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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也知道,一定是政府怕慌了人心,所以才不敢做大幅面的报道。

  “该死!”那头只听得贺君麒烦躁的咒骂一声,“左助理,你随时同我保持联系,有什么问题,及时通知我!”

  “是是!”

  电话被那头的贺君麒匆匆挂断。

  很快,赵涵青的行动手机响了起来。

  “哟!什么大事让贺总从这么遥远的美国给我打这个跨国电话呀?”赵涵青同电话里的贺君麒贫嘴。

  “少废话!现在马上替我赶去月亮岛的巫山村!”贺君麒的语气难得露出几分焦灼。

  “喂!干嘛?我现在马上得进手术室呢!”

  “姿妤在那边染了瘟疫!已经被隔离了,现在你必须给我跑一趟!我不放心那边的医质力量!”

  “这么严重?不过……”赵涵青狡猾一笑,吃准了那头贺君麒的死穴,“让我这么大老远的跑一趟,那贺总怎么着也得稍微聊表一下诚意吧?”

  都这种时候了,还不猛敲这男人的竹竿更待何时啊?

  其实,赵涵青嘴上虽是如此问着,而手上却早已开始收拾医药箱了。脑子里也正飞速运转着该怎么来降服这场瘟疫。

  “多少?”贺君麒就知道这个勤兽不会如此轻易的放过他!

  “贺总就是大方!”那头,赵涵青猥琐的笑着,悠悠的至唇间吐出个数字,“一百万……”

  “三十万!”

  “靠!她简姿妤一条命就值你三十万?贺总,您也太抠门了吧?这都不够你塞牙缝的呢!”

  “五十万!”贺君麒咬了咬牙。

  “一百五十万!”赵涵青再次狮子大开口。

  “!你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庸医!”贺君麒咬牙切齿,“一百万成交,赶紧给我滚过去!你要敢让她出什么事,就自己提着人头来见我!”

  “是是!不敢不敢!”赵涵青回的狗腿,笑得却欢畅淋漓。

  尼玛,平白无故的就捡这小子一百万,这回可真是让他彻底血洗了从前的耻辱!大仇是报了,赵涵青扛起医药箱,随意的收了几件贴身衣物就往巫山村赶去。姿妤已经被隔离了,而赵涵青要见到她还得需要一连串的手续。

  他拿出医师证明,又向当地申请加入志愿者的行列,当地村委会上见到他拥有如此丰富的医学经验,方才批准了他进入隔离站替病人诊治。

  其实隔离站内几乎都是政府委派过来的医生,医师力量应当也差不到哪里去,大概他贺君麒是太担心里面这被隔离的丫头了。

  赵涵青穿着隔离服进入隔离站的时候,里面全然都充斥着一种难闻的消毒水味道,这种味道比医院里更甚,更难闻,四处可听到病人难受的呻吟声,在这里,连空气都仿佛弥漫着一种压抑的灰色……直让赵涵青这个见惯了生老病死场面的他都有些透不过气来。

  在见到姿妤时,赵涵青几乎都快认不出她来了。

  她曾经那张蜜色的鹅蛋脸,才不出一天的时间就已经消瘦得整个陷了下去,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而曾经那双妩媚的眼眸此刻更是肿得如同枣核眼一般,甚是难看,乌色的唇瓣干裂着,有淡淡的血丝溢出来,很是骇人。

  她安静的躺在床上,不像其他病人那般哼哼叽叽着,而是敛着秀眉,似在隐忍着某些难耐的痛楚。

  这样坚强的态度,倒十足让赵涵青有些意外,看来,这次贺少栽这丫头手上也不是不无道理的,两个要强的人儿,总该有一点惺惺相惜的味道!

  “姿妤?!姿妤……”赵涵青隔着玻璃门在外面喊里面的她。

  昏睡中的姿妤迷迷糊糊间仿佛听到了有人喊自己,她艰难的撑开眼帘,偏头去看,动作有些僵硬,然在见到隔离门外的赵涵青时,微微惊住。

  “赵学长?你怎么会在这里?”姿妤强撑着自己起了身来。

  “起不来就别动,好好躺着。”

  “没事。”姿妤虚弱的身子一点点往玻璃门靠过去,看着她这幅可怜模样,赵涵青在想,要被贺君麒见着了,岂不心疼死。

  “你怎么过来了?”她太诧异了。

  “还不是贺少,他给我一百万,让我来救你!”

