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冽的风卷起黄沙,在暗沉的黎明里飞舞着犹如一条金色的长龙。苍茫的北凰高原,一眼望去是一望无际的沙漠,还未升起的太阳只在东边的天空中露出一丝犹如细线般的白光,而西边依旧是如同墨汁般的暗夜。
天上无月。
冰冷的空气中不带丝毫水汽,高耸的沙丘被风吹出一条条漂亮的线条,带着柔软的弧度,东方的亮光渐渐加大,如同撕裂般强势的把温暖和光明照到这片被世人遗忘的土地。
带着暖色的阳光洒在金黄色的沙漠上,带给人们刺激的视觉效果。阳光扫过一节残垣,渐渐照耀住整个建筑。
这是一个庞大的祭坛。
乳白色的巨大石柱没有因为不知年月的风吹雨打而有变得残破不堪,就算已经不复昔日的精致,却也依旧神圣大气。占地广阔的祭坛不知究竟有多少如同这般的石柱,让人惊讶的高度使得任何人在它面前都显得无比渺小。
整个祭坛都已白色巨石砌成,九百九十九级台阶由下至上逐渐变窄,最上方的大殿也足足有百丈宽,正中间是一口大概一丈宽左右的清澈泉水,大殿四周每隔十步都有一根十丈石柱支撑,中间一大片没有屋顶,从中可以看见渐渐明朗的天空。
四周的墙壁上描绘了一幅幅生动的壁画,自成一个故事,话中的人衣着早就没了颜色,五官和衣着的纹路却依旧清晰。
话中的男子手持权杖,站在高台上,发丝披在脑后,迎风飞舞,受万人朝拜,身后有一只华丽的大鸟在空中盘旋,引颈长鸣。
后面有男子和各色人等交谈,嬉笑,游山玩水的画面。而最后的几幅,却是他身披铠甲,手持长枪,英勇杀敌,血染沙场的样子。
中间有好多的地方的壁画消失不见,尤其是讲述人物身份转变原因的几幅,更是连影子都找不到。墙壁上光滑如新,好像被人特意打磨过一般。
大殿中,一名女子亭亭而立。
女子站在大殿中仰头看着残缺不齐的壁画,白色的斗篷遮住了整个身子,低低的帽檐只露出白皙的下巴和殷红的樱唇。女子的整个身子都隐没在斗篷中,看不清长相。
女子的视线落在最后一幅画上,在大殿的正中间,与殿口和泉水在一条直线上,画面中九人站立,正中间赫然就是那一池泉水,其中五女四男,穿着同样款式的长袍,每个人双手合拢,静静的站在那。
女子仔仔细细的看着那幅画,半晌,嘴角微微勾起,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鸦族,还真是……。”
她慢慢渡步道水池边,泉水清澈见底,散发的淡淡的白烟,池底是晶莹璀璨大小不一的石头,正中间生长着一颗散发着七彩光芒的小树。全身树叶都是清澈的透明,折射着淡淡的光晕,不时有水滴从叶尖凝聚而出,落在水池里。
女子盯着那棵树,伸出手,压低身子,接下一滴叶尖落下的水。
女子的手指白皙透明,却不显得病态,纤长的手指线条优美,莹润的指尖接住那一滴水,凑到面前,嗅了嗅,又伸出舌尖,卷入口中。
“生命……。”她轻轻的感叹。
许久,她抬起头,露出了她一直遮在帽檐下的双眼。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吗,仿佛是世间最华美宝石,毫无杂质而清澈明亮,却又透着不见底的朦胧,绚丽的玫瑰红色,犹如一颗红宝石,折射了世间最美的光芒。
世间没有任何语言能形容的完美容颜,引人犯罪的美。
她看着小树最顶端,那里生出一片小小的叶子,黄豆大小,却不同于别的叶子的透明,而是璀璨的绿,又透着幽幽的蓝光,朦胧而神秘。
她转过身,向外走去,低低的笑:“要加快脚步,快要来不及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