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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寒漪一路脚步急促,远远看去,眼角似有些晶莹。

 轻云居前堂里,墨砚见沐寒漪独自一人从外面进来,便迎了上去。甫一走近,却见她面色苍白、眼眶微红,倒不知要如何开口了。

 沐寒漪似没见着墨砚一样,越过他进了这几日住着的房间,谷香正在修剪一直摆放在房内的花草。见她家小姐进来,微微愕然,不是去君家祖母那边用膳了么?怎么回的这般快?

 放下手里的剪子,谷香去案边倒了杯茶,走过去,随口问到:“小姐,去那边用膳怎么回的这般快?”

 沐寒漪回过头,认真的看着她,“谷香,你愿意与我离开君府么?”

 谷香看着沐寒漪的脸,连忙放下手中的杯盏,“小姐,怎么眼睛红红的?你哭了?”说完似乎想到什么,语气变得急促,“是不是那边有人欺负你了?你等着,谷香这就找他们去。”

 沐寒漪拉住她,“谷香,我这就整理东西,离开君府,你与我一起走么?你可想清楚了,走出这君府,我便身无分文,连个落脚的地方也没有,很可能夜间就会露宿街头。若是你不愿意走,我可以与君少爷说说,让他留你在身边做个丫鬟,也好过与我风餐露宿。”

 听完她的话,谷香气恼的道:“小姐怎么能这样说?谷香誓死跟着小姐,陪伴在小姐身边,哪怕是风餐露宿,我与小姐也能有个伴。”

 “好,那我们以后都作伴,无论去哪里小姐我都带着你。”眼角再次有些湿润,不同的是,这一次是感动。

 两人动手开始整理行李,其实她们根本就没有什么能整理的,两人的物品加起来也不过一个小包袱而已。当初被赶出楼家,仅有一封休书在身,连件换洗的衣裳都没有。

 很快,她们便整理好,动手将房内的一切恢复她们初入时的原貌,两人便退了出去。

 走到前堂前,君兰卿与柳晗正好急促的从门外进来。见沐寒漪身边的谷香提着一个蓝布碎花的包袱,不由色变。

 君兰卿走到沐寒漪面前,拦住她的去路,面上终是笑意不再。“寒漪这般就走了吗?也不与我这主人道个别?”

 稳了稳心绪,嘴角勉强勾起一抹淡淡的笑,“这段时间打扰君少爷了,寒漪身子已好,不便再叨扰,如今这般走最好。”

 君少爷?君兰卿心头一震,不由后退半步,连他的名也不愿意唤了么?可他怎能就这样放她走,好不容易他才籍着救命之恩让两人稍稍拉近距离。先不论她出府之后无处可去,他还没能走进她的心,如何甘愿这般就让她离开他的视线,从此以后或许只能天涯相望,他如何能放?

 “寒漪若是今日便离开君府,出去之后可有落脚之处?”

 “这就不劳君少爷挂念了,寒漪自有打算。”

 “就非走不可?”

 “自然是非走不可的。寒漪不愿给君少爷再添麻烦,也不愿被视为无赖之人。即使寒漪如今身无长物,可也还留有自尊。”

 “不要在乎她们的言语,兰卿也是这君府的主子,轻云居是兰卿的院子;寒漪,你还欠我救命之恩没还?怎么能这般便走?”他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他好不容易才遇到她,让他心动;即使她不完美,他也愿意;这般说也只是想要留住他。

 沐寒漪猛地抬头,唇角弧度不再。“君少爷!寒漪与这君府毫无干系,承蒙您相救,已是感激不敬,若是再留在君府叨扰,寒漪只会心有不安。”

 边说边微微解开衣襟,伸手自白皙的颈上慢慢掏出一根红绳。谷香见着她的动作,自身侧跨上前一步,制止住她。

 “小姐,不可以,绝对不可以。谷香不管您想要做什么,可是这绝对不可以。”

 沐寒漪看向她,良久,慢慢一个一个掰开谷香的手指。

 谷香的声音已是略带哽咽,“小姐,不可以。这玉佛你自小佩戴,从不离身;小姐出生那年夫人特意拿去庙里求圣僧开光保小姐平安的,这也是如今您身边夫人唯一的遗物了。小姐您不能取,绝对不能。”

 不顾谷香的话语,沐寒漪是铁了心。她也舍不得,她也不想的,可如今身边值钱的就只有它了!“娘,原谅女儿,原谅女儿好吗?女儿如今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娘,相信女儿,日后女儿一定会拿回来的。”

 在几人不同的目光中,沐寒漪取下了颈间的红绳,自衣裳中慢慢拿了出来。只见红绳下端挂着一枚半指长短的紫玉佛陀,晶莹剔透、眉目含笑、雕刻精细入发,很是罕见。

 沐寒漪紧握住它放在心口,半晌,才摊开手心,伸手递至君兰卿面前。“寒漪和丫头谷香来时没有衣裳,多亏君少爷细心准备。如今寒漪取走几件衣裳,作为换洗之用,可身边没有银两,就用这紫玉佛陀做抵,也当做寒漪之信物。救命之恩,寒漪谨记在心,日后君少爷与柳大夫但凡有需要寒漪的地方,就请让人将这紫玉佛陀送予寒漪,赴汤蹈火,寒漪都将办成所托之事。”

 “如此贵重之物,兰卿接受不起。”

 沐寒漪眼睛直直的看着他,“还请君少爷为寒漪保留仅剩的一点骄傲。”

 柳晗见两人僵持不下,伸手推了推君兰卿,示意他接下。君兰卿疑惑不解,并未伸手,柳晗便又推了推他,这才伸手接下。

 见君兰卿接下玉佛,沐寒漪带着谷香从君兰卿身边走过,衣摆带起一阵微风。视线紧跟着向外走去的两人,君兰卿悠的转身,才要开口说什么,柳晗却自旁边抓住他的手腕,示意他沉默。

 没有回头,就这般远去!只余下满院黯然与她没有带走的留恋。

 君兰卿这才甩开柳晗的手,头一回愤怒的看着柳晗,“为何要我接下那玉佛?为何要我放她走?你明知道我的心意,可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难道你看不出来,她已是下定决心了吗?她也有她的自尊与骄傲,兰卿,你该明白,木强则折。若是你强留她于君府,你与她只会越走越远。如今,她人虽然离开了君府,可有这紫玉佛在,你们就还有剪不断的联系。”

 停顿小许,柳晗还是接着道:“强留住她,这君府于她来说也只是煎熬。今日在你祖母那,我看着,老太太怕是已下定决心要将燕梦尧许给你了。而今,君府情势复杂,你该静下心来安内为先。”

 “哼,翻不起大浪来的。”

 “从何时起,你的情绪如此不能自控了?兰卿,昔日的你可不像这般情绪外露。如此下去,你只会越来越被动。”

 君兰卿一怔,是啊,何时自己既然这样不能自控了?若他还是这般,还有何能耐清理这君府?他祖母可不是空壳花瓶。

 柳晗见他如此,知道他已经冷静,开始整理思绪,就不再担心。拍了拍君兰卿的肩膀,柳晗遣退墨砚与闻讯前来的萧肃,留君兰卿一人在前堂外,让他能自己一个人好好静一静。他自己也要去散散步,这气氛着实太过压抑了!

------题外话------

某染的女主要出去自食其力了,亲们~苦难的的发展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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