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遥的演出，端木夜收到了门票，从B市赶回去看。抱着鲜花走到后台，递给正在化妆的端木遥。端木遥从镜子后见到端木夜，一阵惊喜，急忙站起来，转身拥抱住妹妹。
“还以为你赶不回来呢。”
“良辰大哥要来这边，我顺便搭他的飞机。”
“良辰大哥？他也来了？”端木遥惊喜。
“嗯。”端木夜点点头。
正说着话，门就从外面被推开，一个酷似撒远东的男人从外面进来，抱着一束鲜花。
端木遥走上前，接过男人递来的花，与男人拥抱：“良辰大哥，谢谢。”
“遥，几年不见，越来越漂亮了。”男人夸奖端木遥。
“谢谢。”
撒良辰，撒远东的大哥，结婚后一直跟他妻子住在美国，管理撒家美国的事物。今年带着老婆孩子回中国，准备在这里住一阵，回来陪陪撒家二老。端木遥自然不记得这号人物，是他去看望母亲，经由母亲介绍才又认识。他们几个家族中，除寒家以外，其他的都有兄弟姐妹。
三人正在寒暄，助理小妹推开门，探出脑袋对端木遥说：“端木小姐，开始了。”
“好，马上上来。”
端木遥去演出，撒远东和端木夜也到了观众席。台上音乐声响起，端木夜目不转睛的看着姐姐。
“不知不觉间，你和遥都长这么大了。”撒良辰看着端木夜精湛的演出，不由感叹。
端木夜没回答，只是微微一笑。
撒良辰第一次见到端木夜和端木遥时，她们才四五岁。穿着小裙子，乖乖巧巧的。那时他从H计划中退出，她们刚好加入。他们在H计划大楼里相遇，他抱着东西离开，她们抱着东西入住。那时他正处于叛逆期，见到她们时，只有同情和可怜，可怜又两个无辜的试验品要成为父辈计划的失败品。他在心里猜测着这两个小女孩能坚持多久，一个月或两个月。后来他带着对父亲的怨恨出了国，没再关注她们。直到八年后，他接到父亲的电话，告诉他弟弟失踪了，跟着一起失踪的还有那对双胞胎中的妹妹。那时有关于她们短暂的记忆又回来了，他第一次回国，听了关于他离开这八年他们的故事，才知道，双胞胎中的妹妹和那几个男孩子坚持了下来，走到父辈试验计划的终点。却在准备被派往各地大展身手时，被突然绑架。
弟弟的失踪让他对父亲的怨恨更加深刻，可是他还是加入了寻人行列。天南地北，几大洲几大洋的通过各种途径寻找他们。这一找就是五年，后来父亲通知他弟弟安全回来了，他又回国了一次，却没见到双胞胎中的妹妹，听说住进了精神病院。匆匆忙忙见了弟弟一面，确定他安全无事，他又回了美国。中途陆陆续续又回过几次，但都没见过她，直到这一次，代替父亲去看望她母亲，才又见面了。第一眼看见她时，他也和正常人一样，吓了一跳。后来看清了，才将她和那个快二十年前的小女孩联想起来。
听说她记忆力不太好，已经忘了他。他也不甚在意，因为如果不是弟弟，他也快忘了她。他变了很多，她也不再是他第一次见面的样子。而唯一让他觉得熟悉的，是她依旧安安静静、乖乖巧巧的样子。
“端木……夜？”他在音乐声中轻声叫她。
“嗯？”她回头，与他对视。
“那八年，你是怎么挺过来的？”
“八年？”她不解。
“H计划的八年。”
“H计划？”
对了，他想起来了，她记忆力不好，记不住事和人。可是记忆力这么不好的人，却又记得住那些繁琐的公式，那些固体液体在一起的反应，那些让人想吐的算术，那些所谓的开发人类大脑的项目。
他突然有些明白，也许像端木夜这样没有回忆的人，才过得很快乐。因为记不住，所以才没痛苦。人类大部分痛苦，都源于无法忘记。
“端木。”
“嗯？”
“你过得快乐吗？”
她回头，看着他，想了好久，才微笑着点点头。
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一个问题，她还要想一想，是不是快不快乐，对她来说也只是个选A或选B的题目？
音乐声进入高潮，他们从新看向舞台。舞台上的端木遥，比舞台下的她更迷人。怪不得万千男人为她痴迷，怪不得连寒飞这样的男子都为她折服。
“你姐姐和寒飞，真是天生一对。”撒良辰不由赞叹。
他的话让她微微蹙眉，缓缓点头。许久之后，默默的说了一声：“他是我姐夫。”
“我知道。”撒良辰回答。
“姐夫就是只有姐姐能亲近的人。”她接着说。
“……你要这么理解也可以。”
他觉得她有些不对劲，却没有开口问，因为另一个人的目光吸引了他的注意。几人之隔的同一排，一个男人有些不友善的看着端木夜。看见他时，又如无其事的转回头，目光重新回到台上的端木遥。
演奏会结束，三人一起回A研究院。撒良辰开车，端木夜和端木遥坐后排。
“遥，刚刚那个男人是谁？”撒良辰问端木遥。刚才端木遥出来的时候，身边后跟着那个不友好看着端木夜的男人。
“他啊。”端木遥回答，“A市警察局局长王尚宇。”
“警察局长找你有何贵干？”
端木遥笑：“约我吃饭。”
撒良辰也笑：“你魅力真不容小觑，警察局长都能搞定。”
“那是当然。”
其实请吃饭只是一个幌子，王尚宇又找上她的原因，还是为妹妹。他告诉她他放弃不了侦查妹妹所犯的罪，他也无法让妹妹这个杀人狂魔一直逍遥法外。她自然不予理会，任他如何宣告。
三人很快抵达研究院，寒飞和撒远东在门口接他们。寒飞看见端木夜，嘴角不由带上微笑。不过才一个礼拜不到，似乎有几年不见。走近她，伸出手，想握住她的。她却突然往后退一步，像他身上有什么传染病。他的手僵在半空，微微一愣。
“我要回房间了。”她只是轻轻这么一句，绕过他往公寓走去。
又是这样，总有那么一段时间，她和他不过分开几天，她就对他生疏起来。像是只有几天时间，她就能在他们之间挖一条沟渠，然后他又要用很长一段时间填埋。
“怎么了？”撒远东和撒良辰寒暄了一阵，才察觉到了一旁冷若冰霜的寒飞。
“没什么。”寒飞收回手，冲撒良辰微微一笑：“良辰哥，欢迎。”
端木遥看着远去的妹妹，也有些不解。
寒飞和撒良辰寒暄着，心里还想着端木夜的事。仔细想想，也不是每一次分开她都是这种反应的。似乎每一次回了家，见了她的母亲，她就会变得跟他比较生疏，脑子里对她的印象又重新回归“姐夫”。
“少校，有什么吩咐？”
“帮我查一查古映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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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神少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