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夕阳西下。
凌沫儿相信,太阳每天降下地平线,但那只不过是为了下一次更辉煌地升起。
下班后,她收拾好东西,带着笑意开始奔走起来。
她看了看手表,幼儿园已经下课了,若若该等急了。
钢琴老师是她的正职,为了补贴家用,她每天还会利用晚上的时间去酒店领了一份钟点弹奏的工作。这样一来,就可以让若若定期检查身体,及时补充营养。
虽然每天奔波劳累,但心里却是甜的。
“老师,凌若若走了吗?”凌沫儿打量了一下四周,却没见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若若已经走了,被一名先生接走的!”老师如实答道。
“先生?”凌沫儿有几分错愕。
“对,是一位先生接走的。”年轻的老师说道,“有什么问题吗?”
凌沫儿顿了顿,继续问道:“是不是一位温文尔雅、皮肤白皙的先生?”
难道是李泽瑞?但也不太可能啊!今天才星期一,一般星期五才是由他来接送若若的。
老师思索了一下,说道:“斯斯文文的,也挺白的。”
“那谢谢!”凌沫儿道谢后,满怀心事地走出了幼儿园。
到底是不是李泽瑞接走若若的?
凌沫儿忐忑不安地往家里赶,忧心如焚。
她一打开房门,黑漆漆一片,见不到人影,更听不到人声,安静得可怕,顿觉心里空荡荡的。
凌沫儿急急忙忙打开灯,把房间逐个地找遍了,还是没有看到那一抹小小的身影。
“若若,别躲猫猫了,妈妈可要生气了!”凌沫儿带着希望叫喊着,“再不出来,你就没饭吃了。”
依然静悄悄的一片,没有任何回应!
她开始心神不安,拿出手机拨打了李泽瑞的号码:“泽瑞,若若是你接走的吗?”
“没有啊,怎么啦?”那边传来担心的嗓音。
“若若不见了,她老师说被一名男子、、接走了,我以为、、是你!”凌沫儿声音变得颤抖。
“你别急,等我来!”话落,那边匆匆忙忙地挂了电话。
凌沫儿颓坐在沙发上,全身发软,脸色由涨红变得泛白,惴惴不安。
“叮咚——叮咚——”
门铃响起。,
凌沫儿赶紧走过去拉开了门。
“泽瑞,怎么办?”凌沫儿抓住他的手臂,焦急地说,“若若还那么小,万一出了什么事?我该怎么办?”
李泽瑞清秀的脸庞上带着刚毅:“别急!我们要冷静!”
他把凌沫儿带到沙发上,试图让她冷静下来:“我们慢慢想一下对策,好不好?”
“我们报警吧!”凌沫儿就像热锅上的蚂蚁。
“没有失踪四十八小时,恐怕警察不会受理的!”李泽瑞说道。
凌沫儿就像没有了魂魄,目光变得极其空洞。
倏地,她一把挣开他的手,冲出了房门:“我自己去找!”
“沫儿、、、沫儿、、、”李泽瑞急忙尾随上去。
他三两步便追上了她,急忙拽住她横冲乱撞的身体:“沫儿,你先听我说行吗?”
遇到若若的事,这女人就慌了,劝也劝不了,拦也拦不住。
“来不及了,说不定若若已经被坏人抓走了,正无助地哭着呢。”凌沫儿眼神空洞,瞠大双眸猜测着各种可能,“我的若若、、、我的若若、、、”
每猜出一种可能,她的心就异常地慌乱。
她欲再次挣脱李泽瑞的手臂,却没了力气。
“你放开、、、”凌沫儿生气地瞪着他。
“沫儿,你急也没有用。”李泽瑞严肃地说,“我们分头行事,你先在这附近找找,问问邻居们,看有没有消息。而我,就回幼儿园调查调查,看有没有可疑人物,行吗?”
凌沫儿似乎把话给听进去了,只好默然地点点头。
“好,那我们保持联系!”李泽瑞担心地看了她一眼后,朝着停车场奔去。
凌沫儿手足无措地望了望四周,开始挨家挨户地询问着。
“请问你有见过一个大约三岁的留着娃娃头的小女孩吗?”
“没有!”
、、、、、、
好几栋陈旧的出租屋都被她给问遍了,答案都是否定的。
她带着希望敲开了对面邻居的门。
“沫儿,怎么愁眉苦脸的?”中年妇女着急地问着。
“李大婶,你有见到若若吗?”凌沫儿哭丧着脸。
这里是最有希望的一户人家了,平常晚饭后,若若都会来这跟李大婶一岁多的小孙子玩耍。而她就忙着赶往酒店开工,还多亏了李大婶平常照顾若若。不过她也不好意思麻烦人家太久,所以八点过后,李泽瑞会过来照看若若,直到她下班回来。
“今天没见着她过来啊,我就觉着奇怪。”李大婶问道,“怎么?若若不见了吗?”
凌沫儿咬着下唇,担忧地点点头,眼里蓄满了泪水:“嗯、、、”
“怎么会这样?”李大婶也跟着着急了,拉着她说道,“沫儿,先进来吧!”
凌沫儿摆摆手,声音变得有些颤抖:“不、、不用了,我、、还得去找、、、”
说完她捂着嘴唇冲下了楼梯。
“沫儿,小心啊!”李大婶嘱咐道。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沫儿这孩子真可怜,年纪轻轻地就带着个孩子,一年半载也没见有什么人来探望过。
“若若、、、若若、、、”凌沫儿来到附近的公园里寻找着,脸上挂着两行泪珠,引来了他人的注目,但她压根管不着别人异样的眼光,她现在心里只想着她的宝贝女儿,“若若、、、你在哪里?你不要吓妈妈、、、”
凌沫儿把公园都转了好几圈,就是没找着若若。
导致极度崩溃的她一见到小孩就上前去拉住来瞧:“若若、、、若若、、、”
“你干什么啊?”其他孩子的母亲急忙把孩子护在怀里,警惕地看着她。
凌沫儿一见孩子不是若若,只好失望地拖着身子继续前行。
“神经病!”那母亲喃喃地说着。
凌沫儿带着哭腔在公园里瞎逛着,一见到有人就拉住来问:“大叔、、你见过一个三岁来大的可爱小女孩吗?”
“没见过!”大叔无奈地摇头。
“你再仔细想想,她留着娃娃头,很可爱的!”凌沫儿紧抓着人家不放。
“真没见过!”大叔抽开她的手,急忙走开了。
凌沫儿抽泣着拉住下一位妇女:“大婶、、、、你有见过、、、、”
“没见过!没见过!”大婶没听她说完就回答了。
这个女人都在公园里来来回回逛了好几圈,逢人必问,不用说都知道她想问什么了。
“大婶、、、”凌沫儿望着那些冷漠的背影,彻底绝望了。
她疲惫地瘫坐在石凳上,埋头痛哭起来。
到底是谁带走了若若?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她已经一无所有了,为什么连她唯一的依靠也要夺走?
璀璨的路灯映照着她窈窕的身姿,夜幕降临。
凌沫儿不知自己在这哭了多久,只知道泪流干了,心也碎了。
这时,口袋里的手机铃声犹如夜间的夺命使者般响彻天际。
凌沫儿拭去残留的泪水,没看号码就急忙按下接听键:“泽瑞吗?找到若若没?”
她只想着若若的消息,压根没想到除了李泽瑞还会有其他人打电话来。
“想你女儿了吧?但她不在那个奸夫那,而在我这!”电话那头传来既熟悉又低沉的嗓音,仿佛黑夜里的使者。
凌沫儿呆愣着,这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了,顿时心脏就像被人挖空了,疼得无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