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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疼老婆就是我最想做的事啊!”后者邪笑着补充一句:“怎么办呢,这事永远做不完……”

  “讨厌啦,呕……”喉咙突然又堵得慌,她难受地捂住胸口,干呕起来。

  “老婆,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步舜尧慌忙腾出手,把她搂在怀里,替她轻轻揉着胸口。

  片刻后。

  安可妮微扬起眉,给他一个虚弱的笑容:“没什么,就是觉得有点恶心,已经好了。”

  最近一段时间经常这样,既然排除艾滋病的困扰,她觉得自己应该是胃部出了问题。

  前段时间的确是没怎么正经吃饭,暗自揉了揉脆弱的胃部,她终于认同了安婶的预言。

  步舜尧担心地摸了摸她的前额,似乎没感觉到异常,索性把嘴凑过去,试探了一会,才确定她体温属于正常,可还是不安地站起身:“不行,我现在带你去医院。”

  “我不去!”安可妮一把拽住他,这世上没几个人不是讳疾忌医的:“舜,我不想去医院,不要带我看医生,好不好嘛!”

  “不行!”他眸中带着几分疼惜,反手握住她的小手,却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

  如果不弄清楚她的病因,他会睡不着觉的。

  “老公!”安可妮使出杀手锏,活蹦乱跳地窜起来,在地板上蹦跶了几下:“你看我好好的,能走会跳,哪有病啊……刚才我是逗你玩的……”

  “那就是说,你是假装的?”

  “嘿嘿,是啊!”

  “你确定没事?”

  “当然了……”

  看到步舜尧板着张俊脸凑过来,安可妮突然意识到自己又错了。

  “不是,其实我……”

  她还没解释完,身体已被后者打横抱起来。

  “喂喂,你听我解释!”她着急地蹬着腿,在他怀里晃悠。

  “别动!”他闷闷的吐出两个音节,捞紧她的摇摇欲坠的身体,长腿一跨已走到办公桌旁,把她圈在自己怀里坐到办公椅上。

  莫名其妙地,她就坐在他大腿上,他的胳膊环过她的细腰,温热的呼吸吞吐在她的耳旁,以一种暧昧的姿式,竟旁若无人地拥着她继续工作起来。

  “哎!”他的脸几乎贴住她脸颊,她有点不自在的缩了缩脖子:“舜,你这样子,怎么做事啊?”

  “你放开我好不好?”

  “乖,如果累你就靠在我身上睡一下。”步舜尧把她的头扶在自己胸前,继教翻阅文件。

  这样,他才能知道她的病是否严重,才有心情做完自己的事。

  刚才她的反应是不是装出来的,他自然分辨得出来。

  听着他雄浑有力的心跳,安可妮满足的闭上眼,小手无意识地搂紧他——这坚实的臂膀,宽阔的胸膛,真的属于自己了吗,感慨中,一句不受控制的话脱口而出:“舜,你知不知道你认真的样子很迷人?”

  呀!话一出口安可妮就后悔了,可是没有听到回应,也许是他没听见吧。

  几秒后。

  微微张开双眼,安可妮对上某人深邃的黑眸,盛满了说不出的感觉,俊眉轻挑,明明很邪气,却又风情无限,正侧着脸望着她。

  “老婆,我不认真的时候更迷人,想不想试试?”

  “哎,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以为我是什么意思,嗯?”

  “呃,我似乎又不舒服了!”

  “老婆,我帮你……”

  接下来的对话变成暧昧的单音节,房间的两个人影慢慢重叠成一个。

  

  翌日。

  满心愤懑的安可妮惨兮兮的瞪着面前套着白大褂的医生。

  丫的,真是没天理啊,争取了那么久,还是要被押送到医院接受检查,早知道昨晚就不承受某人的摧残了。

  现在都腰酸背疼的呢。

  “医生,我的病不要紧吧?”看着医生严肃的打量着面前的报告单,她舔舔嘴唇,问得小心翼翼。

  “你上次月经是什么时候?”

  呃?胃病还要问这个?

  安可妮红着脸说出个日子,医生点点头,低头开了张检查单:“你怀孕一个多月了,现在我给你开个单子,去照个B超!”

