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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就是当家作主一府至尊百姓拥戴国家栋梁的越王爷啦。

他责骂过的人,一定会遭集体唾骂鄙视;他表扬过的人……也一定会遭集体唾骂鄙视,暗地里的,表面上一定和和气气嘘寒问暖赞不绝口。

我们现在所看到的,就是一级侍女们居住的地方。

着黄绿色短裳的女子手里拿着一个浅蓝色碎花瓷瓶,与一绿衣女子拉扯着,厉声同她争辩着什么。

“春兰脸上暗斑很多,她到处寻治皮肤的药方,每找到一种就将药放在那个小瓶子里,一旦没有用就说是夏荷换了她的药。这明显是嫉妒夏荷皮肤好嘛。暗斑多白粉涂厚点不就得了,嫉妒她换了她的药不就好了,这样干吵多没品。”

……如果那样做了的话才是更没品吧?

一白衣女子坐在庭院的一角,低眉聚精会神地穿针引线,一黄衣女子蹲在她的面前说着什么,白衣女子有些生气地将身子转了过去。

“冬梅认定自己将来可以飞上枝头变成王爷夫人,理由是某一天王爷夸奖她针线活不错,从此她苦修女工,绣的永远都是鸳鸯戏水。秋菊见一次劝一次,说些‘要安守本分’之类的话。大家都夸秋菊爱护同僚,笨!看秋菊盯绣品时怨念的神情,就知道她是在阻止冬梅水平的提升嘛。要真不想她受伤害,就应该让她每日都献绣品给王爷,被当事人毁灭哪怕一次希望,梦都不可能再做下去。”

……他刚刚本来也想这样夸来着。

“绿衣她……”

BALABALA……

“哎,”说了一大通,我不由得感叹道,“为什么侍女总要被取名为春兰夏荷秋菊冬梅绿衣红袖,太没有创意了。”

他来了兴致,“那你呢?”

我无语望天天不语,唯有泪双行,“他们想要把我取名为如花,我宁死不从。”

……

说到这,我蓦地想起一件事,“话说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呃……连,亦。”男子重复了一遍,“对,我叫连亦。”

“其实我有一个好听动听独一无二的名字,”我神神秘秘地凑过去,“叫姚涩妮,大家都叫我色儿。”

连亦沉默了半晌,未对我的好名字展开任何评价,还明显一副不想再谈下去的样子,真是太伤我的心。

我单刀直入,挑明道,“怎么,你嫌弃我的名字不成?”

“不,我只是觉得太过……呃,新奇。”终于找到了一个贴切的形容词般,他又重复了一遍,“对,就是新奇。”

好吧,暂且放他一马,毕竟能够理解我这么具有艺术性名字的人还是少数的,我心胸广阔不强求。

连亦问道,“你每天都来?”

“怎么可能!”我白他一眼,“每天跑来看几只雌孔雀耍心机,我才没有这种恶趣味。”

“你不是在欣赏吗?”连亦引用上我的原词,不解地反问道。

我叹了口气,悠悠道,“我被派来看管这棵树,说什么一定要好好照看它,不能断枝不能生虫不能坠果。我真是搞不懂诶,把断的枝埋掉,生的虫灭掉,坠的果扔掉不就得了,哪需要那么严苛啊?万物生长都有它自己的规律,为什么我们非要破坏它的法则,再自作主张的为它安排一个完美的生活环境?还美其名曰是为了它好?”

我越说越愤慨,那群人明摆着是欺负我,以为我进府没多久,背后没人撑腰,就可以任人宰割吗?我偏不如她们的意!不整回去我就不配叫姚涩妮!哇哈哈哈!……

当一个人激情澎湃时,她同样也需要周围人的认可来添油加柴。我的小宇宙在燃烧,却没有得到身边人的回应。回头看,连亦双目炯炯有神地望着我,漆黑的眸子里幽深不见底,却又隐隐的有火苗在其中跃动。

“说的不错。”他笑道。

“那是。”我的小尾巴立马就翘了起来,“我是一个多么有文化有修养的人。”

“恩。”连亦反常的没有犹豫,认可道。

这么配合反而还有些无趣,我撇撇嘴,将注意力重新放到小院里。院中的人数在逐个减少,我顿时颇感无奈,“我得走了。每到这个时候她们就会集体出动,去三级侍女院挑刺找茬,打发多余无聊的时间,我得赶紧回去,要是她们发现我不在,又得轮番吐口水了。”

“吐口水?”

我沿着麻绳滑下去。“你知道的,一个女人等于五百只鸭子,当几千只鸭子在你耳边聒噪时,只觉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安稳落地后,我冲他摆摆手,“我走了,你慢慢玩,下来的时候记得把绳子绑在腰间,那样安全些。”嘱咐完,我赶紧头也不回地往住处跑。

*

最后还是将他一个留在了树上,这算不算有点不负责任?

望着女子很快的跑没了踪影,连亦缓缓地撕下了面上覆盖的人皮面具,将其藏在了袖中。

最后的那个比喻真是贴切,应该说,她打的每个比方举的每个例子都很生动形象,令人莞尔。

府中什么时候来了一个这么有意思的小女孩?他怎么都不知道?

第一次被人说吃白食,第一次被女子这样吩咐,哪怕是他的母亲与姐妹都未曾如此做过。还有,仅仅为了洗些果子,他竟然连轻功都用上了,如果被人知道的话,估计大多会以为他神经不正常了吧。

他保证,他已经很久没有像今天这般专注地,去听一个人讲与公事无关的话了。尽管这些事情他都有听旁人提起,不过她讲述的确是新颖独到,闻所未闻。他一向最恼怒看女子争风吃醋勾心斗角,但没有想到和着她惊世骇俗的点评,竟然也别有一番乐趣。

不过,姚涩妮?

这是什么鬼名字?

修长的手指拈起竹篮里的最后一颗果实,指腹摩挲着果实的底部,橙色圆果的顶端悄声无息的散发出丁点的橙色荧光,不仔细看根本不会发现。

从看到她让人震惊的行为的第一眼,他就在想,如果不是因为她得罪了人,那么王府里的那群人脑子一定是坏掉了,竟然敢让她靠近这棵珍贵的树。答案果然是前者。

胆大的小丫头啊……

将果实放入口中,他一拂袖,竹篮和麻绳皆藏入了树丛中,再一旋身,已然轻飘飘落地,眼仍看着女孩离开的方向。

看来以后王府会很热闹了,他拭目以待。

——

眼泪汪汪,乃们怎么忍心霸王如此纯洁可耐的我……(>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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