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心终究遗落在了何处,宁言则不知道怎么捡起这一身碎骨的她重新拼凑。不管是如何是好?她那眸子中的伤让人心惊,可是她却连真相也不愿意给他。
“七爷?老夫人来信了。”
宁言则拆开信,是母亲催促他回去的信,他不知道该不该将这里的一切告诉了母亲,他的四哥,他的妻子。
“家里让你回去?”晚秋倒上茶,递给宁言则。
宁言则将信递给晚秋,晚秋摇摇头。
“你不愿意跟我回去?”宁言则小心问,“你就这样一辈子躲着我?”
“七爷,有很多事情我还没有想明白,你等我想清楚吧。”晚秋说的委婉,可是意思却是很明显。他该不多心吗?她真的爱上了他的四哥,宁言则将信纸揉皱,转过身。
“爷夫人,杨某求见。”杨大当家的在门外了叫了起来,晚秋推门而出。杨大当家有礼了。
“素闻叶夫人医术了得,今日求见,实乃不得已。”
晚秋关上门,不想让人见宁七爷,“杨大当家抬爱,不知道晚秋可有地方可以帮忙。”
“事情是这样的,不瞒夫人,老朽有一子,夫人见过的。”
“昨日那紫衣之人?”晚秋做出一个请的动作,“我们去前堂说话。”
“那天拦截夫人,原本就是有不情之请。小儿从小患得怪病,还请夫人能……”
晚秋笑了笑,“杨大当家可是知道,我替人治病,可是有条件的!”
“知道,那叶夫人不如开出条件如何?”
“帮我杀了隋耀明,也就是五凤门之人。”
“这?”
晚秋笑了笑,“我信杨大当家的。”
走到了大堂,还未走到位置之中,却见着有人上来,拦住晚秋,“你这个女人,果真狠心。”
“我如何狠心!”
“昨天害得我别一群人揍,你还不狠心?”安阳文昊叫了起来,晚秋看了他一眼,“你活该。”
“你!”安阳文昊顿了顿,“你拿那毒花做什么?”
“秘密!”
寒风呼呼,虽然心中万分不舍,可是晚秋却也明白。他是苏宁卿,这辈子都是,他与她只是师徒,这样何其不好。
这是自从她认识他后,第一次离开他,她急的她跟他说自己要回去了的时候,他难以掩饰的不安。
“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她猛然转身,若是有朝一日没有了他,她还是得过下去的。她不知道这次回到这个城是带着怎样的感觉。
“你身子还撑得住吗?”宁严则跟在了身后,虽然她人跟她回来了,可是心早就不知道落在何处。
“我很好!七爷,你不用担忧我。”这里的一切没有变,唯独不属于她。
衰草连天,她已经学会的控制自己的伤痛,因为她知道自己痛,也会连累人心痛。山雪融化,面前这条承载着她命运的河流,她的心中总觉怅然若失。
“四哥嘱咐我,让我监督你吃药的。”宁严则到,只见着她眼中泪痕。“今日累了,明日我在陪你出城,好吗?”
“我不用了,七爷,你回去吧。”叶晚秋拒绝,她不想让人见着她的软弱与无助。“我自己会照顾我自己的。”
“你不跟我回家吗?”宁严则失望。
“我不该跟你回去的,我来这里是因为我有事。”说话间,晚秋已经走进一旁的客栈,付钱,回屋,关上了门。
宁严则留着守着回家,宁家老夫人自然万分高兴,六姐见着如同个孩子一般走进,“严则这是去哪儿了,可是跟我们带好东西回来了?”
宁严则顿了顿,心里诧异,“下回给记着,好吗?”
“下回?你总是记不住的。”宁严则没有顾忌六姐的话,倒是朝着一边站着的女人瞧了去。
“相公,你回来了。”文意走出来,依旧温婉如昔,只是淡淡的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下了几许的痕迹。
宁言则直直的瞧着了她,似乎要瞧出什么来,真的不敢相信她会做出杀人的勾当。
“娘,我见着一个人了?”
“你见着谁了?”
“我四哥!”宁言则道,老夫人激动起来。
“他在哪儿?怎么也不回家。”
宁言则张了张嘴,不知道如何回答。
“我看四哥怎么还会记得我们?”六姐出来,依旧趾高气昂。“兴许他自己姓什么都忘记了。”
“或许四哥是真的不愿姓宁,如此…..”
“七儿,你四哥怎么了,他还好吗?”
“挺好的,娘,四哥让我好好照顾了娘,还有六姐。”宁言则顿了顿,转身进屋,心中郁结难解。
城郊荒草连天,枯黄的草湿漉漉的,让人看得出雪下的也是很大。晚秋走到了一处小山脚处,静静的坐了下来。
眼前什么也没有,只是她爱怜的抚摸着了眼前的几根枯草,如同一个慈母一般,眼中现出无尽的泪花来。
她的孩子长眠于此,与她天人永诀,她甚至来不及看它一眼。原本说好不伤心的,如今见着怎么就疼得厉害,似乎谁挖心一样,她甚至,甚至感觉到她的孩子与它分离时的痛楚与悲恨。
晚秋抚住胸口,疼得无法呼吸,只觉得头脑瞬间空白,整个人麻木无趣,她倒是不如死的来的轻巧。
“对不起!”宁言则不知道何时来,跪在晚秋面前,伸手紧紧的搂住了失去了自觉的晚秋,“对不起。”
若是对不起有用,她宁愿对着天下的人说对不起,她的命留下了,孩子的命却永远就不会来了,他能明白一个母亲失去孩子时的心情。
她郊外回客栈,晚秋就觉得身子越发不适,头晕眼花的,似乎得了重病一般,她知道自己的病根在何处,可是却真的无法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