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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小六咬着西临羽给她的黄金,嘴角扯开,细眼笑眯眯着满眼的痴迷,好像全天下最幸福的人一样。

大帐里只有西临羽和小六两个人,一个懒懒地喝酒研究手上的秘方,一个沉浸在金子的世界里不可自拔。要问正牌奇士贾修去哪了?被西临羽当成多绑来的废物,扔去酒窖给士兵酿酒去了,听说混得还不错。

西临羽手里研究着路小六卖给他的诈尸粉,砸舌惊奇这粉药配方的闻所未闻同时,又看着对金子发花痴的路小六,用食指弹了一下这个小财迷的脑袋,他每次都很难相信……这样一个大俗人竟然会研制出那种战斗力如此强盛的火药,而且以五千金就爽快地卖给他了,说他大智若愚吧,看上去也不像。

“你又弹我?”路小六揉着脑门,细目使劲瞪到最圆,幽怨而气愤地看着这个这两天不打仗去就爱弹他的西临羽。

“呵呵……”西临羽手指蜷曲在唇边,妖魅地笑着,不得不说,这路小六是个很好玩的玩具呢,表情丰富,每天不知道那个小脑袋在里想什么。

“祸水呀……”路小六见西临羽笑得比女人还妖魅好看,一下子花痴起来,想起她的相公紫落了,立马转势眼中泪水泛滥了。

西临羽看路小六泪眼蒙蒙地样子,握着夜光杯的手顿了顿,警觉道:“你哭什么?”

“呜呜……我想我家相公了!”路小六一下子抓住西临羽的袖子就是抹泪水。

西临羽扯呀,退呀,可是路小六就像条蚯蚓一下跟着他移动,然后西临羽忍受不了道:“什么相公,你不是男人吗?”

“哇……相公呀!”路小六完全沉浸在哭声中,哪里听得见西临羽的疑惑。

齐军的酒窖里,张耳看着这个腰上别了个草蒲扇一脸温笑的新俘虏,很是满意,一开始他见这个叫小仲的俘虏还很不客气,大家也都欺负他。可是几天相处下来,大家对他的态度完全改变了,这人没什么脾气不说总是笑眯眯的让人见着心情很愉悦,对人真诚,又勤劳,温润如玉形容他再合适不过了,而且身为俘虏却不卑不吭,进退有度。更特别的是有天一个将领骗他说齐王要杀他,他也是镇定自若地问了问什么时辰和地点,还真是奇人呀,他都有些怀疑,他是不是皇军里一个被绑错的重要人物了?

“小仲呀,歇一歇吧。”张耳端了一碗水在贾修身旁坐下。

贾修用青衫擦了擦汗水,停下了手中的柴火,感激接过碗有礼道:“谢谢张兄。”

“呵呵,什么张兄不张兄的,叫我张大哥吧,我说你怎么会被抓来的呢,瞧你弱不禁风的样子,还好到了我们这来酿酒,要是打仗早没命了。”张耳拍了拍贾修瘦弱的肩膀打趣道。

贾修笑了笑,忽而停下问道:“张大哥,不知现在两军交战境况如何了?”

张耳眉开眼笑道:“哈哈……这两日齐王得到那个传说中的奇士,听说也炼制了那个诈尸粉,齐军形势大好呀!”

“哦……这样呀。”贾修若有所思地说道。

张耳站起来道:“好了,都是西临家的天下,跟谁不是呢?”张耳以为贾修为皇军担心,劝道。

贾修眯着月牙目,温笑地看着张耳道:“大哥说的是。”张耳心情大好,觉得贾修真识时务,真是个讨喜的人,他没有注意到月牙目后面那一闪而逝的精光。

枫临县内,人仰马翻,一片混乱,源于枫临的老百姓都听说齐军已经打到洛河上游了,不久就要打到枫临县了,一个个卷卷铺盖,准备逃难。

清暮穿着一身白小蝶为她做的蓝色素裙,青丝也被一条他相公送给她的白色缎带简单的挽起几缕,清丽的气质,淡静的目光,若是平日一定少不了公子哥上前搭讪,只是今非昔比。她拎了个食篮朝着赵书的学堂走去,看着众人逃荒状,不经好奇地拉了一个人问道:“这位大婶,发生什么事了,大家为什么都要跑?”

大婶一看清暮,长得好清丽的女子,一下子抓着她的手担忧道:“唉,齐军要打过来了,到时候免不了一顿烧杀抢掠,现在不跑又待何时呢?姑娘我看你容貌和气质不俗,还是赶紧藏起来吧,被抓去军营的话可没有什么王法可言。”妇人说完后便匆匆跑了。

清暮站在原地,看着那些神色慌张的老弱妇孺,拆店卸牌的掌柜伙计,皱了皱眉……难道她赶上这西诏战乱了,还真是倒霉呀!只是这赵大哥为什么都到这个份上了,还跑去书院教书?白姐姐也是一脸淡然自若地在家织布?他那个相公经常出去转悠,常常不见踪影?现在世道好像不安稳的样子……她的身边的人怎么一点也不急呢?纳闷地提着食蓝,她还是送饭去吧。

清暮七拐八弯,在一座废弃的屋子前顿了顿,有什么再她脑海闪了闪,可是她没有抓住。带着这种异样的感觉,她走进旁边一个叫做善知书斋的清简院落,相较于她心中所想的朗朗读书声,这书院可是很安静呢,只有几颗梨树被风吹得莎莎作响声。

