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我在你旁边。”身边响起一个声音,弋君望过去:燕庄,他说过会保护她的,好吧,我相信你。
弋君狠了狠心,打开马厩的门,走进去,慢慢来到风雷身边:我不会伤害你,不要让我为难好吗?她在心里对风雷道。
这匹风雷良驹系出汗血名种,十万挑一的千里宝马,烈性的程度可想而知,弋君心里有种难以名状的恐惧,不过,风雷好像并不排斥她,它一双冷厉的眼睛看到弋君后,竟然显出意想不到的顺从和温良。
弋君放下心来,伸出手去拉住风雷颈上的缰绳,轻转回身,朝向外面走去。
燕庄暗暗地松了一口气,立即闪向一旁。
就在众人都以为没事的时候,意外突然发生:风雷离开马厩,不知怎地顷刻变得狂躁起来,使劲甩头挣脱弋君的控制,好像不能自已一般。
弋君大惊,连忙松开手,可是迟了,风雷突然对她怒目相视,奋力抬起前蹄…
张莲总管见状骤然失色:风雷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失狂,这完全不正常啊。皇后,快保护皇后!
说时迟,那时快,燕庄奋力奔向跟前,一把紧紧抱住弋君,从风雷的身前飞跃出去,他狠狠地摔落在地,几个翻滚过后,弋君俯在他的身上,他没有让她受到一点伤害。风雷双蹄落地,砸出两个深深的踏痕。
弋君花容失色,又惊又羞:好恐惧,自己差一点就命丧马蹄之下,他,抱得她好紧,他们贴得好近,为什么你还不松手,我已经没事了啊!
“快制服风雷!”张莲总管在那边高声命令道。
燕庄闻听,方才醒悟过来,连忙放开弋君,起身冲向风雷身边,手抓绳缰,翻身跃上,一阵激烈的驾驭,终于将它制服,带入马厩。
“传御马的兽医,还有即刻检查草料。昨天是谁饲喂风雷?”张莲问道。
“是怜儿姑娘。”监工的太监回,他已经止不住浑身颤抖。
很快,兽医赶来,进入马厩一阵检查,外面的人冷汗淋漓,料想这一查,结果决不简单。
“总管大人,风雷左臀有一处针刺的伤痕,还有,草料当中混有残留致幻药的成分。”良久之后,兽医出来,回复结果。
张莲将脸转向弋君:“针痕?混入草料的药粉?”
弋君闻言,心里一惊:你是在怀疑我谋害皇帝吗?是啊,你知道我恨胡亥,可是,我没有…
“把她带走。”张莲面色一沉,突然命令。
“总管大人,这绝不可能是怜儿所为!而且,昨天是属下给风雷饲喂的草料。”燕庄眼见张莲要带走弋君,料想她会受到严刑逼问,心里大惊:弑君,这可是死罪啊!而且,临死之前,她会遭受惨无人道的折磨。
“带走!还有他们,全都带走。”张莲丝毫听不进燕庄的解释,命令跟随前来的属下将弋君和马坊的太监们全都带走。
弋君的心霎时凉了:昨天,她小心翼翼,仔细检查马坊之后方才离开,风雷正在休息,那个时候它还没有显出任何异常。是谁要弑君呢?这个罪名会直接落在弋君头上,难道说有人故意陷害她?可是入宫以来,除了受到委屈不得已地还击,她并没有开罪任何人啊!是胡亥吗?他要她死,根本不需理由,难道…
这个总管,他要把我带到哪里?望夷宫!啊。
张莲把刚才的经过向胡亥进行回报,他仔细地听着,眼睛望着弋君,始终没有离开。
“不是她。”片刻之后,胡亥说。
“可是,她一直恨您...”
“她是恨朕,可是她不会,她不敢。”胡亥轻蔑地一笑,道。
弋君一愣:你脑袋倒是很清楚,一点也不糊涂。可是,这次不是我,但并不是说我不敢。
胡亥看着她的眸子,好亮好亮的,好聪明的样子,她准是也猜到他怎么想的了。他忍不住更笑:“她爱上朕了,舍不得下手。”
弋君闻言,气得小脸通红:你胡说什么?说我爱上你,纯粹是侮辱我、妄想!
他看着她的眼睛,面色忽然沉了下来,他,想—起—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