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画忘了!苏三眯眼,愤而近前,一口含住了沈青画红润的嘴角,继而舌尖轻轻地滑过唇瓣。
沈青画只听见耳边“咔嚓”一声响雷,就再也听不见别的声音了。
苏三重新落座,别过脸说算是扯平了。
“扯平了?”沈青画念完这句,苏三已经下了马车,往午门去了。
沈青画摸着嘴角,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刚才的是错觉?错觉?可能是错觉吗!苏三身上的檀香味……
沈青画在宫墙下蹲了一个多时辰,直到手脚冻僵了,才准备回宫。刚转身,就见阿黄杵在身后!哪里还有金福金禄的影子?
沈青画心虚了:“阿……阿黄……”沈青画还没想好,怎么面对阿黄。
沈青画没想好,阿黄已经想好了!一把扯过沈青画,按着那小脑袋,使劲擦了擦沈青画的嘴唇,然后低头,吻上那冻得冰冷的唇瓣,狠狠地,大有把沈青画吃进肚子里的架势。
被放开的时候,沈青画已经软了脚,靠在阿黄身上,被阿黄身上的温度哄得暖暖的,听着阿黄说,下次别让人碰。
金福金禄在墙那边听到了,对阿黄的说法甚为不齿。明明是皇后娘娘先招惹苏大人的。不过,金福金禄可不会去提醒阿黄,反正在阿黄眼里,沈青画几乎没有做错事的时候。
被阿黄亲的找不着东南西北的沈青画,小媳妇一样地瘪着嘴。受伤的时候阿黄不在这事,沈青画又说不出口了。沈青画这人吧,在谁面前都横得起来,可就是在阿黄面前,根本就不成,大概是,每个人都有克星吧。
沈青画缩手缩脚地坐在阿黄怀里,马车一路骨碌碌地滚到承德宫门口,被小太监拦住了:“皇后娘娘,云瑞使者到,皇上请皇后娘娘一起去迎接。”
沈青画当皇后的时候,正好是云瑞国内动乱的时候,所以云瑞就没有参加。如今情势已经平定,云瑞的国君特地派是十六弟,来南国出使。
刚见面,沈青画就扭了脖子——耀星!这小蹄子居然是云瑞的十六王爷贤王!
几个月不见,耀星身量拔高不少,人也俊朗起来,不过依旧还是那副欠踹的样子,眉飞入鬓,狐狸眼勾着慵懒。
如果是以前的沈青画,定然会一个飞扑,蹦到耀星面前,执起耀星的肉包子小手,饱含深情地凝视一番。可是现在,沈青画不得不忍着脖子痛,淡然端庄地坐在小黑身边,接受耀星这小混蛋的朝拜。
耀星起身,瞧着沈青画那副泰然自若地样子,勾起嘴角:“怎么皇后娘娘,脖子不舒服?本王稍懂医术,不如给皇后娘娘推拿几下?”
一瞬间,鸦雀无声。
耀星这是公然调戏皇后!
“劳贤王殿下关心,本宫见到贤王殿下,想起了一位故人,有些不太舒服。不必了。”
小黑听了,心道,刚才,他都听见“嘎嗒”一声骨头响,还错觉沈青画是脖子断了呢!这个脖子“有些”不舒服的皇后,可真是让人觉得挺靠谱。
耀星哪里不知道,沈青画说的,就是那个山贼三当家!笃定沈青画不会说出来,耀星故作潇洒,问沈青画,那是何人。
“说来也是可惜,本宫以前认识一位绿林好汉,侠肝义胆,人中龙凤,与贤王殿下几乎一模一样。”说到这里,耀星已经得意地翘起鼻子。沈青画顿了一下,又开口,“只可惜,那位故人虽是条汉子,却不愿归顺朝廷。他日,若是捉了这人,本宫定然请贤王殿下来瞧上一瞧的。”
耀星沉下脸来,随后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狐狸眼里精光一现。
当晚,沈青画的承德宫里,来了个不速之客。
梦里的沈青画,正扛着草叉,追着阿黄要香酥鸡,突然胳膊一疼,香酥鸡摔了!梦中的沈青画,虎躯一震,弯腰去捞,正好和床边的人影撞了个满怀!
沈青画开口的第一句话:“我的个娘啊,鸡成精了?”然后死死抱住,怎么都不肯松手!开玩笑,鸡都成精了,得做成多少盘的香酥鸡?这得省多少银子?一只鸡,买来才多少钱?这做了个梦,就“腾腾腾”地长了这么大!发了发了!
沈青画刚想叫阿黄,赶紧拿刀来杀鸡!正要开口,头顶就被石头砸了一下!
沈青画捂着脑袋,这下算是清醒了,看着床前这个男人的身影,试探地开口:“鸡精?”
愣了半晌,沈青画才认出来,眼前的人,是耀星。阿黄不在?沈青画左右探头张望了一下,见真的没人,这才整了整衣服:“贤王殿下,深夜来访,所为何事?”
这般逍遥自在的沈青画,逼得耀星将到“来看看你好不好”的话,在嘴边咽下。“没事,来溜达溜达。”
溜达?溜达到承德宫?怎么不见他溜达到小黑的建章宫去!算了,反正都来了!沈青画跪在床上,揪着耀星的衣领,张牙舞爪:“白日里头,是不是你让人动手,在老娘纤细的小腰上,扎了个血窟窿的?”
耀星被沈青画拽得不得不弯下腰,叹气,说没想到引走自家的暗卫那么费事,不然沈青画刚出宫,就应该中镖的。
沈青画听了,瞄了瞄房梁上倒挂着被迫装蝙蝠的一溜暗卫,觉得挺对不起他们的。
既然对不起安慰,那就要找正主报仇,沈青画很不客气地掐了耀星的脖子。耀星自然也上手了。
耀星对沈青画动手,从来不知道手下留情。去年,沈青画还能跟耀星打个平手,如今只能节节败退。
两人打到最后,沈青画急眼,一口叼在耀星的脸颊上!
“该死的女人,居然敢你咬我!”
分明是耀星皮糙肉厚!沈青画忍着牙疼,一脚蹬开扑过来的耀星,眼明手快地爬上床架,死活不下来。
堂堂南国皇后!居然被他国王爷,逼得爬上床架顶上!还是在南国的皇宫里!
这事要是传出去,满朝文武,得闹成什么样子?而且,他国的王爷,如今站在床下跳脚,左脸上,是个深深的牙印!
耀星捂着火辣辣的半边脸,都疑心被咬下一块肉,擦了擦,见没出血,火大地一屁股坐在沈青画的梳妆台上,打翻了胭脂盒,沾了衣服。
沈青画警戒地看着耀星,威胁说让耀星赶紧走,不然她就叫人了。耀星那屁股下面好像是钉了钉子似的,纹丝不动。
沈青画想了想,果然还是开口干嚎:“来人啊!有刺客!”那声音,惨烈到让人以为沈青画命在旦夕。
侍卫闯进来的时候,见沈青画跟个耗子似的趴在床架顶上,屋里跟打劫过似的。
等人都走了,沈青画问浅黛,怎么贤王来了,没叫她。
浅黛说,她也不知道贤王什么时候出现的,等她听到里面动静的时候,沈青画已经和贤王闹上了。不过,沈青画没有叫她,她也就没有出声。
沈青画点点头。
第二天,宫里传出来两件事情,一件事,昨晚皇后的承德宫进了刺客;第二件事情,云瑞的贤王,有痔疮,还挺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