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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渐斜下,街道依然人头攒动、络绎不绝,商铺林立、客来商往,一派繁华热闹之景,穿过熙熙囔囔的人群,在闹市中心距离约有五百米一个拐角进去,大道人烟稀少,环境优雅静谧,一处大宅静矗于此。

屋顶铺着碧瓦朱甍,门口左右摆着两只威严瑞兽,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紫色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住三个大字‘食锦居’,后有一行小字:‘某年某日,书赐食锦堂袁荣’。

进了正门,穿过一个东西的穿堂,一路假山流水,楼亭阁宇,向北大厅之后,仪门内大院落,上面三间大正房,两边厢房鹿顶耳房钻山,四通八达,轩昂壮丽。

“快快!不许再耽搁着,你这个小蹄子,动作怎得如此慢吞吞,再磨蹭些,小心我剥了你的皮!”话说者为颧骨高耸,眉眼凶辣的老妈妈,只望她盆嘴张合,手中握鞭不停地甩赶那来回端盘捧菜的鬟婢奴仆,嗓音洪亮如雷,堪堪可刺人耳蜗,扰不胜扰。

鬟婢奴仆神色匆匆,各自手中端着精致圆盘或蒸锅,脚步却有条不紊地来往穿插而过这富丽堂皇的大厅,无一相互碰撞摩擦,想毕这幕场景也历经多次方才能如此井条有序。

“何事这般吵闹?”一道醇厚清亮的男中音不怒自威地响起,众人齐齐望去,待看清来人,老妈妈脸色顿间一变,忙地又扯出笑脸迎了上去。

“袁总管,进御皇宫之膳迫在眉睫,奴下正叫厨役备办妥当,以免他们到时著了急,七首八脚的乱跑,眼睛又不看着前边,误了这进御时辰,那可万万担不得的。”老妈妈对来人做了做辑,盆嘴歪咧,笑得谄媚。

只看来人头戴一顶毡帽,身穿宝蓝缎直裰,脚下黑底皂靴,四绺髭须,约有五十多岁光景,仪表堂堂,威严端庄,由见他精锐双眸环视一周,眉头紧皱,怒声喝道:“进御之事延后一月,此事还未公开,你尚不知晓,我不怪你。明日可是宴请各大权贵宅邸上客,你身居要职,竟是不打好精神应付眼前紧事,还妄训青衣奴仆,你可知食锦堂正缺人手,如要耽搁明日事宜,你怎得担待?”

一番话说得疾言厉色,老妈妈当场吓得花容失色,双腿打颠,哆嗦着嘴,半响道不出一句话。

袁总管见老妈妈如此神态,怒其不争,冷冷哼气,便甩袖离去。

然妙书斋内,熏香袅袅,正对门放置一张花梨大理石方案,案上叠着各类名人法帖与数十方宝砚,几数笔筒,筒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正墙顶上悬挂一块匾,匾额上题记‘正大光明’,其下左右悬一对联:欲除烦恼须无我,历尽艰难好作人。

大理石案上中间置一洋漆笔架,吊挂大小不一的毛笔,旁侧静安一圆形墨砚,挨着犀角雕荷叶笔洗,余下方形洁白宣纸铺满石案。左侧设着斗大的一个哥窖定瓶,里插满大如碗口花瓣绛红的牡丹,散发幽幽香气,闻者心悦。东墙上右上侧上悬挂一把古琴,墙当中放置着一个大书架,架上字帖诗集密密麻麻,偶有匡栏摆放些许玲珑小巧收藏,西墙底下一浮雕璃虎的卧榻,榻上轻薄纱毯,可供平日休息之用。

一位蓝帽珥貂,身穿织金云缎夹衣,腰系丝绦,脚下黑履的修长身影站立在书架前,由见他斜左方伸出手,自架上抽出一本蓝白相间图书,修长五指在蓝白书上显得愈发如葱白纤细,书房内静谧无声,唯剩唰唰地翻书音。

‘叩叩’门声敲响。

“进罢。”

修长身影合上书,转过身,蓝帽下郝然跳出一张明净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黝黑深邃的眼珠宛如玻璃球,漾起迷人色泽,略些弯月的眉,不低不挺恰中的鼻,朱唇微厚,此刻嘴角微微上翘,整张看似男性的脸,因为这抹微笑削弱了冷凝,瞧去带有女子柔媚娇俏的一面,刚中带柔,却显不同寻常的魅力。

门外走进方才那位大发雷霆的袁总管,此时他依旧沉肃着脸,然看到年轻男子时,却瞬间弯了眉眼,跃上几许柔和暖意。

“袁伯,明日宴会之事,可是准备稳妥了?”年轻男子柔目含笑,声音清朗问道。

袁总管对他拱手做辑一番,才挺拔身姿,说道:“回堂主,是已准备妥当,你可放心。”

堂主微微颌首,面上呈现满意之色。须臾,他走近桌案,放下手中书籍,一手抚上鼻梁揉捏几下,略带疲惫地话语自他口中溢出:“这偌大家事,要不是有袁伯您相助,今日我尚不知身处何方。”