  “啊?”安可妮难以置信的张大嘴。

  医生同情的瞅她几眼:“未婚吧?”

  “孩子还想留吗?”

  “趁着孩子还小,要不要快作决定,对你的伤害也小,哎,现在的年轻人啊!”医生摇着头开好检查单,没好气的递给安可妮。

  象这样连怀孕都不知道就跑来内科做检查的年轻女孩,她已经是见惯不怪了,所以对看上去一脸学生样的安可妮也作出以上认定。

  接过B超单的安可妮一脸茫然地走出外科诊室——实在是太震惊了。

  “安小姐,你没事吧?”司机兼保镖阿黄客气地迎上来。

  “没什么……我再去做项检查就可以走了,要不你先去停车场等我吧?”安可妮下意识把B超单握在身后。

  要一个木讷的大男人陪她去做产检,似乎怪怪的,不过,今早她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才说服步舜尧让她一个人来医院的,他已经够忙了,怎么能再浪费他的时间呢。

  为了谨慎起见,她也特意没去步家常去的私家医院。

  “安小姐,少爷让我陪着你!”

  “我真的很快就出来……”在安可妮的坚持下,他不甘心地走出去。

  二十分钟后。

  安可妮捏着一张B超图片走出医院大门,嘴角含着笑意,阳光扑面而来,她的心情也跟着灿烂起来。

  摸了摸没有任何感觉的肚皮,她突然觉得自己变得崇高了许多——就在这里面,正孕育着一个小生命呢,她,要升级做妈咪了!

  这个念头让她心底满满的都是幸福,她的孩子,他们的爱情结晶呢!

  他会是什么样子呢?是男是女?

  一定很可爱,很漂亮吧?象爹地还是象妈咪,或者是他们的混合体?

  她的思绪随着漫无边际的遐想而跳跃,她感动到差点叫出来,接着,她想到一件事,心急地掏出手机。

  她要第一时间把这个好消息和孩子他爸分享!

  仿佛心灵感应般,握在手中的手机响起来,瞥见屏幕上闪烁的名字,她高兴地按下接听键。

  “老婆,检查结果出来没?你没有事吧?”整个早晨步舜尧都有点心绪不宁,刚问完阿黄,又直接把电话拨过来。

  “舜,”安可妮故意逗他:“结果好糟糕呢!”

  两人世界马上要多一个第三者,当然糟糕啦。

  “怎么了?”电话那边的声音果然慌了:“你别急,我马上过来!”

  “哎!你来有什么用嘛,我又不会马上死……呸呸!”安可妮懊恼地呸了几声,算是化解刚才的口误:“舜,你喜欢小孩吗?”

  什么意思?电话对头静默了几秒:“老婆,难道你?”

  “喜欢男孩还是……呀……”安可妮愉悦的声音突然转为一声惨叫,接着手机里传来一片嘈杂声。

  “老婆,老婆!”步舜尧对着手机空叫了几声,抬起头,墨色的眼底一片失措。

  靠,又出什么事了?

  强作镇定的继续把手机贴在耳边,他颀长的身体疯狂地向外冲去。

  

  医院门口因为突如其来的灾难,围观的人群久久都不肯散去。

  “啧啧,撞得这么重,不知救不救得活……”

  “真可惜……”

  七嘴八舌的议论听到匆匆赶来的步舜尧耳里,让他紧张到极致,终于在急救室门口见到安可妮,七上八下的一颗心才重新回到原处:“老婆,你没事吧?”

  看到她身上的血渍,他的心又悬起来,拉起她的小手上下左右的打量着:“哪里受伤了?医生……”

  “舜,我没事!”安可妮拽住他,眼圈红红的:“可是阿黄他伤得很重……呜呜……医生正在抢救……”

  刚才走出医院大门,沉浸在幸福中的她没有察觉,一辆小轿车发了疯一般向她撞来,如果不是阿黄及时冲过来推了她一把,她已经没命再站起来,可是阿黄却代替她倒在车轮下。

  “呜呜……阿黄都是为了救我……”想到刚才躺在血泊中奄奄一息的后者,安可妮埋在步舜尧怀中泣不成声。

  虽然和阿黄的交情不深,可如果他真的为救她出事,她会内疚一辈子的。

  “老婆,他会没事的,乖,别哭了!”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可妮,步舜尧心里也不好受,仔细地替她擦着脸颊的泪珠,眼神一转,瞥到她手臂上大片的擦痕,眉头立刻拧了起来。

  “老婆,你也受伤了,怎么没发现?”

