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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淑妃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手抖了一下,血珠子慢慢冒出来,圆滚滚的,透着亮。淑妃却没有发现,望着窗前的君子兰,轻轻叹一口气:如妃以前折腾死好几个宫娥,只是这次折腾死了韩美人的事情,被挖出来,是因为有了身孕吗?不到一个月的身孕,谁会发现?沈青画那个不务正业的皇后吗?

  淑妃眼里尽是落寞。

  淑妃身后的点花赶紧上前,拿丝绢裹住淑妃的手指,疑惑地问道:“娘娘?”

  淑妃撤了手,放下手中的刺绣,起身叹了一口气:“侯门朱翠老松寒,韶光丹黄银月谙。”

  “娘娘?”

  点花不明白,出了门,拿淑妃刚才的句子,问在院里收拾花草的抱夏。

  抱夏听后,拧着点花的鼻子,责问点花:“揣度主子的心意,是要挨几板子?”

  吓得点花蹦跳着跑去后面,只当自己没有说过。

  点花是后来叶氏送进来的,不知道以前的事情,可抱夏自小就跟在淑妃身边,对以前的事情知道得一清二楚。

  如妃在皇上还是皇子的时候,就跟在皇上身边。当初皇上刚登基,纳了淑妃进宫,如妃为难淑妃好一阵子。如妃虽然娇纵,可到底心计不多。伺候皇上这么多年,到头来,死了,还要被拿来做文章。这便是嫁入皇家的命?

  淑妃这一句不知道是怎么传出去的,反正小黑晚些时候知道了,饱蘸乌墨的笔尖,悬在宣纸上很久。

  那天晚上,小黑特地宿在淑妃的钟粹宫。

  第二天沈青画听了,“呸”地吐了嘴里的甘蔗——

  小黑这宠了老人,新人又承恩何处?扮演痴情恋旧人,可那心底里的那人,又被放到哪里去?为了那把龙椅,真什么都放得下,连那副身子,都拿去交易。

  沈青画翻翻白眼,抠抠鼻尖,问金福:“礼亲王跟着翼王没?”

  “昨个就跟着去了。”

  沈青画计较着终于把人情还了,国师就到了。

  圣叹绷着脸,问沈青画:“皇后娘娘答应臣,二十八日的斋节,怎么说!”

  先前说好二十八去天龙寺,结果来个禁足!一切都安排好了,没想到沈青画居然赖账!

  沈青画脾气一下子翻起来,跳上桌子,蹲着,趾高气昂地睥睨着国师。

  “怎么地!本宫就赖账了,怎么地!又是吃天龙寺的素菜,本宫不乐意!”

  反正她都自罚禁足三个月了,谁能折腾她?

  圣叹一脸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摇头走了,留下京兆尹给的纸条。

  “‘丽妃’?”沈青画撇撇嘴,这京兆尹,这种事情,还敢拿来当秘密消息?

  丢了纸条,沈青画依旧拿了三个骰子,蹲在承德宫门口蜀江的屋子里,伙同几个小太监,赌骰子,一个铜钱一回,几个人玩得不亦乐乎。

  直到天黑,小安子来催,让沈青画赶紧回后殿,沈青画这才恋恋不舍地起身。

  刚出门,小安子拽着沈青画往后殿跑,沈青画心道不好,“砰”地推开后殿的门,就见后殿尸首满地,阿黄立在梧桐树下,背着手,阎王刀染血,杵在绿荫里。

  就算有人擅闯承德宫,也不用把人砍成这样吧?阿黄心情不好?

  “阿黄?”

  听沈青画这么一声唤,阿黄才扭头过来,见小安子的衣摆在后殿的门后消失,这才收了刀,轻轻一抖,血珠尽数滑落。

  阿黄打了个呼哨,让人清理尸体。

  这样的阿黄,沈青画看着有点怕。脚下刚微微后退一步,浓重的血腥味已然迎面扑来。沈青画用脚尖挑起地上的一把刀,横着劈头斩过去。

  不用思考,就是求生的本能。

  “当”的一声,刀口撞上极硬的阎王刀,巨大的冲撞力震得沈青画整条左手臂发麻。

  “阿黄?”

  阿黄收了刀,翻看沈青画的右手,刚才抵着刀背的手心,一道深深地血痕。

  “你取了相思蛊?”

  一看就知道,那血痕是取蛊割开的伤口。

  沈青画不甚自在,抽回手,在衣服上捂着。

  “嗯。南疆小公主误会我,以为是我找耀星去南疆绑走她姐姐,现在误会解了,她就帮我取了。”

  说完,沈青画就缩起脖子,等阿黄发脾气。

  果不其然,阿黄眼里的颜色,开始一点点下沉。

  这阵子,沈青画根本没出过阿黄的眼睛,这也就是说,那个南疆小公主就在承德宫附近,阿黄居然没有发现!

  相思蛊,是在那夜失踪的时候被种下的,沈青画找到那夜出现过的南疆小公主,却一直瞒着阿黄,里面有阿黄不能知道的事情?

  刚想到这里,胸口一紧,沈青画一把抱住阿黄,在那宽阔的胸口蹭了蹭。

  “炎,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

  阿黄僵着后背,不为所动:“说清楚,别打马虎眼。”

  “炎。”这一声,夹着许多情感。

  这一声,很像阿黄第一次吻上沈青画的时候,小人儿抖着嗓子挤出来的一声轻吟。

  阿黄心中有些不痛快,不知记忆里的山水,如今是否依旧?

  满地的尸首,很快被收拾得一干二净,连血迹都看不出来。

  阿黄拉开沈青画的手,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在沈青画手心里倒些药粉。

  这小瓷瓶的药,可贵着呢!就算卸条胳膊断条腿什么的,有这药,也能立刻止住血。为了这么个小伤口,太浪费了!

  沈青画挣了一下:“炎,已经不流血了。”

  “闭嘴。”

  阿黄不为所动。

  沈青画索性拿另外一只手去拦:“阿黄……”

  阿黄的动作顿住,随后扔开沈青画的手,塞好小瓷瓶,旋身进屋。

  躲在暗处的阎王门的人,探出头来,好奇地望向沈青画,见沈青画哭丧着脸,关上门,没看明白,抬头朝沈青画的暗卫挤眼,暗卫理都不理,闭目养神。

  “切,装什么冷酷,刚才不也被咱们门主吓得躲在墙根!”嘀咕着躲进藏身的山洞。

  屋里,阿黄坐在桌边,等着沈青画老实交代。

  沈青画二话不说,先挤进阿黄的怀里求饶,软软地扭了下身子,在阿黄的肩头揉了揉:“阿黄,我真不是故意瞒着你的,就是恰巧你不知道。”

  见阿黄还是僵着不动,沈青画干脆拉起阿黄的胳膊,环上自己的腰,扭了扭屁股,调整了个合适的姿势,抱住阿黄的胸,蹭上两下,一副“我要睡觉,就这样吧”的样子。

  阿黄低头,看着胸口的小脑袋:“你是不是想睡觉了?”他不介意她在床上把事情讲清楚。

  沈青画突然打了个激灵,从阿黄腿上跳下来:“没有没有!我这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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