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吧,我并没有找你报仇的意思。”
“报仇!哈哈!”文意干笑两声,“凭你?”
“文夫人,杀了我对你没有好处。”晚秋不知道这个女人怎么知道她回来了,心里有几分气恼。“文夫人,我不想与你为敌。”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若是告诉宁言则说当初是你要杀我,岂不是枉做小人了。”晚秋笑了笑。“他从没有信任过我,你又何必引起他的怀疑。”
“姓叶的,你是个好人吗?”
“不是!”晚秋笑了,“可是我不想与宁言则纠缠,等城门一开,我就会离开这里,永远不会来了,不管你信使不信。”
文意笑了笑,细细的打量起晚秋的来,“这五年来,你似乎并没有变,”文意抚摸上了自己的脸颊,还有因为了心结难解而生出的眼角的皱纹。
“是吧。”晚秋笑了笑,回头,几分脆生生的活力的眸子深深的扎了他的眼。
“你怎么会活着的?”文意万分不解,“没有人能……”
“这个世界上也许还是有机缘巧合的,为了这份机缘,我不愿意报复你,你离开这里吧,最好不要让人知道你来过我这里。”晚秋平静的道,眼中没有戾气,她的戾气也许已经被磨蚀掉了。
“机缘!什么机缘?”
晚秋开门送客,“文夫人,你若是了真的爱他,你不要想着去算计他,如果你连这点也不明白,那么谁也救不了你。”
文意上下打量晚秋一阵,“怎么?跟哪个男人好上了,如今倒是连宁家的人也不放眼中了?”
晚秋关上门,将一脸愤恨的文意关在了门外,只求速速离开这里,一刻也不敢耽搁,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转身便下了楼,结账出门。
“七嫂,你这是何去?”
刚出门便撞在安阳文昊的怀里,“七嫂,你怎么老是往我怀中撞!”
晚秋笑了笑,“小王爷也是玩笑了,明明是小王爷撞了我的。”
“哎呦,我们七嫂这嘴巴就是甜,甜的带着毒呢?”小王爷低头,一脸笑,可是笑中满是愤恨,“你可是知道我花了多少功夫才甩掉哪个女人的。”
“小王爷这是好笑呢?”晚秋笑了笑,“自己打的擂台,如今怎么倒是怪起我来了,莫非南燕城第一美人还入不得你的眼?小王爷眼光也是太过高了一些。”
“本王张这么大还就没有见过你这样不知廉耻的女人。”安阳文昊气恼,赌气骂道。
“我不知廉耻有干你何事,不吃你家的饭,不喝你家的水,连拿的也是不你家给的工钱?!”晚秋抱着包裹一扭身,沉下脸。
“你,你,你!”安阳文昊你了半天,你不出来。看着扬长而去的安瑶有些疑惑起来。
“不是说不舒服吗?你这是去哪儿?”才走出一道巷子,宁言则就跳出来。
“我没事!”晚秋故作镇定的笑了笑,“你为何在这里?”
“哦?”宁言则张望一番,“我在这里看看,这一排店铺都是宁家的。”
晚秋点点头,“那你忙!”抱着包裹便要离开,走了半截,停了下来,“七爷?”
“什么?”宁言则心中一喜,她肯主动与他说话?“你怎么了?”
“我想问问你家里有没有一种花?”
“什么花?”就是最金贵的东西,只要她要,他都给。
“雪颜花,就是那种带着紫酱色的花萼的。”
“这花有毒,你拿来做什么?”
“做药引子呢,我可以出钱给你买,多少钱我都可以?”晚秋上前一步,表明自己的诚心。
“做什么药引子?为何你总是与这些毒花一起?以前是雪葱融,如今又是雪颜花?对了,那雪葱融到底是拿来做什么的?”宁言则有些激动起来,她说要拿钱给他买,他宁家缺钱吗?
“血葱融被我师傅拿去了。”晚秋也觉得不妥,可是她不能白要他的东西,白白的欠他人情,他与她之间只是认识而已。
“我有,但是宁家不缺钱!”
“这个我知道,我只是为了表示我的诚意。”
“你陪我去一趟城郊?”
“我们出不来城?”叶晚秋一愣,继而自嘲道,“我真是傻得厉害,宁家又非一般人可比。”
两人站在了枯草堆前久久无语,一阵一阵的冷风吹过,晚秋觉得自己冷的发抖,天上一群飞鸟飞过了,声声嘶鸣。
“我要走了。”晚秋对着站在身边的宁严则道。
宁严则点点头,“走吧。”
这个地方埋葬着他与她的唯一的牵扯,若那一晚他没有喝酒,也就不会发疯,那么他们的孩子也就不会,莫非一切早已经命中注定。
“七爷,你好好保重身体吧。”叶晚秋将包裹挎在肩膀上,有些无奈。
“我知道。”宁严则心中痛楚,可是却无法拒绝,他觉得自己在她面前那么的苍白无力。
“我会好好帮你照顾师傅的。”晚秋鼻子一酸,转开头。“若是有什么事情,我会,我会尽量通知你的。”
宁严则张了张嘴,无法挽留,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他追悔莫及,雪后的太阳淡淡的融化着地上的雪,他唯有剩下等,等待。
他的四哥说的对,只要他在的一日,他就不会将她还给她,他何尝不知道只是她不愿意提及那段往事。
学会放手?他做不到,要放五年前已经放了,可是她却如同一根刺,扎进他的心中。
晚秋扬起了头,看着淡淡的太阳,惨白惨白的,可是这未尝也不是一种结束呢,事情有开始,还是该有结束的。
她还是感谢他的,虽然他们最后分道扬镳了,可是她还是感激他的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