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开我,我跟你无话可说!”
若水被拉到另一个房间的门口时,死活抓着门框不愿意进去。
雷霆掰开她的手,趁机架着她的两腋,把她当孩子似的抱了进去。
关门,落锁,开灯。然后才转过身来,面对这个一看到他就会变得跟刺猬一样的女孩。
灯光下,女孩儿正死死地瞪着她,那双本来就大的眼睛此刻又大又圆,里面满满的都是仇恨。
“若水,我不求你原谅我。”
“你也不配被我原谅!”
雷霆苦笑,点点头。
“是,我不配被你原谅。就像你上次所说的,我需要被原谅的那个人已经死了。这是我种下的罪孽,我认。”
“那又怎么样?难道一句你认了就可以让她活过来么?你就是在她坟前跪拜致死,她也不会活过来了!所以,你一辈子都不可能被原谅!”
“是,你说得对。”
他丝毫不反驳,也不需要反驳。
“若水,这是我的错,跟苍唯我无关。他与我不同,他不是一个花心的人,你因为我而拒绝他,对他不公平。事实上,他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这是我和他的事情,用不着你管!”
“是,我也管不着。”
“我就是不想看见你,看到你让我觉得恶心,你这个侩子手!所以你最好别劝我,否则我与他更不可能了!”
幸若水很想甩他巴掌,但到底忍住了。气呼呼地冲过去开门,走人。
雷霆站在门口,看着她进了电梯,到底没有拦阻。
回到原先的房间,对上众人的视线。他看向苍唯我,摇摇头。
“对不起,她走了。”
苍唯我起身正欲追出去,却被雷霆拦住了。
“别追,让她冷静一下。晚些陪我喝酒,不醉无归。”
其他人见状,也赶紧开始闹腾起来。只是气氛,到底回不到先前。
……
幸若水一口气冲出来,出了大厦门口,看着眼前灯红酒绿的夜晚,突然不知道往哪里走。
迷茫地站在马路边,像个找不到回家路的孩子,眼中含泪。
沿着马路,若水慢慢地往前走。
“若水,我从来都没试过那样的感觉……”
“若水,我一直以为书里说那种脸红心跳、说不出话来的感觉是假的呢……”
“若水,我现在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若水,若水……
她就像一只快乐的鸟儿,吱吱喳喳地叫个不停,宣告着遇上他的幸福。
可如今呢?她正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西山的坟头里。
如果不爱,当初为何费尽心思宠着她将她捧在手心,让她以为幸福已经唾手可得,却又这样地让她绝望死去!
那个负心汉说,苍唯我跟他不一样的!
可是,她犹记得秋叶也说过一样的话:
“若水,他不一样的。我相信他不是在玩弄我,因为我感觉得到他是真的对我好!”
结果呢?他当着她的面与被的女人赤裸交缠,她纵身跳下楼,他也不曾有一丝的伤心!
什么是真心,什么是假意?谁是真心,谁又是假意,她如何分辨?又如何去相信?
若水回到家里,爸妈也都还没睡,正在客厅里看电视。
“爸,妈,我回来了。”
“回来啦,唯我呢?怎么不请他进来?”
花月容站起来,正打算往门口去。
“妈,不用去了,是我自己回来的。”
幸若水喊住她,抿了抿嘴压住自己的情绪。
“怎么回事?你们吵架啦?”
花月容顿时就急了,把若水拉到沙发上坐下。
幸国名也不看电视了,急忙坐了过来。
“没有。妈,人家本来就没有义务送我回来,他又不是我的司机!”
若水觉得心里好烦,忍不住就提高了声音。
“还说没有吵架,这都说气话了。若水啊,唯我他是个有权有势的人,这样的人脾气自然也是强势一些。你别跟他硬碰硬,只要你软了,他就硬不起来。”
母亲拉着她的手,拍拍她的手背,语重心长。
幸若水突然就爆发了,一把抽回自己的手,瞪着母亲。
“为什么我一定要唯唯诺诺地讨他欢心?我又不是非嫁他不可?难道我不可以找一个普通的男人嫁了,踏踏实实过日子吗?难道有一个有权有势的女婿对你们来说,就这么重要吗?”
“啪——”
人生第一次,若水挨了巴掌。
这响亮的一声,让三个人都懵了。一时间,谁都不说话。
若水最先回过神来,只是低下头去,一滴一滴地掉眼泪,也不哭出声。
花月容一下子心酸了,伸手把她抱住,将她的头按向自己的肩窝。
“若水,妈妈已经五十岁的人了,还能活多久?这些年攒下来的钱,足够我和你爸再过一辈子。可是我们担心你呀,若水。爱情从来都难辨真假,说没了就没了。可是钱不一样,它是实实在在的。爱情没了,只要有钱,日子就不会太难过。你没尝试过那种什么都没有的日子,所以你总以为什么心里的伤才是最痛苦的。可是若水,连生存都是问题的时候,谁还有时间来管心里是苦是甜?”
“妈……”
若水抱着母亲的肩膀,终于痛哭失声。
可怜天下父母心,她知道妈妈说的话都是为她好。可是,她不甘心就这样为了未知的贫穷放弃爱情,放弃可能的幸福!
如果连尝试都不曾,她如何能甘心?
“妈,对不起!”
不管如何,她不该那样说自己的父母。
“傻孩子,天下哪有父母会怪罪自己的孩子。我和你爸就你这么一个宝贝女儿,疼你还来不及。好了,别哭了。”
花月容替她抹去眼泪,看着她被打红了的脸,着实心疼。
“若水,妈明白,秋叶那个孩子的死,你一直耿耿于怀。所以你抗拒所有有钱有势的男人,你觉得他们都是一样的。可是若水,你这样对苍唯我来说是不公平的。就好像那些有钱人家的女儿大多喜欢胡来,但是若水你就很乖,从来不做出格的事情。若是别人也因为你家里有钱,就把你划到了坏女人的范围内,你又该如何?”
若水看着自己的母亲,怔怔地不说话。
手机突然响起。
“快接吧。”
若水从包里翻出手机,屏幕上赫然是苍唯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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