  “哦,一点皮外伤,不要紧的。”可能是刚才摔倒时蹭到了,只顾着担心,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不行!”步舜尧一把将她抱起来,向治疗室走去:“赶紧找医生处理一下。”

  “喂,放我下来,我要等着阿黄出来!”

  “在我眼里没有人比你重要!”声音闷闷的。

  “阿黄是为了救我!”安可妮开始发飙:“如果没有他,我可能早就死了,现在他躺在手术室里生死未卜,你却连起码的关心都没有,你到底是没有人情味,还是根本就麻木不仁?”

  步舜尧没有理她,脚步不停,沉着俊脸冲到医生办公室,“医生,我老婆受伤了,赶紧给她治疗。”

  “这位病人,到外面排队!”正低头写处方的医生不满的睨他们一眼。

  “你说什么?”步舜尧几步跨到医生面前,随随便便的一站,居高临下的瞅着他,一股凛然的王者气息强烈地在病房里弥漫开来。

  正在看病的病人讪讪地站起来:“医生,您先给他看吧,我出去!”

  好强大的气场!在场的人都很快意识到,眼前这位风华绝代帅气逼人的男人不是他们惹得起的。

  很快的,专家级医师亲自替安可妮包扎好手臂的擦伤,又开了一大堆内服外敷的药,客气地把他们送出诊疗室。

  在这过程中,安可妮一直被步舜尧勾在臂弯里,好几次她都用眼神和肢体语言很明显的告诉他:放我下来!可他一直顾若罔闻,看着旁人好奇中夹杂着艳羡的目光,她囧得把头深深缩进他怀中。

  认命吧!谁叫她要嫁的是这种人呢。

  歪着头打量他线条优美的脸部轮廓,她心头的一点恼怒渐渐化为甜蜜。

  其实这样被他贴在心口呵护的感觉,真的不错。

  重新坐到抢救室门口的长椅上,“抢救中”的灯还没有灭,安可妮刚吐出一口浊气,小心脏又紧紧提起来——抢救的时间越久,是否意味越危险?

  “放心吧!”步舜尧似乎猜到她的想法:“医生能够抢救,就说明他还有救,再说,阿黄不是短命相!”

  “你什么时候会看相的?”明明觉得安慰多了,安可妮还是要反驳一句。

  “就是现在!”步舜尧一手捞着她的细腰,一手托起她的下巴,佯装打量了几下:“啧啧,老婆,你命相真好,不仅会嫁一个好老公,而且还会生一大堆可爱的孩子!”

  “你当我是猪啊!”她没好气地咕噜,不过被他这么一逗,担心阿黄的紧张气氛变得轻松多了,也想起一件事。

  “舜,其实……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踌躇了一会,她还是没有直接说出怀孕的事。

  “我喜欢……”步舜尧的话还没说完,抢救室门前的灯突然灭了,下一秒,绑得象个棕子,身上插满导管的阿黄被推出来。

  “医生,他怎么样了?”安可妮着急的从步舜尧怀里跳出来,几步扑到移动病床旁。

  “推他进ICU……”主刀医生解开口罩吩咐了几句,才略显疲惫的看着他们:“手术很成功!不过病人伤得太重了,还没脱离危险期,要在重症监护室里严密观察几天……”

  医生的话让他们的心再度忐忑起来。

  最后,步舜尧终于把安可妮拎回家,其实被送进重症室的病人已处于医护人员的严密看管下,家属的存在与否已经没多大意义。

  何况她也不是家属。

  “阿黄太无辜了,他是被我害的!”一路上安可妮都在自责不已。

  步舜尧轻拥着她走进卧室:“老婆,这不关你的事,一切都是意外!”

  “有这么多的意外吗?”安可妮咬咬牙:“舜,你觉得我象扫帚星吗?不管我在哪,总会发生意外?”

