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斩秋眉头跳了跳,心道这不就是你要的吗!面上依旧波澜不惊,温润如春风般的笑意在他那张过分俊美的脸上,犹如一个绝世妖孽,他道:“能为陛下分忧,是臣的荣幸。”
皇甫宸嘴角一抽,他和这位丞相大人斗法满朝皆知,无数人在等着看好戏。但他依旧给了他满朝文武百官中最大的权利,这是一种为同一种人的信任。虽然——他有时候真的气的想要呕血。
不过这次,明显是他胜了。
“天色不早,千爱卿不如就留宿在宫中,如何。”
打一巴掌给一甜枣!
关键是看着甜枣他要不要吧!
“外臣不得留宿内庭,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微臣多谢陛下,微臣告退。”说罢不再多留,转身大步离开。
皇甫宸脸上的笑有些僵硬。
又欠下一个人情!
完败!
——
从打开的窗户可以看到对面房间,里面那个隐隐绰绰的青色身影映在他眼中,南宫流风微微眯起眼,仔细打量起那个奇怪的家伙。
是的,奇怪!
在南宫流风看来,苏云煞是个十分奇怪的人。
他十分确定,他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个叫做苏云煞的人,但是很明显,这个苏云煞是认识他的;或者说,是认识他父亲的。但是从年纪上来看的话,似乎和他们差不多大的样子。
南宫流风皱起眉头,转身走出房间,径直走到隔壁屋子。
井越泽此时正扇着他的水墨扇子,一袭绛紫色长袍,上面用黑色丝线绣成莲花样式。俊美的脸上被暖色的阳光衬的格外柔和,独自站在窗前看着窗外夕阳西下。这画面,要有多唯美就又多唯美。
嘴角抽了抽,南宫流风在心中暗骂了一声装模作样,却还是走到他身边。不爽的把他手里的扇子抢了过来,烦躁的扇了两下,见他依旧淡淡然的样子,南宫流风脸色难看,“你倒是说句话啊。”
井越泽高高的挑起眉头,斜睨了他一眼,道:“明知道你心情不好还给你找事儿,你当我是傻的啊!再说了,你能让我说些什么!?说那个苏云煞不过是故弄玄虚,无中生有!”他看着他越发难看的脸色,冷笑了一声,“你信!反正,我不信!”
是的,他们两个都不是笨人。苏云煞虽然从头到尾话一直不多,但是依旧若有若无的透露出一点点信息来,但是这个信息,却不是他们希望看到的。
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太过敏感,总觉得他说的是一件他们不知道的事,甚至说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而这件事,关于南宫流风。
或者准确点说:关于南宫流风和南宫流风的父亲南宫昊天!
看了一眼南宫流风,井越泽叹了口气,从窗口看向客栈的院子,眼睛微微一眯。
那人正站在院子里,一身青色朴实无华的长袍,满头如瀑青丝用一根同色带子束起,脸上带着一个乌木面具,只露出一个白皙消瘦的下巴,和殷红的薄唇,一双璀璨的眸子如同暗夜里的星子,烨烨发光。
习惯性的摸摸下巴,井越泽眼中眸色渐深。
突然一道冷冽的视线扫来,井越泽心中一惊,不动声色的看过去。微微挑起眉头,隔空拱了拱手。
苏云煞抿抿唇,轻轻点了点头,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