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姬很感谢这段在皇宫生活的日子,让她对皇宫的地形了如指掌。更何况轻功了得的她,根本就不是一般的人能够追得上的。禁军被抽调到了华西门地方,守卫也松懈了不少,看来她的运气相当的好。
清飞宫里一片寂静,灯火俱灭,大家似乎都已经睡下了。
栗姬双脚一落到清飞宫的地面,确定周围没有什么埋伏,立刻一路小跑向冰雅的寝室。
突然,她的身后响起了一个睡眼惺忪的声音。“婠婠,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干什么?”
栗姬一转头,立刻掩饰住眼底的慌乱,“是你?”
对方显然还没有睡醒,用力的打着哈欠,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婠婠穿着夜行衣,行动诡异。
婠婠的嘴角微微的翘起,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找死的,怪不得我了。
她手中的刀慢慢的从袖子里划出来,“哦,我是来看看——”
这个“看”字还没说完,她说中的刀就向着那个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状况的,正用手揉着眼睛的无辜女子飞快的砍去。
不会太痛苦的,一刀划破了脖子,你会死的很干脆的,栗姬想道。
可是那一刀在触到对方那一刻,突然停了下来。栗姬的眼睛蓦然睁大了。
一把飞刀准确无误的插进了她的咽喉。一股凉意瞬间在她的身体里扩散开来。
“你——”死亡的恐惧被几乎被惊异给淹没了。她的手明明松松垮垮的揉着眼睛,到底是怎么样在一瞬间发出飞刀的?她立刻发现对方的脸上此刻居然没有一点睡意的样子,刚刚的睡眼惺忪不过是她装不来的。
栗姬的刀不慢,但是对方的飞刀更快,栗姬的反应够快,但是对方的速度却更胜。
“你竟然——”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颓然的倒在了地上没有了气息。临死,才发现她终究小看了对手。
是的,如果真的力敌,她未必不是对方的对手,但是她竟然没有发现这个看上去不怎么起眼的人竟然有如此好的武功。
笑容,随着栗姬咽喉处留的鲜血慢慢的溢出来,慢慢的爬上了对方的脸庞,她轻叹道,“你可以隐藏你的身份,我为什么就不能隐藏我的武功呢?”
轻敌是一个人犯错的原因,但有些错误犯下了就没有机会弥补了。因为,错误,有时一次就是致命的。
语朔此时赶到了清飞宫,看到栗姬的尸体,总算送了一口气。
他抬头看着那个杀死栗姬的女子,眼睛里没有任何惊讶的样子,“谢谢你,小铃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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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姬的死,似乎在在皇宫这坛浑水中没有掀起任何的波澜,一个小丫头的生生死死在这个地方根本就微不足道,连那僳僳听说她死了,不过也认为只是死了个贼心颇多的死丫头,谁又会把她和一个宆栌来的杀手联系在一起呢?
这日,翾翾给冰雅带来了一件特别的礼物,一盆奇异的花。
冰雅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奇特的花,茎叶不是普通的绿色而是紫色,每一片花瓣居然颜色都不一样,分别呈现出红黄蓝绿白五种颜色。
“翾翾,这个花叫什么呀,怎么的奇特?”
翾翾笑盈盈的道,“姐姐,这个我也不知道,昨天我无意当中在一棵槐树的下面发现这种花,觉得很奇特,就把它们移到了盆里,今天就给姐姐送一盆过来看看。”
“哦,是这么一回事情,以前也没有看到过。”冰雅仔仔细细的欣赏了一番,依然觉得十分的新奇。
“姐姐,这个可是个好兆头呀。你想呀,姐姐又了身孕,就突然出现这种这么漂亮的花,这个不就预示着将来的小皇子是个贵人嘛。”
“就你嘴甜。”冰雅道,“我可是给不了你什么东西哦,你嘴甜也没用的。”
翾翾的眼睛一转,俏皮道,“现在整个皇宫上上下下,谁不来讨好姐姐呢,翾翾要是不来讨好姐姐那么一下,说不定姐姐赶明儿就把翾翾给忘记了。”
冰雅道,“在这个皇宫里,世事都复杂,人心皆难测,我平时能够说说心里话的就只有你了,怎么会忘了你呢?”
翾翾甜甜的一笑,“就知道姐姐最好了。”
她抱着花走到窗边的梳妆台前,左右瞧了一番,“就放这里好了。”顺手关上了窗,“今儿个风有点大,姐姐还是不要吹风了,免得着凉了。”
那株花傲然开着,吐露着醉人的芬芳,竟然让人有种妖媚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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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冰雅的身上突然长满了红疹,又痒又痛,整个人呈现了半昏迷的状态。太医被语朔急吼吼的叫来,却又好像找不到问题出在了哪里。
“贵妃娘娘像是过敏,本身又是怀着身孕,所以疹子发作的越发的厉害”太医道。
“好好的,怎么会过敏呢?”
