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墨流莺这么一说,瑾太妃和掌管后宫的贤妃贵妃等都有些不悦,她们在这里等了这么久都还没说什么,她一个小小的郡主倒颠倒主客训起话来,还将她们这些皇宫的正主人放在眼里吗?
“你……哼……”在柔太妃的责怪眼神中,司马钰凝赶紧将要脱口而出的话咽回肚子里,不急,她有的是机会慢慢教训她,墨流莺,且看你嚣张到几时!
司马钰凝只顾着生气,完全忽略了今日的潘金莲为何与以前有那么大的不同,以前她是三言两语就将墨流莺激怒,然后动起手脚来,今日的墨流莺为何如此沉得住气,还如此伶牙俐齿?
“流莺给贵妃娘娘、贤妃娘娘以及众位娘娘请安,祝各位娘娘身体安康、美貌常驻。请恕流莺初次与各位娘娘见面,冒犯之处还望各位娘娘见谅。”墨流莺的语气淡漠疏离却找不到一丝毛病。
“都是一家人,晋王妃何必这么客气!”贤妃连忙起身拉住墨流莺的手,脸色招牌式的笑容遮住了她所有的情绪,能在四妃之首几年不倒,一定是个不简单的角色,后宫的女人有哪一个是简单透明的?
见贤妃发话了,那么其他的妃子也或多或少的推起虚假的笑容跟墨流莺客气着,墨流莺很快被包围在一群脂粉堆中,她艰难地忍受着要打喷嚏的冲动。
司马钰欣撇撇嘴,现在墨流莺成了二皇兄的妃子,就是自己的长辈,见了面还得对她行礼,心里自然是一百个不乐意。
司马钰凝冷眼旁观,心里却忍受着妒忌的火焰煎熬着,自己明明是来看这群女人怎么欺负墨流莺的,现在形势好像跟自己想象的太不一样了。
“莺儿,过来让哀家瞧瞧。”瑾太妃看出了墨流莺的不适,出声帮墨流莺解了围,对于这个孩子,她自然怀着一种别样的心思。
墨流莺循声走到瑾太妃的身边,乖巧地站着,任由三位太妃打量。
“流莺这孩子可是生了一副富贵相,将来必是有福之人。”一直不曾出声的媚太妃看着墨流莺笑着说道。
“什么富贵相,我看就是一副短命鬼的样。”司马钰凝不屑地小声嘀咕着,哼,末流迟早会死在自己手上。
“钰凝,你在嘀咕什么呢?”媚太妃脸上有了一丝不悦,虽然没人听清楚她在说什么,但是她可是听得清清楚楚,毕竟早些年的武功底子还在。
“没有,凝儿在羡慕晋王妃的那副富贵相呢,钰凝吃再多的山珍海味也达不到那程度,看了钰凝天生就与那富贵命无缘。”司马钰凝嘴上说着羡慕,眼里实则透着不屑,就墨流莺那副肥样,看着就让人倒足胃口,怎么会有富贵命!
司马钰凝话一落音,司马钰欣就开始咧着嘴偷笑,几个级别低的妃子也都捂着嘴想笑又不太敢笑,太妃面前不能太放肆。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你生于王侯世家,身上流着皇室血液,怎么就与富贵无缘呢?你这傻孩子!”柔太妃详装生气,眼里则是一片宠溺,刚才墨流莺反驳侄女让侄女失了颜面,她心里已经开始对墨流莺不满起来,她可是个记仇又护短的人。
“小姨,凝儿知错了。”司马钰凝跑到柔太妃的身边,摇晃着柔太妃的胳膊撒娇道,眼睛则是挑衅地看着墨流莺。
此时她们二人都站在三位太妃的主座旁边,面对面并立着,一美一丑,一个柔柳扶风一个形如泰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墨流莺就这么淡然地看着司马钰凝,不喜不悲,没有丝毫的自惭形秽,似乎司马钰凝再美都与自己无关,她只不过是红尘中的一个看客,肆意洒脱。
下面的妃子看着上面“剑拔弩张”的两人,有的心里期待着看好戏,有的事不关己,有的则是准备好一幅劝架样。
等待片刻之后,发现墨流莺只是平静地看着,放佛一个局外人看着司马钰凝自编自导的演着跳梁小丑的角色,此刻淡然处之的墨流莺站在第一美人面前,妃子们并没有感觉第一美人有多美,而那个被唾弃的丑八怪一点也不比第一美人差。
错觉,一定是错觉,那个肥胖如山的丑八怪怎么能跟第一美人相比呢?
“莺儿,哀家老了,也没有什么好东西送给你作为新婚礼物,既然媚姐姐说你有富贵之相,那么哀家这里刚好有一支金步摇送给你,愿你一生富贵平安。”瑾太妃拉着墨流莺的手温柔地说道,眼里的慈爱光芒不像是装的。
当一支凤凰展翅的金步摇放到墨流莺面前的时候,她简直不敢相信太妃娘娘会把这么一支精美且价值连城的东西送给自己,于是赶紧谢恩手下,这份情她是记下了。
瑾太妃亲自将金步摇插到潘金莲的发髻上,顿时浑然天成的贵气将墨流莺衬托的更加雍容华贵,周围是一片惊艳羡慕的目光,还有司马钰凝那羡慕嫉妒恨的神情,这么好的东西放在墨流莺那里,简直就是暴殄天物,这可是她梦寐以求的阿,这应该是属于她的啊!
“太妃娘娘真是偏心,欣儿都没有收到这么好的东西。”司马钰欣不满道,若是以前她对墨流莺的敌意是受司马钰凝的影响,那么现在她对墨流莺的敌意,绝对是来自自身,她觉得墨流莺抢走了太妃对她的宠爱。
“欣儿,你呀,等你成婚的时候,哀家保证送你一个更好的。”瑾太妃嘴角宠溺的笑道。
听到瑾太妃如此说,司马钰欣撇撇嘴没再多说什么。
“瑾妹妹,哀家看这些孩子们也坐不住了,不如让欣儿和凝儿这两丫头带着流莺四处转转,年轻人多聚一聚总是有好处的。”柔太妃看着自己的侄女那小小的心思,不如成全了她。
“也好,你们年前人都去吧,贤妃贵妃,慎贵人也去吧,想去的都去,哀家也乏了。”瑾太妃觉得这提议不错,遂赞同道。
墨流莺知道和这群女人单独在一起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情发生,但是人家太妃都说自己乏了,这不是明显的赶人走么?她才不会死皮赖脸呆在永安宫不走呢,不就是这么些柔柔弱弱的女人么?难道她应付不了?去就去!
“我们去御花园的观鱼台吧,那儿刚喂养了几条从东泰国运来的金色麟鱼,漂亮的很。”司马钰欣热情建议道。
观鱼台,有水,有水就好办,于是司马钰凝举双手赞成。
其它的妃子也没用异议,墨流莺当然没有权力反对,更何况她对皇宫一点也不熟。
只是这一去却不知引起了这么大的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