  “啊?”

  这男人……到底在搞什么?姿妤可真是一点也看不懂。

  “今天有没有觉得身体好些了?”

  姿妤照实摇头,“还是老样子,吐得很厉害,眼睛也肿得特别难受!赵学长,我现在这样是不是特别丑啊?”

  赵涵青笑,“还有心情关心自己的美丑,看来身体还行!”

  姿妤也跟着笑开,即使笑容有些惨白,“这可是女人一辈子最关心的问题!”

  “哈!放心,依旧还是很美!”这当然是实话,只是,赵涵青说的并非外表美,而是内心美,那种与恶魔对抗的坚强态度,特别美!

  “你在里面别太担心,我这次来是取样的,放心,只要找到了病毒根源,很快就能救你!贺少可说了,要不把你治好,我得提着人头去见他!”

  姿妤笑笑,感恩的道了声谢,只以为赵涵青谈到贺君麒的话全都是胡编乱造的。

  对于上次贺君麒的过错,姿妤暂时都还没有要原谅他的意思,而离婚的念头其实也一直盘踞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她总是在想,如若父亲的身体真是健康,现在的自己是不是当真就已经跟那个男人脱离了夫妻关系。

  不定吧!毕竟……即使是现在,自己那颗爱着他的心,还依旧那么浓重!舍不舍得离婚,都是个未知数!

  赵涵青一从隔离站出来,就忙拨了个电话给国外的贺君麒。

  然而,回他的却一直都是关机,搞什么鬼!

  之后,长达十几个小时的时间,赵涵青一直都没有联系上贺君麒,直到凌晨四点,赵涵青睡得迷迷糊糊之际,忽而床头上的手机疯狂的响了起来。

  “贺君麒,你能不能积点德,现在才几点,还让不让人睡了!”赵涵青昏昏沉沉的在电话里骂骂咧咧着。

  “姿妤怎么样了?”贺君麒劈头盖脸的就问他。

  “你倒还知道关心人家,之前干嘛关手机?”

  “飞机刚落地!”贺君麒似在赶路,行色匆匆的感觉。

  “诶?你回国了?”赵涵青一下子精神就振奋了,“不是吧?贺君麒,你真为了她简姿妤撇下了你那十几亿的大案子?”

  这……太不可思议了!谁不知道他贺君麒在商界那可是奸得很,钱字头上一把刀啊!这样的他,竟然会为了个女人而放弃那么个大捞一笔的绝好机会?!

  “你少跟我废话,告诉我她到底怎么样了?!”看赵涵青还有心情问这些,贺君麒其实心里也已经猜到那丫头的状态应该还不是很差。

  “很不好!”结果,赵涵青重重的给了他当头一棒,“现在那丫头几乎已经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

  “赵涵青,你好好给我说话!”那头,贺君麒一阵冒火。

  “我说的真是事实!反正你也回国了,你自己过来看吧!”

  “我在去巫山村的路上!”

  “这么快……”赵涵青感叹。

  “你给我想办法安排一下,我要见她!”

  “这恐怕有难度!这隔离站一般人可不让进,我进去都倒腾了一整天的手续,你又没有医师证,铁定进不了。”

  “那等我到了再说!”贺君麒撂下了电话,看一眼时间,才四点,就算是找这边的人疏通关系那也得等白日里才行。

  黑色越野车在山间急速行驶着,此时此刻,贺君麒只恨不能直接飞到巫山村去。

  到了村里,已经是早上七点多了,村民们陆陆续续开始出来工作。

  “找上头的人疏通一下关系吧!你好歹是市长的儿子,怎么着也得给你点面子!”赵涵青提议,即使明知贺君麒不喜欢。

  但,贺君麒竟然答应了!

  是,他从不滥用父亲的职权,即使是经商也如此,可今时不同往日,为了能见到那个女人,确定她现在是否安全,显然他此刻已经没办法顾及得了那么多了。

  然而,上面给他的答案,却是拒绝!

  有领导专程下来同他道歉,“贺先生,实在抱歉,贺市长刚刚打来电话,说这隔离站绝不允许任何非医务人员进入!真是对不起,对不起……市长的话,我们这些小民不敢不从啊!”

  赵涵青见贺君麒脸色不大好,只能出声安慰,“算了,你爸也是为了你好,你就别为难他们这些小官了,在你爸手下做事也不容易!”