  被绑架、被暗杀、被寻仇……安可妮想起自己最近的遭遇,苦笑着撇撇嘴。

  经历这么多次意外她还能好好活着,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

  步舜尧何尝没想过这些,但他觉得不能让她再担心,轻笑着揉揉她的头发,故作轻松的说:“放心吧,老婆,嫁给我这么幸运的事都被你遇到了,一看就知道你很有福气!”

  靠,有这么变相夸自己的吗?安可妮无力地翻了翻白眼,小声嘀咕:“自大狂!”

  可偷瞄了几眼丰神俊郎的步舜尧,她不得不承认:谁叫他有自恋的本钱呢!

  “老婆,你今天的检查结果怎么样?”那张自大的俊脸慢慢向她凑过来,一直被干扰,他还没来得及问呢。

  “很正常!”安可妮及时伸出手挡在两人面前,突然有点心虚地别过脸,“什么问题都没有。”

  “真的?”后者眼底有着明显的怀疑,挑眉一笑:“老公替你检查一下。”

  “不要嘛!”安可妮惊叫一声护住自己,但还是无情地被他推倒在床头,灼热的吻铺天盖地的落下来。

  她今天心情不好,做老公的当然要好好安慰一下。

  “唔……不要……”安可妮困难的补充了几口氧气,勉强伸出手来,及时把趴在怀中的他推了几下:“舜,现在不行……我有了……”

  似乎电视里的孕妇都是这样通知老公的,她也庸俗了一回。

  某人显然没有理解她蚊子般的低语,他的手在她细腻的肌肤上游走,看着她羞红着脸低哼一声,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向一点涌去,虽然他们之间并不是第一次,但他觉得越来越控制不了自己:“有了吗?那我就来了……”

  他重新向她探下身体。

  “我们有宝宝了!”温度实在是太火热了,安可妮叫了一声就瘫软在床上。

  医生吩咐过,孕妇的头几个月是最危险的,不能太刺激。

  步舜尧明显愣住了,几秒后终于反应过来,“老婆,你是说我要当爹地了?”

  “嗯。”安可妮下意识地摸摸毫无动静的肚皮,脸上酡红一片。

  步舜尧难以置信的蹲在她身边,也把脸贴过去,温柔地吻着她手背下覆盖的区域,侧过头来听着里面的动静,俊脸上涌起惊喜:“我听到了,宝宝在喘气呢!”

  安可妮恶寒的扭扭身体:“那个,你听错了……其实是宝宝饿了。”

  一个多月的胚胎,还没成形呢,怎么会有呼吸声,刚才是她的肚子很不争气地叫了一声——多不好意思啊,才吃过饭没多久呢,她居然又饿了。

  “哦!”步舜尧殷勤的抬起头:“老婆,宝宝想吃什么?”

  “他想吃……”安可妮腆着脸说出一大堆东西,而且她很肯定,这都是宝宝想吃的,因为这和她平时的口味差太多了。

  “没问题,爹地现在就去帮他买!”步舜尧急忙跳下床,胡乱往自己身上套着衣服,走出几步才突然想起什么的扭过头:“老婆,你想吃点什么呢?”

  “和宝宝一样吧!”安可妮无奈的摸摸肚皮,怎么办啊?照这样吃下去,她肯定要变成胖子。

  “这可不行!”步舜尧唇角挑起一抹坏笑,无赖的折回床边,勾起她的脸颊,用力吻下去。

  “老婆,喂饱了宝宝,老公再来喂你,嗯?”摸着估计已经红肿的嘴唇,回味着他留下的话语,安可妮才恍然大悟地吼起来:“不可以!”

