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工作相当的简单,简而言之就是在学校里给宣心儿当个伴读的,这未免让我想到了古代的富家公子去书院读书的时候,总有一个书童跟着一起去伺候。
宣心儿对我的态度很冷淡,看的出来她对董少翼的这个安排很不满意,但为了不惹她的董叔生气而勉强答应了下来。
助教的工作也很轻松,基本没什么事情做,有事情做的时候,也是一些琐碎的杂事。
一天下来,相安无事。
“今天在学校里,心儿没出什么事吧?”晚上回去吃过晚饭后,董少翼特意把我叫进他的书房中问了一遍。
“没有。”我垂眼粗略地打量着他的书房,然后简略地回答了他。
说实话,我真的不明白董少翼雇我来看着宣心儿是什么意思,即使宣心儿再胆小,也不需要一个人贴身保护她吧。
我弄不懂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我只为了那可观的酬金。
“没事了,你出去吧。你的房间已经准备好,出门右转第二间。”他微微侧着头,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冷漠地命令道。
我无言,听从他的吩咐很快出了他的书房,来到我住的房间,很干净,我不讨厌。
第二天,我例行着我的任务,一连几天,董少翼回来都会问我宣心儿在学校里的情况。
很快半个月过去了,我以为我可以放松警惕了,却发生了一件我始料未及的事情。
每天傍晚的时候,我都在学校的大门口等着宣心儿,然后和她一起回去。
可是今天我左等右等都等不到她出来,眼看着天快黑了,我决定进校园把宣心儿找出来。
一连找了好几个地方,我都没有找到宣心儿的人影,这时的我,心里已经有了很不好的预感。
如果宣心儿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的话,我难辞其咎。
我快步折回了教室,却在路过三楼的厕所门口听见了宣心儿恐惧的声音。
“放开我……我……叫人……了……”
传出宣心儿声音的地方正好是男厕,一个女孩被人拖到了男厕里,那样的事我很清楚是什么。
我没有片刻的犹豫,立即走过去推开了男厕的大门。
男厕的灯没开,光线很昏暗。
我眯眼在昏暗的光线中寻找宣心儿的身影,找了半天,终于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她。
此刻的她身上正压着一个男孩,我看不清楚那人的容貌,只看见宣心儿赤luo的肩膀在昏暗的光线中呈现出珍珠白的色泽。
宣心儿好像是听见有人进来的声音,立即朝着我所站的方向大喊着救命。
遇到这种情况,我所要做的便是确保宣心儿的安然无恙。
“放开她!”我急步走过去,伸手搭上那个男孩的肩膀,用力把他拉开了。
拉开那人后,我看见宣心儿上半身的衣服已经被人撕烂了,我忙脱下我身上的薄外套丢给她。
“穿上,我带你回去!”
我希望这件事情不要闹大。
宣心儿还在瑟瑟发抖着,巴掌大的脸上全是泪水,哆嗦地好像连穿衣服的力气都没有。
我看不过去,拿起丢在她身上的薄外套,略显僵硬地替她穿上。
“还有帮手呢,宣心儿,你挺能耐的!”在我拉着宣心儿想要走出男厕的时候,刚才那个男孩却堵在男厕门口不让我们出去。
啪的一声,他把男厕的灯全打开了。
一瞬间的灯光让我刺目了一下,微微闭了闭眼后,我抬头望向面前拦截我们去路的男孩。
那是一张非常年轻的脸庞,男孩的稚嫩混合着男人的野性不羁,很有个性,尤其那嘴角的那一抹坏坏的笑,更是少女们无法抵挡的致命魅力。
在我的印象中,我没有在这个学校里见过他,当然能在这个贵族学校念书的人都是非富即贵的。
“这位同学,麻烦你让一下,不然我会把今天的事情告诉你的导师。”我严厉地威胁他,也只是威胁他而已。
这种事一旦传出去,对宣心儿的影响很不好。
“你是我们学校的?”他上上下下把我打量了个遍,那眼神非常的放肆,好像我身上没穿衣服似的。
“我是宣心儿班的助教,今天的事我全部看到了,以后你如果还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我想你是知道后果的!”我严厉地瞪着他,同时拉着宣心儿发颤的手臂,用力推开他,径直走了出去。
宣心儿一直在哭,坐进了车里还是哭,到了董少翼的住处,她也没有止住眼泪。
我很烦她懦弱的哭泣,但她是我雇主的委托物,因此我只能忍着。
偏偏董少翼还晚归,宣心儿哭哭啼啼等了他半晚都不见他回来,最后不甘地哭着回了自己的房间休息。
我也洗洗睡了,被宣心儿的哭声荼毒了半晚的耳朵终于可以安静了。
正当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感觉到头顶上突然有一大片阴影朝我袭来,我立即被吓醒了过来。
“你……你怎么进来的?”我半撑起身体,惊恐地瞪着俯身看我的男人,等我反应过来,才明白我这句话说得有多么白痴。
这是他的住处,他想去哪里都可以。
他见我醒了过来,很快直起身来,眉头抑郁地皱着。
“心儿告诉我,她在学校差点被人侵犯了,请你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他昂然地站在我的床边,双目凌厉地睨着我,抿紧的唇线绷直成一条线。
面对他凌厉的质问,我抿了抿红唇,坐直了身体后,仰头直视他。
“这件事我没注意,不过请你放心,以后绝对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再发生在宣心儿的身上。”我有自己做事的准则,这种意外,在我的任务里绝对不允许发生第二次。
他驻足看了我很久,沉黑的鹰眸内没有半点的情绪,黑沉沉的一片。
在我以为他要一直沉默是金下去的时候,他突然冷漠开口了。
“我不希望心儿再出事,不然我会终止那份合约,你另付违约金给我。
说完,他立即转身,从容不迫地走出了我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