走进去,清暮站在墙角,怕打扰他们念书,于是朝着课堂内望去,清眸颤了颤,学堂除了赵书和几张空的矮桌椅垫外,空荡荡的,而赵书坐在那里认真地看着书,好像很入迷得样子。

赵书感觉到有一道目光,抬起头,便看见窗户那边站着清暮,不知为何,自从她穿了小蝶给她缝制的蓝裙后,每次看见她,他的心里都会燃起轩然大波,眼眶也会热起来,真的……好像。

清暮发现赵书又出现那种看着她,出现的思念,痛心还有浓浓的慈爱的神情,叹了一口气走了进去,将食盒放在他身边道:“先生,我来送饭了。”

“哦……清暮吃过没有?”赵书用袖子抹了抹泪水,怎么会这么像呢,神情还有摸样,都和他的颜儿好像。

“吃过了。”清暮看着赵书,心里总也会升出一丝奇妙的感觉,断断续续地拉扯着绞痛着她的心脏,边替他摆好碗筷,边问道:“先生……为何每次见我都如此表情?”

赵书的筷子顿了顿,抬头有些怔愣地看着清暮,看着那双过于清澈的眼眸,一下子眼眶又红了。

清暮叹了一口气,总觉得这个赵大哥,泪腺比女人还发达,不过一向不多管闲事的她,对这个人倒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宽容,“我听说齐军要打过来了,先生不逃吗?”清暮觉得转移话题,她见不得他伤心的样子,不知为何?

赵书手里的碗筷放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看向窗外已经凋落地只剩下枯枝的梨树道:“我在等一个人,我走了,如若她回来了,找不到我,该怎么办?”

清暮的心又扯了一下,手指不知为何有些发颤地问道:“不知先生等的是?”

赵书转头看着清暮,红红的眼眶有着暖暖的倾注许多她一下子难以解读的情绪:“我失散七年的女儿,颜儿。”

清眸颤了颤,赵书带着眷念道:“如果她还在世……应该有你这么大了,我的女儿很聪明很漂亮很可爱很善良……”

那个午后,清暮听着那个中年的书生讲了一个故事,一个他曾经和一个小女孩相依为命又失散了,最后他带着夫人在外漂流了七年,依旧无所获地决定在原点等她来找他的故事。

听完后,泪腺不是很发达的她,看着那个男人哭了,静寂无声却撕心裂肺。

傍晚,清暮挽着赵书回家了,她叫他爹,一点不觉得别扭,有种很自然的习惯,还有一种她不曾体验过的幸福。

赵书拎着食盒,哭红了鼻子样傻笑地看着这个愿意做他一天女儿的女子,哪怕是个假象,也觉得好幸福,他其实要的一直都不多。

是夜,清暮和他的爹娘还有那个竟然跑出去打了几只野兔和野鸡的“相公”,一起吃了一顿和睦温馨的晚饭。

饭桌上,他娘不时地打趣他爹,他爹红着脸附和着他娘一句怨言都没有还不时地给他们夹菜,放现代清暮觉得他这个“爹”绝对可以评得上二十四孝好丈夫。她的“相公”虽然之前感觉他一身邪气,但今日周身倒一下子退了不少,忽略他眼中让她觉得别扭的柔情,她觉得他还真生了个好皮相,一点不输沈傲君和尧子敬。饭后,喝着茶,大家说着无关痛痒地家常话,还对讨论了一下如果齐兵打过来的应对之策。

好几次清暮觉得很恍惚,仿若一场梦境一般,怔怔地望着他们笑语不绝,从小,她没有得到过什么爱和幸福,遇到沈傲君最后得到的也是对爱和幸福更深的困惑,这样的梦,对她来说,算得上惊世骇俗了。

夜深了,她一天的“爹娘”已然睡去,她站在窗前,不懂为什么自己要陪他们玩这场角色游戏,而且几次还有一种想要守护的冲动,看着那唯一开出的一朵桃花,突然响起她偶然间看过的诗:“来时无迹去无踪,去与来时事一同。为当梦是浮生事,为复浮生是梦中。”她喃喃的语调中,充满困惑和茫然,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在想什么呢?”他站在她身边,莫邪着淡淡温意。

清暮静默半晌转头看着他,虽然她记不得他了,可是却总是觉得他笑意中,有种很熟悉感觉,也是她一直没有直接拒绝他接近的原因。她心里提出一种假设,也许她早就穿越了,而她突然遭逢什么,失去穿越之间许多事情,她该去面对吗?可是她又能逃到什么时候,于是问道:“你可以说说我的以前吗?”

她看见她的“相公”怔了怔,依旧从容笑睇她道:“娘子我不叫你,叫冥月。”

清暮看着他过于痴情的眼神,有些不自在:“咳……我知道了,冥月是吧。”

“嗯……是呀。”他手放在窗沿上,也抬起头望着她刚刚的方向,看着那朵桃花,月光照着他俊逸的侧颜,有种说不出来的迷邪,“既来之,则安之,娘子。”他颇带深意地说完,看着依旧困惑的她,莫邪中夹着淡淡的宠溺笑开,又说了声“小笨蛋。”

清暮因为她的这声“小笨蛋”,心里升起了一种奇怪的情绪,仿若很久以前,也有一个人这样叫过她,是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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