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儿已经看了很久了,从下午开始,主子就在这里,不是站着就是坐着,没有人能懂她在思考什么,但是心儿却总觉得,主子的样子像似随时会消失一样。
“南曦,北堂,你们也一起进来吧。”姬霜转身的刹那,对着院中的两个人说道。
“是,主子。”两人相视一眼,感觉有什么要发生了。
整个倾菡殿内,除了火炉内炭火的细小声音,安静的诡异。
许久的沉默的之后,姬霜慢慢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四个人,有太多太多的话想对他们说,可是,最后出声的还是一声声的吩咐:“南曦,北堂,你们回逍遥宫,这里的一切不需要你们了,各宫的事物都需要处理一下。”
诧异的抬头,很多脑中想表达的话,可是最终还是在看到姬霜脸上的冰霜之后,选择了放在心底,“是,主子。”
“西欢,你去月城,找回辰逸,告诉他没有呆在那里的必要了。”没有必要再婉转,姬霜说的很直接。
“主子身边只留下一个心儿可以吗?”西欢还是有点担心,不怕被责备的后果,将自己心中的想说的说了出来。
冷冷的淡漠的看了一眼西欢,姬霜没有任何的表示,说她已经没有必要了,只是,为什么有些人总是会忽略到曾经说过的话,对她过多的关心其实都是浪费,她是一个没有心的人,她不会感激她们。
“西欢。”懂得观察的心儿无奈着唤着喜欢的名字,虽然主子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她必须提点西欢。
西欢无言的看了一眼心儿,没有表示的主子,她还能说什么,“是,主子。”慢慢的退下,她是害怕主子的,但是更多的是尊敬主子和怜惜主子。
只是,主子似乎将一切都推开的远远的,如同此刻,谁也进不了她的身,谁也明不了她的心。
“心儿,你还有你该继续的事情,我这里不需要人手伺候了。”看着身边唯一留下的人,没有给她太多的表情与话语,这句话,只是要她牢牢的进好自己的本职。
复杂的从心儿的眼中闪过,“是,主子。”
推开倾菡殿内独特的一道暗门,心儿走了进去,石门关上的顺进,透过那缝隙,心儿看着那单手撑颚的人。
主子,您是将我们隔开多久,隔开多远,您才会真正的原意接受我们?还是,我们永远都不会得到您的信任?您的世界是我们永远也走不进去的呢!
宽敞的殿内,只剩下了姬霜一个人,寒风慢慢的变大,发出呼啸的声音。
霎时,一个人影已经落在了姬霜的面前,神情和语气都带着恭敬:“皇后娘娘。”
听到尊称,姬霜仰头挑眉,那如暗夜的精灵的妖艳笑容,和那淡淡的淡淡平静的声音查不出她半点的情绪,“原来是茵幻啊,真是难得,有事吗?”
“奴婢奉莲妃娘娘之命,请皇后娘娘过去一叙。”这是第一次茵幻自己一个人接近姬霜,就像现在这样站着,她都觉得很困难,可是,从小在莲妃娘娘身边训练,让她多少也能应付。
听着茵幻的话,看着她的表情,今夜,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啊!
笑容加深了一点,声音又淡了一些,“莲妃好大的架子,论地位,本宫比她高,应该她才找本宫才是,而且,不知道本宫身体不方便吗?再说,是莲妃有事想找本宫,不是本宫想找她,让她自己掂量掂量。”
明明是如此轻柔平淡的语气,却带着不同的威慑感,差一点,茵幻就支撑不住了,只是,心中的使命让她不得不坚强的面对。
“那么娘娘的意思是你不肯前往了?”虽然觉得自己问的有点多余,但是,该走的形式,她一样不会少。
“身为莲妃身边的贴身宫女,这样基本的话语都听不懂吗?”这话似乎在嘲笑茵幻,但是实则嘲笑的却是莲妃。
听到了这样的回答,无疑是肯定自己上面的问话,“那么就请皇后娘娘不要怪奴婢了!”茵幻下垂的手握紧拳头,一个倾身,朝着端坐着的姬霜袭去,下手果断很绝,没有任何的留情。
姬霜右手一道桌沿,用力一推,借力从椅子上滕然而起,躲过了茵幻的袭击,一个急促的闪身,站在一旁,身体上多带了一样东西,身子好像没有那么轻便了。
茵幻从来没有想过姬霜会武功,因为她身边的四个贴身侍卫武功都很高,因此,自我下意识的判断她不会,司机与此,心里不由的不安了一下。
没有武功的姬霜已经是一个很难对付的人了,那么现在,自己恐怕希望有点渺茫。
渺茫不代表没有希望,茵幻没有停手,反而连连朝着姬霜袭去,纵使她的防身术在高,不管她柔道几段,黑带几段,对于这个时代的武功来说,她都占不了好处。
茵幻一直采取的是远距离战术,这对于她来说更是有些吃力,如果有枪,那么这个距离对她来说不是难事。可是没有,她只能等待,等一个对自己最有力的时机。
突然一股强烈的睡意袭来,姬霜踉跄了一下,跌坐在地上,最近总是会突然感觉到困意,没有想到今天是在这个时候。
就是这个时候,茵幻看着倒地的姬霜,急速出手,错过了这次,茵幻怀疑不会再有另一个机会给她。
茵幻的身影越来越近,姬霜似乎还有感觉到那凌厉的掌风,下垂的秀发掩盖了姬霜的表情,嘴角勾起,撑着地的手,腕剑暗藏着一道银光。
就当茵幻那掌逼近时,姬霜的右手抬起,茵幻却早有防备,另一只手钳制住了那暗藏杀机的左手,姬霜的左手却犹如无骨蛇身,缠上茵幻欲钳制的手,借力一拉,茵幻也跌落在地上。
姬霜撑在地上的右手正握着一把寒光乍现的小巧的匕首,抵在了茵幻的脖子上,锋利的刀锋,微微一用力,茵幻的颈项之间就出现了一道细小的伤口,慢慢渗出血滴。
原来刚才的跌倒只是一个陷进,那蠢蠢欲动的左手只是诱饵,而真正存在杀机的却是这只拿着匕首的右手。
即使在这种情况下,姬霜依然可以机关重重,步步为谋,茵幻终于明白,当初擎翼国的三十万大军为什么会毁在这样一个女人的手上了。
因为她的心思无人能及。
“没有想到莲妃身边也藏了这样的高手呢!”姬霜说笑着,乌黑的长发挡住了,让人看不清她此刻是什么样的神情。
“后宫的主,哪个人会没有呢!”茵幻实在不了解,姬霜说这句话的意义是什么。
原本还想听到姬霜的回道,可是,回道茵幻的却是一片沉默,随着而来的是颈项间的松弛,接着是一个人倒地的声音和均匀的呼吸声。
疑惑染上茵幻的眼底,什么样的人在这种情况下会说睡就睡,会不会是另一个阴谋,细想着,思考着,当确定地上的人是真睡不是假睡的时候,疑惑变成欣喜,背起地上的人,舒展轻功,消失在了这茫茫寒冷的严冬之夜。
空荡的房内,出了一把掉落在地寒光肆虐的匕首之外,再也没有其他,阴暗的地方,一双明亮的眼眸在这黑衣之中倍显突兀,将所有事情尽收眼底,随着殿内的人影消失,也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