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三在一旁着急的捶手顿足,那可是只有燕国皇室才有的珍贵秘药,就连青婉公主骑马受伤燕世子都没有舍得给,现在竟然要把它一个楚国的女奴。他抓狂的好想把它从世子手中抢过来……但瞄到此时世子认真的神色,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
燕四猛的又给了他一拳:“啊……好痛……燕三,你揪我干什么!”
柒寒好笑的看着这几个活宝,最后又停在燕世子紧张又带点期待的眼神上,微微有些怔愣:“为什么?”
这个燕国远道而来的世子,为什么对她这么好,一大清早候在门外只是特意为了给她一个女奴送药?
“没有为什么,收着吧。”掌背忽然一阵暖意,燕清歌不知何时捉住了她的手,把瓷瓶塞进她的掌心,又烫着了似的很快缩开:“这药记得在伤口处一天擦三次,切忌不能碰水。”
他别过脸,语气含了几许深意:“忍一时风平浪静,秦府没有你想像中的那么简单,自己保重。”
瓷瓶温热,似乎被他握了很久,心里有一种奇异的酸楚划过,这一刻,柒寒忘记了防备,想起了二十一世纪军情处冷寒面容冷酷却又小心翼翼给她受伤的肩膀上药的情景,指尖轻颤,似乎是想抓住什么东西,可是终究什么都没有抓住,想开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咳……走了。”气氛有些尴尬和暧昧,燕清歌不自在的清咳一声,威严的唤来属下:“都愣在一边干什么,舍不得走了!”
众属下无语,舍不得走的是主子你吧。
“保重。”低低的留下一句温醇的话语,燕清歌衣袂款款,掉头朝梅林深处走去。
柒寒抬起眼角眉稍,望着他远去的背景,想了想,忍不住追了几步:“等等。”
燕清歌顿住脚步,疑惑的回过头来。
娇小的女子双手拢嘴,大声说道:“告诉我,你的名字。”
她几步追到他的面前,黑如夜空的墨瞳盛满了坚定的光彩,有些执著的问道:“这药对我现在来说确实有用,我不喜欢欠人人情,告诉我你的名字,后路山高水长,欠你一次我一定会还给你的。”
他微微怔愣,细细琢磨着她这番话,随即不在意的轻笑:“不必了。”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他利用过她一次,这次便算是两清了。
燕三打趣的笑道:“姑娘,你放一百万个心好了,我家世子什么都不缺,不需要你还什么人情,真要有诚意还就以身……”
“闭上你的嘴!”
嗖的一声,他话还未落,一枚红光闪过,忽然觉得开合的嘴巴一痛,他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小心的掏出来,居然是那枚她随意折下的茶梅。
这么准的身手,还好这次射的只是花,对准的也是他的嘴巴,若是这是一把刀子对准了他的喉咙,他现在哪里还有命在,这女的,也太可怕了吧,他终于学乖了识趣的闭紧了嘴巴,看着那个姑奶奶,再不敢多言。众人掏了掏耳朵,看着燕三的缩成一团的怂样,齐齐的闷笑一声。
柒寒拍了拍手,斜眼看了一下那个捣乱的燕三,两眼直勾勾的看着燕世子,脆然一笑:“就算是王候将相,只要是人,就永远都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怎样,说不定,下一刻,你们就会有用到我的地方。”
燕清歌微微思索了一下,心里有些好笑,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执著着要抱恩的姑娘,唇边不由得也染上了一丝笑意:“既然如此,那下次再见,我就告诉你。”
同来时一样,一行人缓缓离去,柒寒站在原地,手里紧拽着那个瓷瓶,望着他清俊的背影,茶縻花开,白衣飘逸,仿若定格成了一幅唯美的画券,久久的也没能离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