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就死呗,谁都会死的。”千瑶终于开启金口,只是凉薄的话冷寒心扉。“当初你们可都把我往死里整的,能活到现在是我命大。更何况如今的结果都是你们自找的,与我何干?”原来的姬千瑶早就死了,死在她们这群恶毒的女人手里,她重生而来,借着姬千瑶的身体重新开始,她从不欠她们的,姬千瑶更不欠!如今要她在意她们的贱命,何理?!
“我错了我错了!当初都是我不对,我随你打随你骂,你不能见死不救啊!”毕竟是自己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心疼不已,什么也不顾了,只求能扭转局面。“我给你磕头!你救救她们吧!”额头触地的声响频频响起,却引不起在场之人半点怜悯之心,何为自作孽?这就是!目光淡淡转开,眼不见为净,皇上的处罚还没完呢,她自己也逃不掉。
千瑶冷漠的瞅着不断磕头的女人,心里没起半丝涟漪,半晌后,不耐的朝宗晋鸿说到:“好吵,你要做什么赶紧做,这女人太吵了。”
“瑶儿想怎么处罚她?”听闻千瑶的话,宗晋鸿暗暗皱起眉头,往死里整?他从未听瑶儿细说过她在姬家的事,原本查到的只是不受宠常遭欺负而已,如今看来,事实比他所知道的严重啊,依千瑶眼里的冷意,他根本就不该姑息姬家。
“你自己解决,就这点破事闹腾这么久,你烦不烦?”没完了是吧?嫌她心情太好了是吧?千瑶狠瞪一眼磨磨唧唧的宗晋鸿,耳边哭闹不休的声音开始让她烦躁了。
望进千瑶阴沉下来的眼,宗晋鸿赶紧下令:“拖出去五十大板,然后扔回姬府!那两个直接送去漠北军营。”他顾忌太多了,竟让瑶儿不高兴,真该死!
刘德庸飞快的执行命令,让人把哭叫不止的杨氏以最快速度架了出去,赶往偏僻的地方行刑,免得吵坏皇后的心情。至此,姬家彻底败落,要提醒皇宫守卫不用再卖他们面子了。
秋云水榭回复往日的宁静,耳边一派安宁,千瑶的脸色也缓和不少,心里腹诽姬家女人的戏真心不好看,技术含量太低了。手一用力,撑起身子翻身站起,力气恢复了些,不再那么难受,千瑶也不愿一直没骨头似的躺一整天,坐在内里的小型梳妆台前,让宫女重新给她挽发,准备出门散步去。
怀里落空的感觉不好受,宗晋鸿随着千瑶起身,低头看见皱巴巴的衣摆,厌恶的冷了脸,朝刘德庸吩咐道:“替朕更衣!”说着便自己动手退下了衣服,外衣里衣、包括裤子鞋袜都扯了下来扔在一边,只着亵裤的精壮身子暴露无遗,宽肩窄腰,双腿修长有力,腹部六块腹肌性感迷人,全身无一丝赘肉,肌肉线条紧致优雅,蕴藏无穷力量,更难得的是肌肤白皙光滑,增添几分精致少了些许粗犷,皇族的高贵奢华尽显,惑人至极。
正在梳头的千瑶自然看得清清楚楚,也明白他是故意卖弄,冷哼一声幼稚,他这副皮囊她又不是没见过,两人都缠绵过无数次了,当初的她确实会被迷的晕头转向,可惜今时不同往日,他这副躯壳于她已无多少吸引力,脱光了她也不愿多看两眼。目不斜视的继续梳头,无视的彻底,宗晋鸿顿时深感无力,接过干净的衣裳默默穿戴,指着地上的衣物,冷冷甩出两个字:“烧了。”
“是,皇上。”刘德庸麻利的收拾干净,他深知皇上不喜别人触碰,极爱干净,这些低贱之人碰过的自是不会再穿。
千瑶也正好挽好发,起身往外走,宗晋鸿一看,知道千瑶准备散步,立即跟上前,打算一起,可千瑶回首就一句‘别跟着’,止住了他的步伐,只得转去御书房继续批阅奏章。刘德庸没跟着进御书房,被宗晋鸿打发去严诫房领了三十大板,今日的失职不可能逃过责罚,刘德庸自己倒是暗自庆幸只有区区三十板子,他的小命没丢就是幸事,受点皮肉之苦挺多躺几天养伤,不碍事。
