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骂人说其脑子迟钝,可以不带脏字戏称这个人被驴踢了。唐僧之前在学校里上课发呆,同桌说他被驴子踢了。当时他只是笑笑,也没有反驳他。谁知道现在事实就毫无疑问的摆在自己面前。
骑驴并无大碍,可偏偏就是驴子在发情期发飙,似乎一发而不可收拾,唐僧因此被送进了医院。
检查完了又做了x光,做了胸透,全身的每一处都做了细致的检查。
不幸中的万幸,只是胸部出现轻微的骨折,躺在床上休息了几天也就没事了,岂料要下床的时候,唐僧却发觉脑子里在嗡嗡作响,跟战斗机在头顶盘旋似的,压得喘不过气来。
唐木匠在床头看见他脸色苍白,以为是还没有从噩梦里解脱出来,连忙解释说:“哦,过去的都过去了,别在想不愉快的事情,那驴子你知道我是怎么处置它的吗?”
唐僧张大了嘴巴不说话。
唐木匠说:“25号26号27号整整饿了它驴日的三天,我来医院的时候,也没有管它,已经是第四天了,它现在倒是老实了,趴在地上屁也不敢放了。要不是看在你精心照料过它的份上,我早把它给宰了。”
唐僧猛然摇头,拨浪鼓似的没完没了,把唐木匠吓懵了,赶紧喊来医生。
医生拿起手电筒,翻开唐僧的眼皮照了照,不以为然的甩出一句:“在正常不过了,也就是惊吓过度,没什么大碍,过段时间就会好的。”
“但愿如此。”唐木匠冷冷的回应着。
“怎么,难道你还怀疑医生的能力,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关键的问题就是被驴给踢了,不是吓的那你说是因为什么?”医生的工牌上写着实习医生,好像才从学校里走出来,唐木匠也就没有再争执下去。
唐僧被接了回家,眼看开学的日期已经临近,可是他每天都痴痴呆呆的,比患了抑郁症似乎要严重得多。
家里有一个疯女人也就罢了,现在连儿子也这样胡言乱语,唐木匠有点崩溃。现在他除了把气洒在驴子身上,还把所有的气都发泄到唐僧娘身上。
唐僧娘才不吃他这套,扯着嗓门惟恐天下不乱:“你什么意思?说我疯,我承认我疯了,又不会掉肉,说儿子疯了,你这不是诅咒儿子吗?就是没毛病,听你这话也会被气出毛病的,你到底安的什么心,咒我们疯了,然后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去找野女人潇洒,你那点花花肠子老娘早就看出来了。”
唐木匠憋了一肚子气:“我又没有说儿子疯了,只是他的表现让人担忧,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再有两天就要开学了,这学费的问题到到底怎么解决啊?”
唐僧娘戳着唐木匠的脸:“我看你才是真疯了,这么简单的问题还用来问我,我们不出,难道还让别人掏钱不成?别人说你抠门我信,但是我自己嘴上从来不说,得给你保留点自尊。可是现在,总得分分场合吧,可是你自己的宝贝儿子,难道你也想溜。”
“我可没有说我不管,只是学费算起来还真的有点贵。”唐木匠拨拉着手里的算盘。
“算计别人也就算了,可是这可是自己亲生儿子呀,你要不想掏钱,我明儿个就把这院子里的棺材一把火烧了,看看你会不会疯。”
“我没有说不供他念呀,只是随口说说,这个节骨眼儿上,竟然会添这样的乱子,真是有点可笑。医生说的也太轻松了吧,都这样了还说是正常,真的好担心呀,儿子若是有个闪失,你说我这满院子的棺材还真得该烧掉。”唐木匠浑身发抖,有点站不稳。
唐僧在院子的太师椅上躺着,哼哼唧唧的唱着什么。唐木匠耐住性子走到他跟前,蹲下来:“唱什么歌哩,声音大些才好,让爹也跟着学学。”
唐僧没有理他,继续自己的声音,只是这声音比先前大了许多:“你挑着担,我牵着驴,迎来日出送走晚霞,踏平坎坷……”
唐木匠也跟着哼起来:“一番番春秋冬夏,一场场酸甜苦辣,敢问路在何方路在脚下,敢问路在何方路在脚下……”
唐木匠唱的时候,唐僧停止了声音,眼巴巴的望着唐木匠。
半晌,自言自语的说道:“人家骑的是白马,而我骑的是黑驴,为什么我的是头黑驴,人家的却是白马?”
唐木匠听的清清楚楚,想好了一个答复。
“那个年代,只有白马,没有驴子,当时拍电视的时候没有驴子,所以改成了白马。”
唐僧好像听懂了似的,点着头。
不一会又问:“可是去取经的为什么不是我,而是别人?为什么会和我的名字一样?”
“那是因为人家取经的时候,你还在吃奶哩,别忘了你是后来人,电视上的那个唐僧早老的不成人形了。求求菩萨保佑,让我儿子早点好起来。”
唐僧忍俊不禁:“终于有人低头了,忽然发现有时候,父亲也是蛮可爱的。”
开学了,唐僧没有如期去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