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子还是要过的,天还是长在头顶,地还是踏在脚下,这日子,怎么就不能过了呢?
雲遥王府里面,这几日出门都是些个女子,连那门前的守卫都要撤了去,街头的人都在议论,如今这雲遥王府得了一个王妃,竟是连守卫都不用了,可见咱这雲遥王妃呀,厉害!人呢,就是个怪动物!不喜欢人家的时候往死里骂,总能挑出些刺来,喜欢的时候便往死里捧,没事也要夸两句,可惜这件事,却不是乔静姝的功劳!
雲遥王爷在宫廷里面呆了三天,回来的时候带了一道圣旨,全部男丁,充兵前往边疆,就只剩下几个老弱病残和那一屋子的妇孺!圣旨是秘密的,哪敢透露出半点的消息,于是乎,在那样一个寂静的夜里,雲遥王府开启了一场巨大的迁移!像是雨前的一场蚂蚁搬家,悄无声息地退出了京城!
京城外,一辆马车摇摇又摆摆,马车前面提着枪的白面小生,硬生生地打了一个喷嚏,哎,京城里面烤肉干,这外面,倒是冷的像冰箱!风瑟瑟地吹,真是他娘的坑!
白面小生皱了皱鼻子,瞧着旁边的马车和自己微微酸疼的腿,这世间呢,总有点事情,是不公平的,白面小生提了提手里的枪,边疆,倒是还有那么大的一段距离……
一月行,粮欲尽,这行军之人多是王府那娇嫩地方养出的人,哪里受的了这般饥寒,坐在那地上都是不愿起身,白面小生瞧着那前面的路,至少还有三天才能到,如此看来,后面的路会异常艰辛。
有几个王府的小厮凑了几个火折子来想要取暖,那白面小生灵机一动,冒出了一个想法来“你们可听说过,狍子?”
那几个小厮手里面的动作一止,只见得那白面小生嘴角上扯了个笑“这狍子,多在这样的地方里面出现,随随便便设个陷阱便能抓住了它,而且刚才,小弟我便看见了那么一只,捉几只来充饥,弟兄们你们觉得怎么样?”
狍子?什么个东西,怎得之前就没有听说过?几个小厮半信半疑,却是那白面小生小手指头向着远处一指“你们瞧,那个黑影不就是吗!”
众人顺着他的手一看,只看见那一望无际的山底下里面有着几点黑色的印记,傻愣愣地站在那里也不动弹,白面小生挑了挑眉毛,“怎样,这火折子是留着取暖还是烤吃的,你们可想好了?”
这一个勾人心魄的笑容,那几个小厮眼睛里面都要放出了光来“走,抓狍子去!”
三下两下,李寿点着怎么这行军路上少了人,再一瞧,那远处哟,几个小厮抬着几只棕色的东西朝着这边走来,说狐狸不是狐狸,说鹿也不是鹿,只是那四只腿的怪物,这几个人的旁边,站了个白面小生,一双美目长得甚是勾人,正愉快地在旁边打着号子。
几个小厮身影渐近,李寿沉着一张脸,却还是忍不住瞥了两眼那打回来的动物,这大冷天的能捕到东西,也是厉害“谁准你们临时脱队的!”
一言中还带着几分怒气,李寿的脾气大家也是多有耳闻,不约而同地指了指旁边那白面的小生“他……他说……”
那小生一翻白眼,果然是一群白眼狼!
“李将军!”
三个字显然对这李寿是分外中用,头都是一下子高扬了几分,那小生陪着笑“我们这不是怕王爷和众位弟兄受了饥,正巧小的原来家也住在深山里头,知道这里面有种物,名唤狍子,身形笨拙,肉质鲜美,便想着捉些来给弟兄填填独自,还望李将军饶恕!”
这一番话也算是说的圆滑,军令如山,白面小生的这颗脑袋,还得挂在自己的脖子上。
李寿瞥了一眼那几个怪异的东西,玄铁战甲一拂“烤了给弟兄们吃吧!”声音倒还是冷着,却是转身而去。理都未理,几个小厮在那边看的有点愣“这擅自离队的过,这娘娘腔的人两句话,就搞定了?”
这王府里面最严厉的李寿,竟是一句多余的责骂都没落下来,那白面小生瞧着呆了的几人,撇了撇嘴巴“怎么,还傻站着做什么,快去给弟兄们做饭呀!”
人是铁,饭是钢,怕是那李寿的肚子,也是饿了的吧,白面小生拍拍嘴巴打了一个哈欠,行军果然是件劳累的事,只能倚着那麻袋子,闭目养神……
未能料,不远处,巾帼女一身铠甲,眉间微蹙,箭袋紧握于手,捏出了不少纹路,一双眼眸只盯着那白面小生,一动未动,手腕缓缓抬起,唇角微抿,却是被那骨节分明的手扼住了腕子……
抬头,眼眸之中满满诧异,只瞧见那人一身紫袍,薄唇带笑,眼眸之中藏了些许无奈“你也瞧见了。”
“是,主子。”
------题外话------
狍子,生于北方,小艾自小在北方长大,听父亲说了些有关它的事情,写之前问了问父亲,可惜家父说只是与它嬉闹过,并未捕捉,所以也只能一笔带过,现在小艾虽是到了南方上学,可还是觉得父亲口中的狍子很是有趣,便给了它一个标题,不过现在狍子是国家级保护动物,可是不能乱吃的哟!(为毛感觉这段题外这么正式,都不像是小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