皇宫里风平浪静,一切照旧,下午那场闹剧像是没发生过一样,大家忙着自己手里的事,小心谨慎也平平静静。
而坐落在京城最繁华路段之一双元街的姬府,则是掀起了惊涛骇浪。当杨氏满身血污要死不活的被抬回来,让还存着侥幸心理的姬允志彻底绝望了,没见到两个女儿回来,追问送杨氏回来的那几个侍卫也无果,人家只拿冷冰冰的眼扫他一眼就转身回去了,一句话都没有,姬允志心里更是拔凉拔凉的。赶紧喊了管家去请大夫为夫人看诊,找人把已经厥过去的杨氏抬回屋里,只能指望自己的老婆来解释这一切了。
闻风赶来的大小老婆、儿儿女女,一看当家主母的惨烈样子,都惊呼起来,能把杨氏弄成这样子,恐怕有大事发生,姬允志的几房小妾更是尖叫连连,扯着他的袖子问怎么回事,叽叽喳喳的吵的姬允志头痛欲裂,都怪自己反应慢没来得及把事情掩盖上。
这些妾室那么着急当然不是因为关心杨氏的性命,而是怕有什么祸事殃及自身利益,几番拉扯下,姬允志身上的衣物都被扯烂了几许,心烦意乱下,怒火高涨,用力甩掉扒在他身上的几个女人,脸红脖子粗的朝着吵嚷不休的众人吼道:“统统都闭嘴!吵什么吵?!现在都回各自屋里待着去,等把事情搞清楚了自然会跟你们说的!现在赶紧回去!”
见老爷发火,众人心急也不敢忤逆,悻悻然的散去,不过各个心里都自有打算,几个新进府的小妾更是准备打包细软,一见情况不对就抽身走人。
姬允志还想将事情压下去,在剩余的几天里找到方法翻身,被贬官的消息除了杨氏没让任何人知道,可宗晋鸿不会让他这么唬弄过去,不多时就有一道圣旨传来,将他的蠢行彻底大白于天下,还因为纵容女儿行为不检扰乱宫闱,又多加了条罪,贬去奉沅城永不得入京。
姬允志灰败着脸接过圣旨,宣旨的公公也不愿沾到他的晦气似的,急匆匆就走了,看着手里明晃晃的圣旨,欲哭无泪。此时他也知道了那两个女儿的下场,心痛也没辙。
同时,各房派来探听消息的小厮婢女,撒开丫子一路狂奔回去报信,没多时,各种惊呼声此起彼伏,鸡飞狗跳好不热闹。双元街有不少官家府邸,与姬府相邻的户部尚书、太府寺卿两家都吓了一跳,以为姬家发生什么惨事,让管家前去问候,毕竟人家是国丈,再看不惯他们的行事作风也要做做表面功夫的。于是,不久之后,全京城都知道了姬家惹怒圣颜被贬去边城的消息,顿时几家欢喜几家愁,欢喜的自是见不惯姬家肆意妄为的人,而愁的是那些巴结姬家送出大批财物的人,如今被贬,他们找谁要好处去?
短短五日,姬家的吵闹声一直持续,堪比菜市场,几个年轻貌美的小妾天天逼着姬允志写休书,泼辣跋扈的样子没了往日的讨好逢迎,她们进府不久,对这里没多少感情,更何况都是逼不得已才嫁了这个年岁大得可以当爹的男人,本来看在荣华富贵的份上跟他也无妨,但让她们跟他清苦度日那是不可能的,大好青春怎么能浪费在他身上。
最后一番争吵下,姬允志九房小妾剩下五个,都是有孩子的,另四个包袱款款另谋出路去了,孩子除了三个嫁人的女儿两个参军去的儿子以及被送往漠北的两个女儿,其他一个没少都跟着他,五女三男,都还小,最大的也就十五岁,最小四岁。几日来大家都认命了,走不掉的只能一起搬家,各自收拾东西,准备下月启程,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当初敛财敛的够狠,府里的钱还有不少,各房存的私房钱也够多,还能安慰安慰自己以后的日子不会太糟糕。
自此,这迅速显赫一把的姬府又迅速的落败,飞快的被京城名流抛诸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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