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路上，从助理化身成司机的陈立凭借自己足以匹敌搜救犬的鼻子嗅到空气中那股隐隐潜伏的不寻常味道。而这股味道来源于一向冷若冰霜的老板寒飞。虽然平时跟这两个人待惯了，也就习惯了几个月冒不出一句话的气氛。但两人在一起时多是很和谐的画面，特别是寒飞这个省话一哥，总会找点话题跟端木夜聊，然后得到她有些简简单单的回答。所以他才会一直觉得老板和端木夜小姐在一起时，会有一股人情味。很多时候老板心情不好，他都会默默祈求上苍快点让端木夜出现在他面前，来降降火，消消温。
可是现在，和往常一样沉默不语，不是沉思，也不是生气。虽然表面看着窗外，却时不时往左边的端木夜瞟去。端木夜却和往常一般看着窗外发愣，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夜儿，今天晚上想吃点什么？”老板主动问话，只有端木夜才享受到的待遇。
“迟唯哥。”端木夜有些呆呆的回答。
陈立疑惑，脑子里搜索者“迟唯哥”是道什么菜？
“他不是。”从后视镜可以看出老板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却还是耐心的解释着。
“一模一样。”
“你跟你姐姐也长得一模一样？”
“双胞胎？”
“我们一起长大的，你应该知道他没有双胞胎哥哥或弟弟。”
“那为什么一模一样？”
“世界上有许多人长得一模一样，有些连指纹都相同。你知道的，这只是巧合。”
端木夜回过头，看着寒飞，再次确认一般询问：“真的不是他？”
“真的不是！”再肯定不过的回答。
车里又静默下来，端木夜看着窗外，脑子里闪过某些语段。
“记住，我叫迟唯！迟到的‘迟’，唯一的‘唯’。听说你的名字叫‘夜’？”
“以后，你就归于本大人的麾下，受我迟大人的保护！”
“端木同学，你是白痴吗？走路都撞墙！还不过来给大人瞧瞧有没有破皮流血！。”
“夜儿乖，忍忍就过去了！”
“端木，我好像……有点喜欢你。喜欢你明白吗？就是xǐhuān，跟我读，洗一洗，壶安欢！”
“喜欢是什么？”
“喜欢是一种不可抗拒力！”
……
头突然痛了起来，像被什么搅拌着，神经似乎都打成了死结。
“夜儿，你怎么了？”寒飞见端木夜突然捂住头，满脸痛苦，急忙伸出手抱住她。
记忆里也有人说过：“夜儿，你怎么了？”
那个声音，是谁的？
“端木……别忘了我！我叫迟……唯，迟到……的唯一……”
迟到的唯一，谁是谁迟到的唯一？
“夜儿，你忍着点，我们马上去医院！”
“不、不去……医院！”
寒飞微微一愣，点点头，跟陈立说：“回家。”
车子快速奔驰在纽约市的大街小巷，穿过拥挤的车流人群，终于在郊外的一间别墅停下。寒飞抱着头痛不知的端木夜下车，直接冲进大门。
“少……”菲佣话还没喊出口，寒飞就一阵风吹远了。
昏暗的房间，是他们生活的主色调。他坐在床上，她躺在他的腿上，眉头微皱，没有呻吟，也没有叫唤。从小到大，无论多疼，她都能以超过常人的毅力忍过去。这样忍久了，似乎也就麻木了，痛在她身上也就不会表现出来了。也许她笑着的时候，其实在痛着，只是她比别人更擅长忍耐。这样的她，他是心疼着的。现在，能让她这样忍不住皱眉，说明已经痛到了极致。
原来，她还记得她的迟唯哥，原来她想起他时，是痛到极致的。明明她的记忆一点也不好，总是记不住很多人很多事的。他以为时间可以消灭那个人的存在，让她的记忆里从此只有他，原来时间也有办不到的事。
“夜儿。”他低下头，看着她因头疼而止不住的汗水，和益发苍白的脸，轻声叫她。
“嗯。”她的声音细如蚊，也有些有气无力。
“不想他就不会痛了。”
“……嗯。”
美国的事情办完，寒飞带着端木夜片刻不留的回到了中国。一回到研究院，寒飞就看到门口迎接他们的人。微微一皱眉，将车在固定车位停好。刚下车，研究院的主任就上前。
“接待室有人等。”年轻的系主小声对寒飞说。
寒飞侧过头往主任身后不远处的接待室看过去，正好看见一个穿警官制服的微胖男人从房间走出来，远远看见寒飞，就笑裂了嘴。
“寒总！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廖警官！”
