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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瑾瑜从福满楼中出来,她浑身像是被千刀万剐一样,又感觉自己被扔进了熔炉之中,遭受火焰的炙烤,福满楼这里人多,林瑾瑜不敢逗留,施展轻功就立刻寻到了一个无人的小巷,林瑾瑜想靠着墙壁缓一会儿,谁知刚靠到墙壁,又是一阵天旋地转,直让林瑾瑜无力的瘫倒在地上,从她出福满楼到现在,时间极短,但是林瑾瑜全身已经被冷汗浸透,冬日里的天气到底还是冷的,林瑾瑜身上的衣服湿哒哒的黏在身上,那些衣服吸进了冬日的寒气,直让林瑾瑜觉得自己被冰块包裹住了。但是她的内里却是像火烧一样,这一冷一热,再加上像被千万只蚂蚁啃食骨头的疼痛,直让林瑾瑜把自己的嘴唇都咬出血来。

林雨柔本来是带着毛线在家中,虽然前几日才见着毛线的时候还是很害怕,但是几日过了,林雨柔倒是一点都不怕了,毛线是极听话的,虽然是个动物,但林雨柔却感觉他像通人性一般,她摸着毛线雪白的毛,倒是有点把他当成儿子养了。中午和着兰儿吃过饭,太阳虽不大,到底还是有,林雨柔便和兰儿带着毛线到院子里晒太阳,院子里的梅花开了,淡淡的香味溢满了整个院子,林雨柔每一次呼吸都能感到梅花的甜味,自从她的瑾儿回来,她原本黑白的世界就再次充满了色彩。她和兰儿一人拿着一个梳子,给这毛线梳毛,毛线眯缝着眼睛,简直舒坦极了,不是没多会儿,毛线就突然睁开了眯缝着的眼睛,眼中精光迸发,从椅子上蹦下来就要冲出院子。

这还得了,林雨柔和兰儿不怕毛线,可不意味着其他人不怕毛线,毛线可是狼!还是只体型巨大的公狼!这出去了引起混乱不说,要是被人猎杀了,到哪里去哭去?于是林雨柔和兰儿两人急忙拉住毛线,可是她们两个弱女子哪里能拉住一只成年公狼,眼见着毛线要跑出去了,林雨柔脑中灵光一闪,她急急忙忙问道:“毛线,毛线,是不是瑾儿出事了?”毛线猛的一下刹住了脚,有些犹豫的看了门外好几眼,这才转过头,往着林雨柔身上磨蹭了好几下,仿佛在安慰林雨柔说林瑾瑜没有事。

林雨柔这才感觉刚刚一下被攥紧的心脏松了开来,她深呼吸了好几下,轻轻揪了一下毛线直立立竖在头上的耳朵,笑骂道:“淘气。”毛线像是听懂了她的话,佯装着像个害羞的小孩直往她怀里钻,林雨柔笑着抚着毛线,毛线窝在林雨柔的怀里,掩去眼中的担忧之色。

疼痛一波接着一波向着林瑾瑜袭来,她几乎要感觉自己撑不住了,但是她必须撑住,她过了十年才回到娘亲身边,和着娘亲才没过几天开心的日子,要是自己再出什么事,林瑾瑜简直不敢再想娘亲会怎么样,她不断想着娘亲,给自己加油打气,她的身体疼痛的开始出现了痉挛,她不敢呼救,虽然之前她警告过老头子,但是林瑾瑜知道,那老鬼绝对不会轻易放弃的。万一要是被老头子知道了,一定会乘着她虚弱,毫不犹豫的把她带回古洲。

忽然林瑾瑜的心脏猛的一缩,只感觉像是有一把尖刀直直插进她的胸膛,还在她的伤口处搅动,林瑾瑜疼的又是一抽,直直吐出一口鲜血来。一口鲜血吐出来,林瑾瑜更是感觉虚弱起来,她的眼前发黑,是要晕过去了。林瑾瑜缓了一口气,用力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尖,尖锐的疼痛让她一下清醒起来。可是就在下一秒,她的世界陷入了完全的黑暗。

林瑾瑜,她看不见了!

