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娇进屋,见平阳并无异样,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我到以为你是怎么病了,看来神采奕奕的样子,害我好担心。”她虽是责怪但并没有责怪的语气,她自己前来,也只不过为了散心。
“我到没事,到是阿娇这番模样,要是彻儿见了,非心疼不可。”看着她苍白的脸色,知道她身体抱恙是真。“只是没想到你真是病了。”
“你这话到是笑话我了,难道我没病非要装出个病来,我这是给谁看。”她急了,眼泪忍不住的往下掉,说话也不好听起来,凭她和平阳以往的情分,再怎么生气也没什么大碍。
“好,好,是我错,我认错行了吗?瞧你个小人样,动不动就哭鼻子,惹你的又不是我。”平阳边给她擦眼泪边笑话她,虽然这阿娇比自己长,但就觉她得比自己小。
“不是你,到是谁了?难不成是灵心,或是文竹了。”
“小姐可不可乱怪,灵心这把老骨头,做事虽不算利索,但也少见犯错,这得罪小姐的人,怕是刚才在长廊上遇见的公子。”灵心是个会说话的人,几句话就把阿娇逗羞了。
平阳迷惘,还以为她遇见了哪位先生。“怎么,来的时候碰到那位先生了?”
“那里是那位先生,是咱们的殿下。”灵心解释着。“小姐见了他,显得客套得很。”
“那殿下呢?”
“你们到是好笑,邀我来,就是为了讨论他说过什么。”阿娇到是真生气,
“好阿娇,我知道是彻儿惹你不高兴的,回头,我让他向你赔个不是,你也就给我个面子,两个人,就算言和了。”平阳是自主的来做和事老。
“他又没有犯什么错误,这好好的忽然赔不是,不是太奇怪了么?再说,我和他又没闹别扭,何来言和之说。”
“看来是我多事,你们两个好得很,是我吃饱了撑着。”阳信把手上的茶杯一放,装模作样的生气起来。
“原是我病着,到这里来,你不好生招待也就罢了,还要来和怄气,难道我大雪天的赶来,就是为了看你生气的模样,再说了,平日里笑面如花的女子,如今生气起来,也好比那凶悍的母夜叉。”阿娇故意逗她。平阳噗嗤一声,笑出了声音。
“你看看你,三言两语的,就叫我生不出气来,为何对彻儿就不得这样的心思。”
“那是不同,他如懂我,自然明白,他如不懂,我再好生劝慰,他也不以为然。”她是如此固执的以为,他们之间可以做到不用言语,便能明了,而如今这样的局面,只在于他在乎的不是她,只是他自己的地位。当日的金屋之誓,怕也是取母亲欢心的言语。
“你到是不了解如今的状况,梁王暗地里扩张自己的势力,匈奴再犯,虽有李将军驻站边疆,但父皇始终以为,以和为贵,少动干戈,免百姓受战争之苦,无奈那匈奴屡屡再犯,父皇身体越来越差,这事都落在了彻儿的身上,他那里还有心思去计较儿女私情。”平阳说这事一方面是告诉她事情,另一方是希望她劝说姑姑能为他分忧。
就在这时,下人来告。“殿下因有急事,已经回宫了,今日就不在这里用晚膳了。”
听罢,阿娇心里泛起一丝失落,原以为还能见上一面,那知如此匆匆。
“你呢?他走了,你还留?”平阳故意问她。
“他是他,我是我,和他有什么牵扯,你这意思到不像真心欢喜我来。”阿娇也是一副不示弱的样子。
“你这到是真冤枉,你爱来便来,你想住多久,就多久,我欢喜还来不及。”
“此话当真,我到是真打算来府里住段时日。”如呆在馆陶府,母亲会时常问她到底和刘彻是什么原因,同样的问题,她听了就头痛。
晚膳过后,她独自在院子里赏雪,这是在府邸里,到不会有人时常跟在后面,一阵悠扬的琴声传入她的耳里,长安真是文人雅士聚集之地,前些日子在酒馆里听到过优美的琴音,今日,又有人在此奏曲。顺着琴声,绕过梅林,穿过小桥,抵达西苑那琴音越来越近,隔着窗户,她看见了里面一位身穿白衣的男子在忘情的弹奏,曲子里诉说着满满的相思之情。
是他,她认出了他便是那日酒馆里弹琴的先生,他怎么会在公主府呢?他也看见了她,隔着撑开的窗户,犹如梦境一般,不可置信的望着窗外,以为是自己的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