞驰而来的情华,急忙上前询问。
“不知道,见了面才能定准。”
情华的神情有些疲惫,这三年为了妹子的事儿双环堂日渐衰微,他也知道手底下的兄弟有了怨言。可他就这么一个嫡亲的妹子,就算她再乖张古怪一些,他也不能放着不管。当日要不是自己没有照顾好她,怎么会被一群山贼凌辱了。后来虽说脾气越来越怪,手段残忍了些,可看到找了一大圈都没有半分消息,他终于再次到情樱所要去的那个小寨子搜索了一遍。
本想着要是在没消息就算了,没想到遇到一个当日侥幸逃脱的漏网之鱼。那人一天之内两次面临生死之局,再加上亲眼看着情樱出手的狠毒,吓的有些神志不清了。
情华找了蛮族的巫医出来,不怕逼死那人,只求知道当日的情形,虽然说的不连贯,可他妹子是被人杀死的还是清晰的浮出了水面。
有了线索就好追查了,一家三口,一个绝色的美人,好几年都不一定能遇得到。断戈当日的行踪并不算太隐蔽,追查之下很容易就露出了行踪。情华辗转赶来小叠山,知道断戈那小子不好惹,还是把主意打到了宁冰那儿。
不过她如今的身份也不是好动的,当日妹子到处乱跑,弄了媚营一块令牌就无人敢惹,那个羽音拍卖行新任的管事就算是真的和情樱的死有关,只怕这报仇也不会太容易。
情华没有跟两位兄弟说出宁冰如今的身份,自己等着连煦那边的信儿。求人办事自然是要给重礼的,掂量了一下,拿出一把篆刻着“天巧”二字的精美短刀。
“大哥,你要把天巧送出去?”
旁边的慕岩谷有些看不下去了,他这位大哥到底在想什么?为了一个女人,生生把一个道上闻名丧胆上千人的双环堂弄成现在这样不到几十个人三流帮会了。
眼看着情华头也不回的再次离开,慕岩谷心里很是失望,勉强笑着对站在另外一边的郁镜开口:“本来想着大哥明白了就不折腾了,现在看来是太天真了。”
瘦高的郁镜叹了口气:“咱们兄弟说这个没意思,你有什么打算?”
慕岩谷眼前一亮,他之所以一直坚持着,主要还是因为一向很有主意的郁镜没离开,现在看这个意思,郁镜也待不下去?
“能在一起,我自然还是愿意和兄弟在一起的。”
两个人一拍即合,回去说服跟来的弟兄们,郁镜很神秘地说一个大的靠山在招揽他们,见了人自然就知道了。
情华一门心思想着这是最后一次为妹子的事儿做努力了,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回去就成了孤家寡人一个了。
羽音拍卖行一个重大的职责就是收集和汇总各处的情报,消息;宁冰上任之后更是对这一点下足了功夫,情华六七十号人进入小叠山的势力范围,宁冰几乎在第一时间就知道了。翻找出关于双环堂的种种情报,宁冰很有些无语。还别说,这位兄长还真是情深意重的有些罕见。
宁冰手底下除了辛迟得用之外,断戈当然也是不遗余力的帮忙。值得一提的是当年在丁零遇到的台木,那才是长袖善舞的绝佳外交人才。
釜底抽薪的计谋就是他想的,具体实施的时候辛迟客串了一把神秘的势力核心人物。
情华如愿见到了宁冰,风华绝代美艳迷人的女子说话柔和不失上位者的尊严贵气,关键是滴水不漏,全然没有措手不及的半丝漏洞。没有证据,没有破绽,想要拿下她为妹子报仇,那是痴心妄想。
情华说不清自己是难过还是释然,告辞出来和自己的带来的人汇合,才发现恍如人间蒸发一样,他带来的人都不见了!
雷霆重击,情华落寞地离开了小叠山,也许自己根本就不适合做一个首领!
一路向北飞奔,情华打算隐居在妹子故去的地方,可以时常去吊唁一下。
“兄台,你是从小叠山来的?”
正在路边随便喝酒吃肉的歇脚的情华抬眼看着向他打听消息的人,很英俊,清贵逼人,容貌不像南皖国的男子那样细腻,当然也不像土族的人粗犷,身上的衣服完全不是本地人的样式,刺绣的手法全然不同,栩栩如生,精美繁复。
“我们不是本地人,是来找人的,请问兄台见过个人没?”
一副画像展开在情华面前,换了一个满是笑脸的人上前询问,言辞客气,态度和蔼。
想起自己到处打听妹子的下落的焦急惶惑,情华的脸色缓和下来,一眼扫过去,顿时呆住了。这不是自己不久前刚刚见过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