廖警官走近寒飞，伸出胖嘟嘟的手。寒飞表情有一刻不自然，系主任知道寒飞不爱跟政府人物握手，急忙自己握上去，边笑边介绍：“廖警官，欢迎光临，蓬荜生辉！我是A研究所的物理系的主任元朗，以后请多多关照。”
“元主任，你好！”廖警官虽然不太开心，还是客气的回应。
“廖警官今日光临，有何贵干？”寒飞没心情跟他浪费时间，直接问他此行目的。
“我这不是好久没见到寒总了嘛，怪是想念的。”廖警官边说边哈哈笑。
寒飞可没心思跟他打太极，直截了当的回道：“我一等良民，倒不是很想见到警察。”
廖警官面露尴尬，元朗急忙接话：“寒总的意思是，警察主动找上门，正常人都会觉得不是什么好事。更何况还是廖警官亲自找上门，神威更不用说。”
廖警官哈哈大笑：“你们多心了，我们警察也是秉公执法。”
“廖警官，找我所谓何事？”寒飞心思已经快耗尽，在此询问廖警官此次前来的目的。
“呵呵，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一些小事想问问寒总，不知寒总可否拨冗与我聊聊？”
寒飞早知道他找上门就会有事，看了看表，转身问端木夜：“直接回房吗？”
端木夜躲在他身后点点头。
“那一会我来找你，顺便接你吃饭。”
“嗯。”
看着端木夜离开，寒飞才跟廖警官走进接待室。
两人面对面坐在沙发上，元朗倒上水就关门出去了。
“刚才那位……是端木遥的妹妹端木夜吧？”廖警官端起茶，轻轻喝了一口，抬头问寒飞。
“是。”
“我有个朋友在美国政府工作，他跟我说，她身上有一张可以亡一个国家，又能强一个国家的芯片！”打了半天太极拳的廖警官终于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寒飞蹙眉，隐隐猜测到他此行前来的目的。
“你的朋友真幽默，要真有这样的芯片，我早就交给政府了，毕竟我是个很爱国的人。”
“可是这个信息也是有可信度的，不然怎么那么多国家的情报员同时潜入我国，又同时出现在蒋家公主的生日会上。我们调查过，这些情报员已经在我国埋伏了好久，而活动的地方也都有端木夜的出现。你道他们不是为了芯片，是为了什么？”
“也许是端木遥的粉丝，只是因为暗恋着她，又错把妹妹当她，所以一路跟着。”
廖警官哈哈一笑：“寒总，你真是幽默。”
“这种可能性也是有的，毕竟端木遥可是全世界男人都梦寐以求的女人。”
房间静默了一阵，廖警官又喝了好几口茶，将茶杯放在桌上：“寒总，我既然来找你，说明已经掌握到了一定线索，得到了一定证据。还请你也配合配合我。”
“配合你什么？”
“将她身上的芯片交给国家。”这次才是他此行前来的真正目的。
这次换一直冷着脸的寒飞哈哈大笑。
廖警官莫名其妙：“寒总，有这么好笑吗？”
“廖警官啊廖警官，你可是C市最年轻的警察局长，处事果断，断案精明。你这样聪明的人，怎么也相信世界上真有那么厉害的东西？还掌握在一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女人手里。而这个女人去年才从神经病院被接出来。”
廖警官皱眉：“你的意思是，这些国家的情报员都得到的是假的消息？她没有这个芯片？”
“不是她没有。是这个世界上就不可能有。”
“可是……”
“廖警官，你的问话也完了，我也给了你答案。我还有事，少陪了！一会会有人接你去享用晚餐，祝你玩的愉快！”寒飞说着，站起身往门边走去。
廖警官也站起身：“寒总！请留步！”
寒飞停下脚步，却没回身。
“如果真有这种芯片，还请你交给政府。毕竟这种芯片，只有到政府手里才会发挥更好的作用。你们留着，也是没有好的用途，若哪一天落到别国手里，那事情就严重了。”
“廖警官，我说最后一次。我们没有这种芯片，至于其他人有没有，我们就无从得知。”
寒飞说完，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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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神少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