“小玉,你说说今天贵妃娘娘都吃了什么?”
小玉回想道,“没有什么特别的呀,膳食都是太医吩咐温补滋养的东西,没有变过,再来就是安胎的汤药。”
“没有其他的?”
“再来就是宛贵妃送来的一点心,可是娘娘只是碍于情面尝了一口而已,娘娘不爱吃枣馅的东西。”
“那点心呢?”
“哦,我这就给大人去拿来。”小玉赶紧去拿,还好还没有扔掉。
语朔心里总觉得和那僳僳脱不了干系,好你个那僳僳,居然如此狠毒。
可是,太医把小玉拿来的点心检验了一番,却道“这个点心没有问题,枣泥里面并没有参杂能引起人过敏的东西。”
“那么娘娘今天有没有去过什么其他地方,碰过什么东西?”
小玉想了想道,“只是象平时一样到院子里走走,并没有出宫门。在房里也只是看看书,写写字并没有碰特别的东西呀。”
“这就奇怪了,怎么突然就会发生这么严重的过敏呢?找不出原因就麻烦了,治疗不对症,可能会让病情越来越严重。”太医忧心忡忡道,但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引起冰雅病情的东西。
秋玲望着床上面色酡红的冰雅,探了探她的额头,好像开始发烧,如果再找不到原因,只怕~~~
她的眼睛慢慢的移开,突然扫到了床边的那盆花。
“小玉,把灯拿到窗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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翾翾一听说了冰雅的突发急症,立刻心急如焚的赶到了清飞宫。
“皇上,冰雅姐姐怎么啦?要不要紧呀?”翾翾一直有些气虚,刚刚急着赶过来,喘得有些厉害。
语朔的神色有些奇怪,他还没有说话,秋玲就跳了出来。
“柔妃娘娘,你好狠心呀,你为什么要害我们小姐?”
“我?”翾翾不知所措,“秋玲你在说什么呀?我什么都没做过,而且我怎么会害冰雅姐姐呢?”
“还说不是你!要不是送来的那盆花,我们小姐怎么会过敏,你就是让她保不住孩子,最好还要了她的命,是不是?”
面对秋玲的咄咄逼人的口气,翾翾惶恐的连连摇头,眼睛里都是惊惧,“没有,没有,我真的不知道这花引起过敏,我只是觉得很好看所以才拿过来给姐姐看。”
翾翾象语朔投去求救的眼光,可是语朔居然一言不发,若是他相信她,他也不会任由秋玲一个丫头如此质问她。
翾翾的泪水淌了出来,她不敢相信语朔竟然会这样怀疑她,心痛的感觉一下子涌了上来,她跪倒语朔面前,泣不成声道“皇上,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要害冰雅姐姐的。不信你可以到我宫里看,我宫里也放着这种花,还有我姐姐那里,我也送去了,如果我真的要害冰雅姐姐,我难道要害我自己的亲姐姐,还要陪上自己吗?”
秋玲哼道,“柔妃娘娘,你就不要再装了,太医刚刚说了这种波斯的珺兰花只会让身体虚弱,或者怀孕的人过敏,你和你的姐姐根本就不会有事。你不觉得这种波斯才有的花,被你发现的也太巧了吧?”
“我,我~~~”翾翾真是百口莫辩,说不出的委屈,说不出的难过。
语朔突然开口道,“翾翾,到底是不是你想还冰雅?”
他看她的眼神根本就一定认定了她是那个恶毒的凶手一般,翾翾委屈的泪水落得更凶了,她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语朔,眼底一片空洞,“我若说我不是,皇上你会相信吗?既然你不相信又何必多此一问呢!直接把翾翾治罪就行了。”
语朔没有回答。
“皇上,翾翾要害冰雅姐姐有多少次的机会,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不让任何人察觉,我这次若是存心加害,根本是逃脱不了罪名,我难道真的有这么傻会这样做吗?”翾翾突然笑了,她笑得那么凄惨,那么绝望,“皇上既然已经认定了翾翾要谋害冰雅姐姐,翾翾百口莫辩,只能以死以正清白!”
翾翾突然站了起来,向墙头冲去,“翾翾——”语朔一伸手,居然没有抓住她。
秋玲其实本可以拉住翾翾,但她一直认为翾翾是在做戏,所以她倒是要看她这个寻死的苦肉计怎么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