疼痛远远比不上此时林瑾瑜心中的震惊和巨大的恐惧,她看不见了,她居然看不见了!林瑾瑜撑着无力的身体就要从地上爬起来,但是都失败了。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她不停的问自己,难道是今日吃的饭菜里面有毒?不可能,九王爷也是吃了。九王爷给自己下毒?不可能,九王爷跟自己无冤无仇,而且吃饭的时候都没有碰过自己的碗筷,唯一一次想要给自己倒酒还被自己拒绝了。自己的碗筷有毒?林瑾瑜不相信,在那些老鬼们给她喂了那么多毒药和种了那么多蛊虫之后,天底下还有什么毒能侵透她的身体。

她提出疑问,但都被自己否决了,唯一一个可能,就是自己的身体出毛病了。但是林瑾瑜此刻也不能多想,因为在继身体的剧痛之后,她刚刚失明的眼睛,也开始剧痛起来!

就像有人拿着针在戳她的眼睛,又像有虫子穿过她的眼睛在啃食她的神经,林瑾瑜痛的呜咽起来,她的手狠狠抠挖着土地企图缓解自己的疼痛,细腻的手指此时已经沾满了尘土和鲜血,她的嘴里也是一片血肉模糊,俊美的模样早就狼狈不堪,要是此时有人出现,倒是不会惊叹娇弱却养着狼的狂野霸气的美少年居然如此的狼狈,而是会尖叫着落荒而逃,因为见到了一个怪物!

林瑾瑜看不见自己,她不知道,此时她漆黑的眼珠已经完全变成了绿色,而她乌黑飘逸的长发也已经变成了和毛线一样的白色,真是很想志怪小说中描写的怪物。

但是她无暇顾及这些,因为在剧痛的攻击之下,林瑾瑜实在坚持不住,晕倒了。

时间转眼到了半夜,梅园里却还灯火通明,林雨柔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林瑾瑜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虽然她也知道林瑾瑜会武功,而且做男孩子打扮,但到底还是女孩子,这么晚没有回来,林雨柔担心她遇到什么麻烦。林雨柔想出去寻,但是毛线一直挡在门口不让她出去,林雨柔没法只好在屋子里干等着。

王更夫在炽都已经打了有十年的的更,他年轻的时候是个猎户,猎杀的动物不少,他说自己一身血腥,怕是什么牛鬼神蛇也惧怕他身上的血腥不敢近身,所以打猎打不动的时候就接了这个更夫的活计,万籁俱静的时候在悠长的街道上行走,夜风呼呼吹着,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着实考验人的胆量,但是王更夫打更打了十年了,什么事都没有出过。他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但是今日晚上打更的之前,不知怎地,他心里有些发怵,能有什么事,他安慰自己,这十年都过了,还怕着今天一晚?他想着,可还是喝了一大壶酒给自己壮胆,这才拿了打更的工具出去了。

冬日里晚上的风吹的更烈了,呼呼的从街道里穿过,好像鬼魅一样轻飘飘的荡过,带起一阵阵诡异的声响,街道上一个人也没有,惨白的月光透着渗人的寒气,好似无情的杀手,目光冷冷的注视着人间。王更夫缩着脖子吸了一口气,又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迈着有些颤抖的步子,缓缓踏上了街道。街道上静的王更夫都能听见自己的步子的声音,和自己愈加快速的心跳。

突然咻的一声,王更夫猛然觉得自己的后背窜过去了一个东西,他吞了口口水,有些僵硬的转过身去。又是一阵寒风吹来,寒冷的风此时就像一个无形的手,狠狠扼住了王更夫的咽喉,让他呼吸困难。好一会儿,王更夫才转过身子,只见一双冒着光的眼睛勾魂似得阴森森的看着他,王更夫骇的后退了一步,这才看见了那东西,原来就是一只野猫。