袁总管闻此,鹰眸内泛起点点慈爱,“堂主,老身永不忘老爷当日收留之恩,袁家人在那,老身便在那。”

堂主放开鼻梁处的手,漆黑眼眸现出欣慰,忽的他弯唇一笑,似是拂去那丝丝疲累,朗声笑道:“近来的菜肴都要翻出新样,却不知其他家是怎样的制度,想来倒不如我们精巧。”

袁总管也笑,“可惜他们来迟了一步。前些日子,窦相士在街头卖身葬母,那食轩阁管事经过时视而不见,我们应致谢于他赠与我们这么个好苗子,窦相士用的都是古食谱,那些的器皿,都是访古问求的,他倒不失是一个奇人。”

堂主道:“说起来这窦相士还是食轩阁管事的老乡,食轩阁管事却不知道家乡有这位高才子,不曾会他一面,也是一件缺陷事。”

袁总管摇头,“鱼目混珠,不知人之明,妄自尊大,食轩阁已现落败之象。”

堂主嗤笑,“食轩阁衰败是迟早之事,他内里早已被蚁虫啃咬腐朽,阁主又狂妄自大,只懂攀炎附势,不懂经营食轩阁,终有一日,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袁总管颌首应是,堂主见他目下青圈浓郁,面容难掩困顿疲惫,便道:“袁伯,您今日早些休息,明日一早随我见那通达权贵,切记,莫要迟到。”

袁总管一惊,立即摇头摆手,步伐连连后退,“堂主,这可万万使不得。老身身份低微,受不住与贵人相站啊。”

堂主脸色顿沉,怒声清喝:“有何不妥,您同我父亲称兄弟,在外人眼中,您早已是食锦堂副堂主,有谁敢背后乱嚼舌根?”语落,他继而缓下口气,声音轻且郑重:“袁伯,我一心当您为伯父相待,而我这特殊身份,注定是要见不得光,堂内多重事宜皆需你出面,明日宴会非同小可,有您在,我方才安心。”

袁总管老泪众横,心知拒绝无由,于是抹掉泪珠,拱手做辑,郑重应诺,“老身必当全力以赴,鞠躬尽瘁。”

堂主这才笑应:“回去罢,好好休息,明日可才打好精神应战。”

“是!堂主!”

翌日一早,街道上小贩便叫喝游客,林林种种,热闹非凡,货摊上有卖茶水、刀、剪、杂货,夹中摆个小摊挂牌看相算命的,道上向东西两边延伸,以高大的城楼为中心,两边的屋宇鳞次栉比,有茶坊、酒肆、脚店、肉铺、庙宇、公廨等。

女眷或三两成群,打扇观望河中往来的雕花观赏船只,或在张着大伞的小商贩跟前挑选花伞,或是各个摊前挑选胭脂水粉。风流才子手持字扇,或鸣诗作词,或两两结伴进入酒楼,有挑担赶路的,有驾牛车、毛驴拉货的,熙熙囔囔人群中夹杂几名异域商人游历于此,个个人高马大,肤白蓝眸,着装怪异,但街道游人见怪不怪,想是早已习惯。

坐落于繁市中心的食锦堂门庭若市,来回车马辚辚纷纷停于此,人流如织,有棉衣锦服者亦或达官贵人,相互抱拳致礼,随跟着众多轿车,携家眷属,下落轿者个个娇容月貌吴侬软语,好一幅和乐融融图。

食锦堂门前站着袁总管招呼客上,由见他朗笑连连,抱拳拱辑,对待进往客人皆笑曰:“有请!有请!”

进门之后,堂内雕楼画栋,富丽堂皇,红布垂丝,一眼望去柱台中央有歌姬弹奏着淡雅宜人的古琴,檀香轻扬,琴声袅袅在厅中回荡着,左侧挂立一起梅竹屏风,屏风后假山流水潺潺,右侧则有楼梯旋转通向二楼,梯内安置一扇小门,由此可进入后院。一众客人三两成群一桌,或手中端着华丽的酒盏相敬,或闭目聆听着清心的琴声····

此时此刻,后院书房内的堂主,懒懒斜卧于榻上,身上披着一起云丝刺绣薄被,正闭眼假寐,白帽下的面容沉静静敛,他一手持书籍,一手置于肚腹,室内点燃安神镇定香料,隐隐从外传进歌姬雅致动人曲目,更显此处静谧通幽。

“堂主,黄大人来访。”忽地,外头响起一家丁低低唤声,引得榻上的堂主猛地睁开眼,立即坐起,边将书至于一侧,边扬声回道:“快快有请。”

家丁站在一旁,垂首推开门,但见进来一个老者,约七十余岁光景,白须垂颔,两目奕奕有神,背脊微伛,见着堂主,即呵呵作笑声。

堂主赶着抢上一步,叫声呈亭老伯,作下揖去,见礼毕,堂主请于就坐,扬声唤人送上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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