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有天堂,下有玉晗城,玉晗城复又有云府,云府有个人人听之都竖起大拇指的云家少奶奶,话说她是个商业奇才,话说她有点石成金之才,话说治家有方,话说她理铺有策,是玉晗城的一个传说。
话说玉晗城的云府,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原系云府一族,寒族人丁自是不少,贝夏国开创以来,支派繁盛,各省皆有,若论云系一族,那是何等的繁荣昌盛。且说两年多前的云府,人口日多,事物日盛,主仆上下,安富尊荣的尽多,运筹谋划的竟无一人,那日用的排场又极是奢靡,倒不知省减起来。
云家夫人生有一子和一女,那女长了十六岁,越发的是出落得清秀可人,因贤德才孝,被选进宫做了女史,而那儿子,比之女儿差了六岁,人人都道他清明灵气,天地之正气,聪俊之灵气在千万人之上,无奈长到十岁,满嘴的却是胡言乱语言,相士摸骨,道是缺了心智的痴儿。
云系一族旁系子孙甚多,无奈正系云家大家主却是个难得的痴情汉,与妻子伉俪情深,知其唯一的嫡子是个痴儿,其妻也曾劝其纳妾为云家贴丁旺香,云家大家主拧其不肯,一生只娶了一位妻子,在玉晗城一度传为佳话,只是近年来的云家,云系旁系一族也添了很多的子孙,但运筹帷幄的竟无一个,都是一些饭来张口无事生产的主,云家越发的薄弱,外面的架子虽然未甚倒,内囊尽也上来了。
痴儿长至十六岁,贝夏国为其赐婚,把玉晗城同为皇商的李家大千金指婚给了他,李家虽然百般的不愿,奈何君命难违,一年前,两家结为了亲家,喜结连理,话说起云家的这位少奶奶,那是人人称颂的奇女子。
茶寮内。
希夫,也是茶寮内的说书先生,拍板叫案,他今日所讲的正是当今人人称颂的云家少奶奶,李玉洁。
“话说这云家的少奶奶李玉洁,也是个手腕极高的主,十岁随父从了商,十三岁便有了商海小神童之名,十六岁便为李家打出了一片天空,要说这李父最重视的不是他的一生辉煌,而是为拥有这么一位聪明才干的大女儿而骄傲,只是嫁给云家那个痴儿,当真是委屈至极。”
台下的听客都起哄道:“说起这个云家少夫人,再来点这云府的一些内幕来听听?”
“不急,不急,容我慢慢的道来。”希夫在台上摆起了谱,“话说云府的东西两门,当日的云大太公和云二太公,本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云二太公居住云府西面,生有一子,抬高你死后,其子云齐袭了官,也育有一子,名唤云峥,在朝袭了父亲的官,只是他生性风流,淫靡欢鸾,府中妻妾成群,一味地沉浸在温柔软语之中,不思家业,在朝为官也只是挂了个官名,哪里肯高干了?”
底下之人又是一阵闹哄。
“还好生有一子,名唤云嘉,虽是生在仕宦人家,却是个外冷内热之人,性子孤傲,却生的是一表人才,医术高超,英俊潇洒,端的是大家闺秀的青睐,又是个专情之人,不喜风花烟柳之地,大家闺秀,环肥燕瘦,均不入得他的眼,其他三位姨娘也个生了一女,长女唤作云俏,次女唤作云溪,小女唤作云朵,老太太念其骨肉亲情,含饴弄孙,天伦之乐,孙女三人也就跟在了老太太身边。”
“那三姝可生的美啊?给我们这些爷们看看也行啊。”
希夫不理底下那些猥琐之人,仍是照说他的书,“转说那云大太公,也是生了一子,太公死后,其子袭了官,娶得是玉晗城世家梁府的千金为妻,生有两个儿子,只是其大儿子长到八九岁因病夭折,二儿子云正,自幼酷爱读书,为人端正耿直,父亲甚是疼爱,难得的是他没有官宦子弟的纨绔之气,又是个世间难寻的痴情种子,与妻子伉俪情深,父亲死后,袭了父亲的官职,与妻子育有一子一女,女儿被选入宫,做了善德人,其子却是个天生的痴儿,只因祖母疼之,父亲惜之,母亲爱之,一家对子嗣之事倒也没有口头之争,相安无事相处至今。”
底下还是一片闹哄:“男人就该三妻四妾,这当大官的就更是二十来个妾都不嫌多,这云老爷倒好就只有这么一位夫人,真是太不会享受了。”
希夫对底下的闹哄已是习以为常,仍是接着被打断的话讲下去:“只是云夫人也不是个太会打理事业之人,云老太太又年纪犹老,安享天年,云家子孙甚多,却是不思筹谋之人,外架子还不甚倒,内囊却不尽人意了,李家千金李玉洁进了云府,内持家什,整顿偌大的云府上下主仆的懒惰之风,重塑主子之严,外管云家铺子,手腕极高,天赋异禀,张弛有度,赏罚分明,不到一年的时间,就把云家的家业做大,做实,做强,人人都道云府娶了个好媳妇。”