  

  两天后。

  阿黄终于脱离危险期,可是一条腿被截肢,他自己倒没露出更多的表情,安可妮看上去比他悲痛多了。

  从一开始她就知道,这场车祸不是那么简单,这一次,阿黄无形中当了她的垫背,下一次呢?下下次呢?摸着肚皮里正在成形的小生命,已经放下的仇恨又开始萌芽。

  母爱是无私的,也是毫无道理的,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她无从选择。

  另一边,步舜尧也开始警惕。

  傍晚的居民楼,隐匿在蜿蜒曲折的小巷深处,不远处还有个垃圾堆,蚊蝇和落日齐飞,看上去灰蒙蒙的毫不起眼,虽然不停有人进进出出,但谁也不会多瞧对方一眼。俗话说:大隐隐于市,这里租住的多半是些城市流动人口,就象是被世界遗忘的角落。

  “老板,来包烟!”一个戴着鸭舌帽,帽沿几乎遮住半张脸的年轻人从居民楼踱出来,走到靠近路口的小卖部旁,点着柜台里的烟低声向老板吩咐。

  “十块!”老板随手扔出烟,刚接过鸭舌帽手中的钱,就吃惊地看到不知从哪里冒出几个人,迅速地按倒鸭舌帽,拖着他塞到停在路旁的面包车里。

  “不准多事!”最后一个人凶神恶煞地瞪了老板一眼,还似乎有意无意地拍了拍腰部,老板马上识相的按捺住报警的冲动——这些不认识的人要做什么关他一毛钱的事吗?

  “老大,人带来了!”不久之后,鸭舌帽顺利地出现在步舜尧面前,按在他颈部的手指一用力,他几个踉跄跪倒在地。

  “嗯!”步舜尧冷冷低下头,五官分明的俊脸,线条有点紧绷,淡淡睨了眼脚底的鸭舌帽,声音没有一丝波动:“你以为你逃得了?”

  “你想干什么?”鸭舌帽压抑住眼底的惊慌。

  “伤了我的人,就这样算了吗?”想起残废的阿黄,步舜尧声音更加冷,隐约透出狠戾。

  撞了人后肇事司机很快被保释,然后人间蒸发,如果是有备而来,这个人原本的目标,应该不是阿黄。

  “步少,我不是故意的!”

  “你认识我?”步舜尧揪住对方的话柄,循循善诱:“我相信你没这么笨,谁指使你的,嗯?”

  “不是……我听见他们这样称呼你……没有人指使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鸭舌帽扯了扯嘴角,额头沁出汗珠:“那天我生病了,头昏眼花的,准备把车开到医院停车场,不知怎么就踩错了油门,所以……”

  “够了!”步舜尧面无表情的抬起手:“既然你想做烈士,我愿意成全你,你们送他一程!”

  “是!”几个随从彪悍地走上前,掏出腰间的手枪抵住鸭舌帽的太阳穴,却并没有立即扣动扳机。

  “步少,饶命啊!”鸭舌帽绝望地哀求,求生是人的本能,他也不敢相信对方会这样明目张胆地杀人——这里虽然偏僻,可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啊!

  步舜尧端坐在某条僻静的长椅上,悠闲地盯着自己修长的指尖,“你放心吧,现在是和谐社会,你家里六十多岁的老妈和不足五岁的儿子,政府会帮你养的,如果他们实在活不下去,看在你这么有义气的份上,我也许会帮忙关照一下,别埋怨我没有人情味,现在给你最后三分钟,有什么遗言,你尽管说吧……”

  倏地一声,他颀长的身材潇洒的站起来,背对着鸭舌帽向泊在一旁的宾利走去,扬声吩咐:“你们听清楚点,别传错话。”

  “总裁,反正他们马上会全家团聚,到时可以说个够本!”某个随从不以为意的接口。

  步舜尧嗤笑着回应:“是啊,我怎么忘了!”

  听着两人一唱一和的对答,鸭舌帽开始浑身发抖,他不是没想过对方是在恐吓他,可是他不敢赌——如果输了,可是要赔上全家的命啊!

  “步少……我说我说!”他颤抖着求饶:“是不是我说了,您就能放了我?”

  “说来听听?”步舜尧挑挑唇角,露出一个鼓励的笑:“是谁?”

  鸭舌帽不知道,如此优雅动人的笑容竟会让他遍体生寒,他犹豫着吐出一个名字。

  “是他?”步舜尧挑挑眉,嘴角依旧擒着一抹笑:“早这样说出来多好啊?免得浪费大家的时间!”

  “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吧?”鸭舌帽希冀地望着他。

  步舜尧笑得更和煦:“有人不让你走吗?”

