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舌再现世,前些个回门日子里面吃馄饨烫着舌头的捕快自觉地自己这舌头烫的是真值,雲遥王妃入公堂,接的又是这种看似毫无死角的案子,随着那一声好呀,众人的目光,就像是黏在了乔静姝的身上,怎么也移不开。
“那河豚并非孙姨娘所购,乃是孙姨娘曾经姐妹好友托丫鬟送上门前,你可承认?”
孙家主母站在一边,那白羽点了点头“孙府承认。”
“我曾去找过那传闻中的姐妹,她只道从未送过河豚,又该如何解释?”
“这条河豚涉及命案,谁会敢轻易承认,乔讼师这般说,依旧是强词夺理,想要在这板上钉钉的案子里面找出点间隙来吧!”
乔静姝瞧着眼前的白羽,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白羽定是准备好了一套的说辞来堵她的嘴,线索到了这里,其实对乔静姝来说,真的是断了,可是那一日,玲珑将她从那个奇怪的睡梦中唤醒,当她还痴痴地想着刚刚的南柯一梦之时,却是双手一按,瞧见了那枕边的玉宣纸!
无名无姓,唯那墨痕点点,字迹遒劲中带着点柔美的味道,不像是那日里苏令仪写给乔幼熙的五个无情大字的字迹,乔静姝瞧了半天,不知是何人将这重要的宣纸深夜带进了自己的府中,虽不知是敌是友,可乔静姝还是让玲珑和红豆去查了一查!
乔静姝想着那宣纸上的几条线,唇角微微抿了一抿“不知众人是否知道,那送鱼的丫鬟翠儿,本是下落不明,其实是被人推进了城西的井里面,昨日我带着几个小厮去把那丫鬟捞了上来,却早已是面目浮肿,快要看不出模样了!”
众人倒吸了一口气,却是白羽有道“乔讼师,你是要用感情之事误导众人和大人呢,还是要继续你那毫无逻辑的推理,硬生生地要把这案子和事实分割开来?”
乔静姝看都未看他一眼,“白讼师何须这般为难人,未听完全就刻意诬陷,怕是过几日,这堂上审理的案子就是您诬陷我,我用这例律来讨一个公道!”
堂下之人暗暗吸了一口冷气,毒舌女,心里面也是刁蛮得很呀!
那堂上的大人论地位还要比乔静姝低上几分,此刻就当是坐山观虎斗,若是说错了那么一两句的话呀,还不得被那些个皇亲贵族剁了脑袋。
乔静姝继续说下去“这丫鬟死的不明不白,我和家中几个小厮想着也该为这丫鬟谋点东西烧了去,让她死后也有个纸钱衣服什么的,在那边也算是安生了,怎料的我往那丫鬟房间里面一翻,竟是翻出了不少的银子!”
堂上的大人一愣,竟是脱口而出“真有此事?”
“确有此事,我当时花钱雇了几个小厮和我一同去,这银子,就藏在那丫鬟衣柜的紧里面,用一堆布包着,真是精致!”
“这又如何?”
“那每锭银子的下面呀,都刻了一个‘孙’字,细数数,竟有将近一百两!”
白羽一惊,这可是太过不利的证词,那孙永兰掐了掐自己的指头,这下子,案子仿佛有了点回升的意思!
白羽道“那银子,怕是乔讼师强词夺理,自己放进去再找了些人去搜出来的吧。”
乔静姝一笑“白讼师说笑了,我可没那么聪明的脑袋!我呀,也就去那孙府的后院里面瞧了一瞧,瞧见了几个玩耍的孩童和一个浣纱的妇人,说是前几日孙府大丫鬟剪莲到孙府后门去扔木盆子,她便捡回来用,洗了一遍才把上面的鱼鳞洗掉了,可惜还存了些白色的粉末,让她怎么看都觉得不太舒服!”
一浣纱妇缓缓上前,双腿微微抖了几下子“大……大人……,民女所言,无一是假呀!”
白羽瞧着那浣纱妇,又瞧了瞧旁边肩膀微微颤抖的孙府夫人,本来这乔静姝的话语里面他还能找出些许个漏洞,可此刻,他却一个都不想找了,若是真相,那便还一个真相好了,胜利,有时候也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重要。
乔静姝一瞧那堂上的大人,“木盆还在,大人可立刻让仵作查查那白色的粉末是些个什么玩意,至于剪莲,怕是众人都是晓得的吧,可是那孙府大丫鬟,孙家夫人陪嫁的丫鬟呀!”
白羽向那堂上微微抱了下拳,声音不杂一丝情感“白某无话可说!”
那站在白羽身后的孙夫人兀自打了个寒颤,这是做什么,堂上的大人瞧着那孙夫人“夫人可有话说?”语调也是自然的降了几分,那是孙府的夫人,虽然马上可能沦为阶下之囚,可是若是此事不成,乔静姝倒是清闲,一个王妃谁能耐她何,可他这芝麻大点的小官不是等着被满门抄斩吗!
孙夫人肩膀抖了两下子,突然在那公堂之上笑了起来,声声如人耳,虽是笑声,却是满满伤怀,泪水悄然划过她的脸颊,半老的徐娘脸上带着几点褶子,殷红如血的唇缓缓张开“若是我有个孩子,一切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