茶寮之内,百姓茶余饭后热火朝天的热聊着,云府之内,又是一番天地。
云府,亭台楼阁,假山流水,柳枝毵毵,黪叶婵媛,云峥琤琤,流水潺湲,巉峻峰山,亭台轩辕,峥嵘轩峻,就是后边的一个花园里,也是树木山石,繁华盛景,葱蔚莹润之气,自李玉洁入府,云府当真是脱胎换骨,云府上下无不是感恩戴德,对这个少奶奶是又敬又爱,就连云老太太也甚是喜爱这个能干的孙媳妇,云夫人心口念的都是这个媳妇的好,就连那个痴儿丈夫也最是喜爱粘着这个媳妇,口里,心里,念的都是娘子这个人。
养心阁内。
“娘子,娘子,我要吃粥,我要吃粥,阙碻要吃粥。”一童稚干净的嗓音在室内响起。
“呆子,又在耍玩了。”李玉洁好笑的睇着在床上耍赖的呆子,侧坐床畔边,拉起还在床上打滚的呆子,痴迷的看着呆子绝美的容颜,她是当真的爱上了这呆子的纯真与美好。在李家,与父亲在商海里打滚,她见过各种形形色色的人种,以至于在洞房花烛夜,掀起红帕子,一眼见到呆子笑颜如花的笑容,她便深深地被这个笑容给吸了去,万劫不复,甘心坠入这嗜人啃骨的情爱之中,甘心为其付出所有。
“娘子的手好软哦,阙碻好喜欢娘子这软软的手哦。”呆子犹自在梦中喃喃自语。
玉洁好笑的轻手往他的脑门上拍了一记:“再不起来,玉儿就不给你吃香香的冰镇素肉粥了。”
“不要,不要。”呆子耍赖似的扑到玉洁怀中又磨又蹭的,好不欢快。“娘子对阙碻最好了,娘子才不会舍得让阙碻肚子饿呢,娘子一会可要跟阙碻吃香香的冰镇素肉粥哦。”
这呆子就是吃定她就是了。“那你快起来,先盥洗沐浴,穿衣打扮,若是起来晚了,玉儿就不跟你吃冰镇素肉粥了。”
“不要。”看来,这呆子还敢反抗她了,“阙碻每天早早的醒来,娘子都会在阙碻的脸颊上吻一吻,可是娘子今日却没有,不公平。”
李玉洁冁然而笑,从善如流的在他额际上落下一吻,笑道:“可起来了?”
“不要。”呆子又是一个拒绝,玉洁好奇的挑起好看的细眉,倒是看看这呆子又有什么好的借口了。“昨夜娘子在书房中和娘亲谈话,说了好久呢,阙碻一直在外头仰着脖子看啊看的,可是书房里的灯灯都没有熄灭,阙碻很急啊,可是娘子又告诉阙碻不能进去,阙碻可是很听娘子的话哦,所以就没有进去,独自一人回了房子,很困哦,可是都不敢睡,只是娘子好久都没有回到宫中,阙碻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梦里梦到娘子不理阙碻了,阙碻吓得醒了过来,见到娘子在阙碻身边睡着,阙碻很开心哦,就一直看着娘子,到天亮亮的时候才又睡着了,娘子香香的,阙碻才不起来呢。”
这呆子,玉洁好笑的在他额头上又是一记。昨夜铺中出了点急事,婆婆急招她过去,与她秉烛夜谈,商讨了大半个夜才想出了个解决办法,房中兰釭烛火,也看不出外面漆黑见不到五指,又兼之事态紧急,也就顾不得它念,要不是婆婆顾念阙碻,丫环莲香又在一旁提醒,她也不知已是午夜三刻,出了房门,已是银蟾西挂,她一心念着呆子,在怜香的执灯照耀下,心急火燎的往养心阁赶,一入房门,她险些的笑了出口,这呆子睡也不安稳,衾被掉了满地,他犹自在梦中手舞足蹈,她看了是好气又好笑,温柔的替他盖上衾被,又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才吩咐丫环打来水,沐浴更衣,就寝,埋在他的怀中安稳的睡去,一夜无梦。
“可是昨儿个玉儿回房,也吻了相公啊,只是当时候的相公在睡觉不知罢了。”玉洁替他盥洗洗面,解下亵衣,换上她前几日替他裁上的新衣裳,一身的蝉紫,英俊潇洒又不减其单纯可爱,玉洁看得又是一阵欲乱情迷。
“娘子,这是你为阙碻新做的衣裳哦?”阙碻上看下看,左看右看,真是越看越喜爱,俊脸笑的是如绽放的花蕾。
“是哦,相公喜欢吗?”
“喜欢,阙碻当然喜欢了,只要是娘子做的,阙碻都喜欢。”呆子点头如捣蒜。
“呆子,就你嘴巴甜,不过玉儿喜欢。”
“娘子,你再叫阙碻相公啦,阙碻最喜欢娘子叫相公阙碻了,娘子一叫,阙碻的心口就暖暖的,好像是化不开的糖葫芦呢,很香,很甜。”
“相公,相公,相公……”
“娘子,娘子,娘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