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闺名寒漪,虽然赶往京城的途中她的丫鬟就已转醒,他却未曾过问任何事情,以至于他方才才得知她的闺名。
见她身子还虚,君兰卿有礼的说道:“寒漪姑娘身子未好,不需如此计较,还是先养好身子要紧。”
“多谢君公子体谅,待寒漪身子好后,必定亲自道谢。”
柳晗徐步上前,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寒漪姑娘请把手伸出来,我再替你把把脉。”
沐寒漪伸出手,放在探脉枕上,良久,柳晗才道:“虽然昨日已经替寒漪姑娘探过脉,知已无事;今日再把过脉之后,才更为放心。姑娘体内寒毒已经全部清除,只需调养好身体便可。”
听闻柳晗的话语,沐寒漪觉得自己稀里糊涂,寒毒?自己中毒了吗?又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寒漪冒昧,不知柳大夫说的寒毒是?”
柳晗迟疑的看着她,那种有关女子私密的问题他实是难以开口,一张俊脸微微涨红,尴尬无比。这种问题,还是留予君兰卿去回答好了,反正他待她与众不同。
“寒漪姑娘身子还未大好,还是等姑娘身子完全好了之后再由兰卿说与姑娘好了!”说完逃也似的站起身,离开床边。
想到她的问题,君兰卿也是俊脸微微一红,这个,这个······他也不知道要如何与她说才好!还是等她身子好了之后再说好了,自己也有时间好好想想该如何告诉她。只是想到寒毒,君兰卿眸中寒光一闪而过。
如此他只得附和道:“是啊,还是等寒漪姑娘身子好后兰卿再说与姑娘好了。”
两人闪躲的话语,让沐寒漪不好再追问下去,既然等自己身子好后会说与自己,那就没有必要心急于一时,毕竟,来日方长。
正当几人尴尬之时,屋外传来银铃般的女子声音,未见其人,已闻其声,却是来者不善。
随即一阵香风入鼻,沐寒漪微微抬头向着门口看去,入眼火红一片。
此时已到门边的女子约二八年华,身着一袭大红丝裙,腰间碧色素纱缠绕,纤腰不盈一握;窈窕有致的身形让人一览无遗。
沐寒漪不由在心中叹道:“好一位姿容无双的女子,作为大家闺秀,她平日里所见女子衣着皆是高贵大方,相较之下,觉得眼前女子的装束要出彩许多。只是此刻粉面含怒,自是善者不来。”
只见那女子疾步走入房内,水剪双眸含恨的看着她,“果然是个下贱女人,连样貌都生的这般狐媚,怪不得卿表哥能让你住于他的轻云居,费心费力为你求来千年血参······。”
见那女子这般侮辱自家小姐,谷香气愤不已,正要上前理论,却被沐寒漪紧紧抓住双手。
‘啪’的一声,词句未尽,被生生打断,咽于口中。
眸中含泪,燕梦尧伸手紧紧捂住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向来温文尔雅的君兰卿;柳晗与沐寒漪更是一脸惊讶。
柳晗从未见过这样的君兰卿,除却亲近之人,对待他人(包括所谓的亲人),君兰卿一律是面含春风、温言相对;实则是淡漠疏远,非亲近之人难以入他的心。历经洗礼,情绪亦是隐藏的极深;何曾如今日这般怒气外露,动手打人,而且好歹还是名义上的表妹。
在沐寒漪眼中,君兰卿风姿清隽、俊雅飘逸、更是气质如兰,所以她惊讶的是君兰卿居然会做掌掴女子这样的事情。
感动的是这么做是为了自己,却不知君兰卿为何这样做?她本与他毫不相干,更承蒙他相救,自是感恩无比;就算今日被言辱几句,看在那女子与他是亲人的份上,她也不会在意。他奈何如此?
君兰卿沉声喊道:“墨砚。”
门外墨砚早已等候多时,听到君兰卿唤他,连忙进去,头微微低垂,他自知失职,此时主子定是盛怒无比。
“我记得我有吩咐过,未经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擅入轻云居。”
墨砚本就低垂的头,此时低的更低了!他与萧肃皆为君兰卿所救,只是时间有别;所以他们称他为主子,只因他们忠于的只是他。君兰卿本是不应的,却敌不过他与萧肃的执着;但无论如何,君兰卿从不允许他们自称属下,所以他们以名字自称。
“主子,是墨砚失职,墨砚愿意领罚。”
君兰卿斜睨了他一眼,“她怎么进来的?”
“这······这······”墨砚支支吾吾,愣是半晌没说出话来。
墨砚的支支吾吾让君兰卿更为确定事有蹊跷,墨砚跟随他多年,他自是清楚墨砚的。
“说,她是怎么进来的?我不想再问第三遍。”
“方才梦尧小姐过来,说是想亲自见一见住在轻云居里的姑娘,因主子早有吩咐,墨砚便劝说梦尧小姐让她改日再见不迟,将她拦了下来。
后来······后来······梦尧小姐说墨砚要是再敢拦着他,她就喊非礼,并且作势要扯开身上的衣衫,所以······。”
君兰卿一听,脸色顿时变黑,看了一眼用手捂着脸颊,泫然欲泣的燕梦尧,只觉得更为厌恶。
喝了一声:“还不出去?”
自从到了这府里,因着老太太疼爱,燕梦尧何曾受过半点委屈,此时被自己倾慕的表哥掌掴、还被赶出去,只觉得委屈至极,眼泪‘哗哗哗’的就掉了下来,一扭头就跑出去了,更是将这账记在了沐寒漪的头上。
柳晗刚想说些什么,却被君兰卿用眼神制止。
“寒漪姑娘,真是对不起,方才之事,让姑娘见笑了,还请姑娘见谅!兰卿还有事在身,就不多打扰姑娘休息了。若是姑娘有什么需要,找墨砚即可。”
“多谢君公子。”
语毕,三人退了出去。
走出许远,柳晗才说道:“兰卿,方才之事,燕梦尧必定会到老太太那里去哭诉,你还是想好应对之策的好,勿因一时之气坏了你多年心血。”
君兰卿停下脚步,抬头看向天空良久,才对柳晗说道:“此事我并非是一时之气,本想再隐忍一时,她们却要处处挑战我的耐性。
今日之事看似是燕梦尧任性而为,背后若无老太太的推波助澜,你当以燕梦尧的才智能想出如此招数,让墨砚无以阻拦,顺利进入我的轻云居?老太太必定是早已料到燕梦尧见到寒漪姑娘后的言行,想要试探一下我对此作何反应,她也好思量思量!
此时时机虽未异常成熟,但我筹谋多年,也已有几分胜算,这件事情就当做是一个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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