王更夫的心狠狠的从喉咙口落回了它原来的位置,他又有些哭笑不得,这不是自己吓自己么,他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在心里嘲笑了一下这自己吓自己的行为,抖了抖身子,这才打起精神来,打更去了。

小野猫在王更夫身后软软的叫了一声,像是吸引他的注意,王更夫的身后,冒出了一个消瘦的身影,白色头发在月光的照耀下,冷冷的折射着嗜杀的光。

王更夫打完了更,打更之前他喝了酒,现在全身倒是发起热来,他解开胸口的一颗扣子,晃着手中的工具,有些放松的唱起小歌来。他的步伐也轻松起来,晃晃悠悠着往家里走。走着走着,王更夫忽然就感觉自己全身有些发毛,他到底之前是猎户,还是警觉的,他正准备往后看,眼见瞥见地上的时候,他忽然顿住了脚步。

月光似乎又明亮些,王更夫的影子后面,正跟着一个影子。

时间像是定格了一样,王更夫缓缓的扭着头向后看去。

一个鬼,一个艳丽的鬼,白皙的肌肤在月光的照耀下好像变的透明似的,小巧的鼻子,嫣红的小嘴唇,若是平时,王更夫可能还会说几句美人什么的,但是现在,王更夫抖着腿,他的裤子湿了好大一块,他的嘴唇惨白,竟是连尖叫都发不出。那个鬼头发白色,眼珠竟然是绿色的,幽幽的盯着王更夫,直让王更夫觉得自己被什么大型动物盯上了。王更夫也是惊吓过度,哪里还记得人们说鬼没有影子的事情,只觉眼前的东西自己没有见过,大晚上出现,就是鬼了。

那个鬼盯着王更夫盯了好一会儿,王更夫从极怕都有些镇静下来了,那个鬼还是只盯着他,王更夫这才发现,这鬼虽然好像盯着他,但是眼中竟是一点神采都没有,王更夫壮着胆,伸出手在她的面前晃了好几下,那个鬼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王更夫定了定神,深呼吸了一口气,往后退了几步,发现那个鬼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这才放开胆子,转过身拔腿就跑,谁知才跑了几步,刚刚还在他身后的鬼用着极诡异的步伐一下几乎就飘到了他的前面!

生死光头的时刻,王更夫也来不及害怕了,他想立即转身换个方向跑,谁知这时那鬼眼中绿意爆闪,王更夫竟然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那鬼眼中的绿意像是要流出来一样,王更夫看着她一步一步逼近,却是怎么都挪不动步子,急的都快要哭出来了,就在他以为今天他要命葬于此的时候,那个鬼眼中的绿意突然暗了下去,她好像极为痛苦似的,低下身来,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眼睛,然后猛然吐出一口鲜血来,王更夫愣了好长时间,突然发现自己能动了,他这才后知后觉的跑起来,他跑出了好几步,终于是说出了一句话:“有……鬼……”然后他好像突然有了勇气,加大声音,颤颤巍巍的终于喊出来:“有鬼啊!”

王更夫一边跑,一边喊,他是怕极了,喊出的声音也是不大,又在深夜,居然还没有惊醒什么人,就在他跑累了停下休息的时候,他的面前突然又出现了一个人,王更夫又是骇的一惊,看到来人,这才感觉自己被救了,他颤抖着说:“九王爷,有鬼,有鬼啊!”君策皱着眉,示意他镇静,那更夫深呼吸了一口气,这才断断续续的说出了事情的经过。

君策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今日和林战云吃完饭,林战云突然好像有些不舒服的走了,这让君策的心里怎么也放心不下,晚上也睡不着觉,索性出来晃晃,谁知出了这种事,君策立刻向着那更夫说的地方飞身而去,他心中默念着,希望林战云不要出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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