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嘴的职员好心提醒他:“总裁,这女孩好象死了。”
胡说!
安可妮的鼻息虽然弱得几乎没有,但步舜尧决不相信她会这么短命,就算是死,她也不应该擅自决定。
他绝不允许!
步舜尧黑着脸,目光冷洌得似乎想拉人陪葬,在场的职员纷纷低下头,生怕再说错一句话,纪茹冰嘴角抽动了几下,最后坐到大班椅上,不动声色地瞅着他。
她也想瞧瞧自己的儿子今天是怎么了。
现场气氛沉闷到几乎窒息,因为每个人都不妙地意识到,如果这女孩真的死了,他们没准会沦为炮灰。
闻讯赶来的小秘更是紧张得快晕倒,老天作证啊,她只是想小小开个玩笑,哪会料到后果这么严重,上帝保佑啊,这女孩死不死没关系,千万别连累到她!
在许多双眼睛沉默地注视下,步舜尧轻轻把女孩放平,温柔地拂开她脸上的发丝,然后捏住她的鼻子,往嘴里吹气,再用双手有节奏地挤压她的胸部——
没想到步大少的急救常识挺娴熟的。
但是没人敢笑,他们紧张地看着步舜尧重复着以上动作,不少人竟握紧拳头暗自为他打气。
加油!
吹气、挤压,再吹气、再挤压……
步舜尧额上已经沁出汗珠,他的神色也从开始的沉稳略显惊惶,他的一生从没有象此刻一样,如此在乎一个人的生死,而且是个女人!
安可妮,你不能死!
我一定会救回你!
半小时后。
“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医院抢救室外,步舜尧犹如困在笼里的野兽般来回走动,唇底挤出的声音几乎是咆哮。
几个职员模样的人低着头站在他面前,不要说接腔,简直连抬头看他的勇气都没有。
“这位家属,手术室外禁止喧哗,正抢救呢!”一位医生打扮的人走出来,没好气地提醒他。
然而他的衣领却被步舜尧揪住,象拎小鸡一样被提起来,本来严肃傲慢的脸色突如其来地失去血色。
“里面的病人怎么了?”步舜尧嘶哑着声音,目光阴鸷得可怕。
“松手……我报警了……咳咳……”医生蹬着脚,瞥到步舜尧冰冷的目光,不自禁打了个寒战:“咳……我们给那位病人检查过了,她是哮喘,因为抢救及时,已经没什么大碍,不过……”
抢救及时!
没什么大碍!
几名手下闻声松了口气——上帝保佑,他们也暂时生命无碍了。
步舜尧闻言脸色一松,紧接着又是一沉,重新捏紧医生衣领。
“怎么会有哮喘的,要不要紧?”
“咳,这位家属,你冷静点!”医生惊惶未定地从他手底钻出来,退后几步,“她是过敏引发的哮喘,只要找出过敏源,以后尽量避免就可以了……”
话没说完,这位医生一溜烟地跑回抢救室,紧紧锁上门。
遇到这种惹不起的家属,他只有尽量躲了。
没好气地看着医生在眼前逃脱,步舜尧眉头打成死结。
“洋葱,你认为我们公司有什么会是过敏源?”
听到总裁的问题,洋葱刚刚才舒展一点的脸色又乌云密布,还好他机灵,看到抢救室的门及时打开。
“老大,她出来了,你直接问她不是更好?”
步舜尧立刻接受了这个答案,倒不是这个答案有多好,而是他急于去看望病人。
医院也不见得都是白惨惨的,就象这间病房,夹杂着绿色的墙壁生机盎然,地砖是淡淡的黄,清洁大婶每天打扫两次,显得得很干净,落地窗旁挂着蓝色的窗帘,阳光很好,如果不是天花板上垂下来的输液瓶,安可妮几乎以为自己住进宾馆。
已经在医院躺了几天了,每早都有医生巡房,把她的病情重复又重复,然后一瓶瓶的药水注入她身体,好象她病入膏肓似的,其实她不过是轻微哮喘加上轻度脑震荡而已,她敢肯定自己早好了,只是医生大惊小怪而已。
“医生,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啊?”每当她问到这个问题,年轻的主治医生就象多了不起似地,老气横秋地看着病历板对她摇头:“还要留院观察几天……”
观察!
当她是试验用的小白鼠吗?
如果不是步舜尧软硬兼施的坚持,她肯定早就弃医潜逃了。
步舜尧!
想到这个名字,安可妮竟有些微怔,这几天,他每天都会来医院陪她,有时瞪着她吃完那些补得人发胖的营养品,有时训斥医护人员没有好好照顾她,更多时只是坐在病床边静静瞅着,瞅得她心里发毛。
那眼光,好象她是件易碎品,又或者是只绝种动物,柔软的,温情的……她形容不出来,反正在这眼光下,她的心暖暖地,竟然轻轻悸动——
不可以!他可是她的敌人!
只好扯过被子假装睡觉。
从他口中,她知道自己这次入院是因为过敏引发了哮喘。
对于哮喘她并不陌生,很小的时候这个病差点让她送命,为此她很努力地习武,也以为战胜了病魔,没想到会在此刻旧病复发。
过敏源——
突然想起漂亮的秘书小姐递给她的那杯香得几乎屏息的白开水,她一喝下去就差点窒息了,看来问题正出在那里。
但是面对步舜尧的诘问,她却选择了沉默,说不上来原因,也许因为她不是目标,她不想横生枝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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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编编大人,谢谢友友们,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