  “谢谢步少!”鸭舌帽感动地爬起来,向另一个方向跑去,可是没跑几步,听到耳边传来一声闷响,他感觉腿上一痛,无力地摔倒下去。

  “不知死活!”步舜尧收敛起嘴角的笑意,径直坐上车。

  这么偏僻的地方,就算有救护车来,也会花一段时间吧,他觉得必须要帮阿黄讨个公道。

  “老大,接下来怎么办?”洋葱不动声色的扭动着方向盘,那个人名是黑道上的一个喽啰,如果这事牵扯下去,不知会拽出什么人。

  “我有分寸!”睨着窗外迅速向后退去的风景,步舜尧墨色的眼眸也闪烁不定。

  

  夜色渐深。

  某高级餐厅装潢雅致的包房坐着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年长威严,女的年轻貌美。

  “安小姐,你还敢见我?”睨着对面的小丫头,项四海黯淡的目光更显深沉。

  虽然步日华跟他暗示过不要动安可妮,但他决不会想到,对方竟敢约他单独见面,心里实在有点好奇,所以最近有点懒散的他还是如期赴约。

  项杰的死对他是个很大的打击,短短一个月,曾经叱咤风云的枭雄已经略现疲态。

  安可妮的目光带上几分同情的意味,从小包里掏出一张薄薄的纸,推到对方面前:“项叔,给你看点东西。”

  “这是什么?”瞪着面前那张颜色古怪的图片,项四海不解的皱起眉。

  这种婴儿的彩超图片对于他而言的确很陌生,说来惭愧,项杰直到出生几个月后才被送到他手里,这于这个意外降生的儿子,他的确没上多少心,可是他的突然离去,也让他难受好久。

  到底是血脉连心!

  “这是B超图片!”安可妮耐心解释:“也可以说是每个婴儿出生前的照片,很有纪念意义的。”

  项四海目光开始呆滞——婴儿,和他完全是两种世界的物种。

  “其实,我已经有了舜的宝宝!”脸上浮上几分羞涩,安可妮瞅着图片中那点模糊的影子,似乎已在脑海中勾勒出他的模样:“再过一段时间,可能就有人叫你干爷爷了!”

  爷爷?项四海拈起那张纸片,眼光迷离了许多。

  儿子都没有的人,怎么会升级成爷爷?

  “唉,可是我现在自顾不暇,实在不知道这个孩子……”轻叹一声,安可妮咬住嘴唇。

  她故意停下来,因为知道他懂的。

  项四海抬起头,目光隐约恢复几分昔日的神采:“你放心,舜尧的孩子没人敢动!”

  “可是我前几天就遇到车祸,差点伤了宝宝!”

  听到安可妮的控诉,项四海若有所思的蹙紧眉,他肯定这事不是自己安排的,如果不是意外,就一定是人为。

  安可妮也从他茫然的神色中猜出几分端倪。

  项四海也几乎可以肯定那人是谁,不由担忧的揉揉眉峰,“以后应该不会再有意外了,这段时间你就安心在家养胎,没事少出门,什么都别想,好好把孩子生下来。”

  “项叔,你也知道伯父的身体,这孩子以后就指望您了!”安可妮不动声色的提醒。

  说到底,项四海是这孩子的亲生爷爷,项家难得的后代!

  “放心吧,有我在的一天,就不会让这孩子出事!”刚经历丧子之痛的项四海突然焕发了精神,看着准备起身回家的安可妮,声音慈祥了许多:“既然来了,就吃点东西吧,你现在不是一个人,别饿坏了孩子!”

  不等安可妮出声反对,他招手叫来侍应:“给我写几个菜……”

  “其实我吃不了那么多!”听到他一口气报出几十道菜名,安可妮为难地摸了摸肚皮。

  难道孕妇是猪的代名词吗?这几天她吃得直想吐。

  “你不吃孩子也要吃!记住,不许虐待我干孙子!”项四海威严地瞪着她。

  丫的,早知道这样就让你彻底绝后!安可妮恨恨地在心里骂了几句,下一秒,却心有余悸地摸着肚皮:“宝宝,妈咪爱你哦,可不是在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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