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天朗气清,惠风和畅,阳光雨露均衡,适宜流言滋长。
听说,袁太守被越王爷亲自下令扔出了王府。
听说,袁太守从王府出来后,手上背上长满了红点,足足痒了一个星期,没人敢靠近他,怕被传染。
听说,袁太守的那个被伤到了,以后……哎,怕是不能行房事了。太守夫人正准备回娘家,回来的可能性不大,那些侍妾们也都散了。袁大人以前不是很喜欢找些小姑娘吗,现在这样,说不定是报应啊……
越一廉倚在柱旁,看着我飞一般从他面前跑过去,发表评论:“小色似乎最近肠胃,极其不顺。”
一天内第五次奔向茅厕,我无语凝噎。
我错了,我不知道王府一顿这么多菜,吃完了又上再上还上,哪怕是天天吃数顿加餐胃口好到不行的我也承受不了了。想在越一廉的地盘让他吃白饭?我真是异想天开。
再一次从茅厕出来,那厮竟然还保持着刚才的造型。一袭玄衣衬得他英俊不凡,活生生一个君子如玉。
这样一个绝世美男在我身边潜伏了这么久,我的雷达竟然都没探测到,太有损我色女的形象了。我的眼睛,你对不起我!
我扑过去,决定趁现在多占点豆腐,把以前的补回来,以消除我内心的不甘情绪。
越一廉闪身往柱后一躲,半开玩笑道,“你别过来,一身的茅坑味,臭死了。”
“哎呀,你还敢嫌弃我?”我不依不饶,“我今天偏就赖你身上,弄臭你,看你怎么办?”
“那我只能把你扔到水池里去了。”越一廉竟然一只手拽住我的衣领,把我拎了起来,提着我往前走,“扔完你我就去洗个手,等你爬出来我再把整个水池的水换掉。”
“有你这么损人的吗?”我愤慨,“你这是在欺负一个天真无邪的弱女子。”
他停下了脚步。我的脚悬在空中,扑腾着也碰不到坚实的大地。越一廉把我举到和他同高的位置,“天真无邪跟你没关系,弱跟你更没关系。不知你有没有印象,前几天是谁把府里的鸡追得到处跑,嚷着要吃鸡翅膀的?”
我摇头如拨浪鼓,“没有,绝对没有。”
悔不当初啊。当初在树上怎么会跟他倒了那么多豆子呢,这下好了,把我脾性都摸透了,当帅哥成为这样的熟人后,很难下手啊。
“你说,你这样吃,怎么能不拉肚子?”
“我乐意,你拿我怎么着?”
“不拿你怎么着。”他把我放下来,整整我的衣领,拍拍我的头,看似很好脾气的说道,“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免得说我干涉你。”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觉得有些不对劲就站了会,见他没有再吭声,撒开脚丫子就准备回去补个眠时,又被叫住了。
越一廉一拍额头,“哦,对了,我想到有事让你做了。诺,看到了吗?把那头的水池清理清理,水草什么的都收拾掉。虽然你没有进去,里面也不算干净,就麻烦你打扫打扫了。”
我额角青筋突起,“你这是在变相的整我。”
“话可不能这么说。”越一廉拍拍手,走过来在我跟前矮下身,唇角微掀,眸子里却没带什么情绪。“我这是在帮你,肠胃不顺代表消化不好,为了避免你待会胃又不舒服,现在就多做些劳动消耗体力。我这么用心良苦,好好干,不需要太感激我。”
我扬起手就想赏他一拳,结果越一廉有先见之明的开口道,“一拳一两。”
我的拳头顿时停在了半空。
他捏捏我的脸,“这样才乖嘛。快去做事,迟了可就赶不上晚餐了。”他站起身,往前走了几步又回头道,“我会去检查的,没弄干净工钱照扣。”
我忍!
好不容易做完了事,拖着身子回房间,经过厨房的时候,往里一瞥,正好看到门内大厨摇头叹息,“王爷昨天特意新进的好几箱鸡翅,这会又要全部扔掉,真是猜不透啊。”
我再忍!
刚推开门,同房间的小飒立马扑上来,满脸羡慕道,“花姐,你看王爷对你多好!说你喜欢吃素,特意让厨房进了好多的白菜萝卜!”
我继续忍!
自从越一廉的真实身份揭开后,我便开始了蹭饭生涯,每顿都赖在王府主子的大桌上不下来。越一廉也是迁就着我,于是还出现过大厨跑来问我晚餐该做什么的状况。伙食甚好,让我偶尔闲下来的时候也会为我的体重担心两把。
那群丫头本来就对我刮目相看了,这下更是连眼眶都要刮开,一个个跑来问我是怎么认识王爷的。我又不可能说出真实情况,免得大家以后事都不做,全跑那棵树下蹲点去。所以,我很玄奥地说,我长得像王爷的初恋对象,他见我特别有亲切感。既撇清了王爷是同性恋的谣言,还表明了王爷是个专情人,为此我又去找越一廉坑了几百两银子,美其名曰形象升华费。
然后那群小丫头开始羡慕那段遥远的初恋,继而愤恨自己没有相像的容貌。幸好整容在古代不流行,要是全长成了我这样的,想着都憋得慌。
如今府里都将我看成王爷的近身丫鬟,让比我高级的侍女们每见我一次多瞪一眼,毕竟这也是从没有过的事。但其实我连服侍越一廉沐浴都没有过,所以我倍感冤枉。
我问府里的人:难道就没什么女子常来拜访王爷吗?
她们说:王爷很少接待女客,接待的话也很冷淡。
我继续问:谁是王府的常客?
她们答:洛奉先洛丞相。
我接着问:王爷见到谁会特别高兴?
她们曰:洛奉先洛丞相。
我决定不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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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清甜水果糖的花,自家姐妹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