  贺君麒怒得给自己父亲拨了通电话过去,结果那头一直无人接听。

  “!”贺君麒烦躁的咒骂一声。

  “贺少,你也别太担心,那丫头有我随时在里面照看着,放心!”赵涵青安抚他。

  放心个屁!

  “还有什么办法能进隔离站!”贺君麒问他。

  “还能有什么办法?除非你也被感染差不多!”赵涵青胡口乱扯着。

  “……”贺君麒盯着赵涵青的视线变得深沉几分,“赵涵青,这瘟疫,你能治好吧?”

  “当……”赵涵青得意的话才说了一个字,结果才猛然意识到什么一般,忙道,“贺少,你别发疯了!这场瘟疫可不是闹着玩的!再说,我也没百分之百的胜率能帮他们把这场病治好!”

  贺君麒猖獗一笑,“要我被染上了,你的胜率就是百分之百了!”

  敢不医好他,估计他这辈子良心上都会过不去了!

  “喂!你可别闹着玩!你们贺家可真就你这么一棵独苗,你爸要知道了,非得揭了我一层皮不可!”赵涵青急了。

  贺君麒只笑,“行了行了,跟你闹着玩儿的!放轻松,放轻松……”

  放个屁的轻松,赵涵青就恨不能一飞腿直接把这祸害踹天上去!

  下午,贺君麒随着赵涵青在他的小型实验室里游荡着,这实验室是防疫站临时给他搭建里,无外乎就是让他在里面研究瘟疫病毒。

  贺君麒看着桌上正摆着一支封闭的小试管,试管上还贴着写着‘简姿妤’三个大字的字条。

  看着那殷红的鲜血,莫名的,心微微扯痛了一下。

  拿起来,看向正低头专注的看着显微镜的赵涵青,问他,“这个是简姿妤的血液抽样?”

  “上面写着她名字呢!”赵涵青头也没抬,叮嘱他道,“你别去碰,那里面可全是病毒!”

  “是吗?”贺君麒故作不经意的问着。

  隔了半会,就听得他的声音悠悠响起,“如果我把这血打进身体内会怎么样?”

  “当然会……”说到一半,赵涵青猛地抬头,脸色大变,“贺君麒,你疯了!”

  一抬眼,就见贺君麒的手臂上早已插着一支注射器,殷红的血液正不断的随着他手指的施力而缓缓往他的身体内流去。

  “我!你这神经病!天!”赵涵青自知已来不及阻拦,绝望的闭上了眼去,却不得不感叹,“这爱情的魔力真有这么大吗?”

  贺君麒眉心紧敛着,忍痛把针头拔了出来,“你少给我废话了!快点,安排我进隔离站!”

  他从容的态度,丝毫也不像是个马上就要被瘟疫侵蚀的人,而更多的……竟像是个马上要见到恋人而倍感兴奋的俗人!

  “我靠!老子惹上你们这帮祸害精真是上辈子造的孽!”赵涵青骂骂咧咧着将手中的试验一丢,便掏出电话联系隔离站的人。

  贺君麒只笑,一派悠闲。

  果然,飞快的就有人来给贺君麒做全身检查……

  两个小时之后,他的身体开始有了一系列反应,高烧不退,唇色发青,眼睛开始浮肿,还连带着呕吐不止。

  “!赵涵青,你可没告诉我这瘟疫会让人变得这么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贺君麒真有一种悔不当初的感觉。

  待会这模样要被那女人见着了,岂不得笑话死她?!光想想她那幸灾乐祸的笑容,贺君麒就心底一阵发毛。

  “啧啧,可真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赵涵青落井下石,只差没爆笑出声。

  心里琢磨着,夜里等这混球睡了,非得拍张他的丑照,然后再发张微薄,明儿这家伙铁定又是头版头条!

  赵涵青穿着隔离服,领着贺君麒进隔离室。

  贺君麒的隔离室安排在姿妤房间的正对面,当然,这是经过内部安排之后才会恰好捞到个这么好的位置。

  “学长!”姿妤见赵涵青过来,忙走至玻璃窗前,然下一瞬,在见到眼前的男人时,吓了一跳,“贺……贺君麒?你怎么会过来?”

  她震惊得干裂的小嘴都张成了‘o’字型。

  他身上也同样一袭淡蓝色的病服,即使衣服很丑,但依旧难掩他键躯的伟岸。

  只是,当年俊逸绰约的神采,此刻只隐约能瞄出几分,眼睛浮肿得像是被人揍了两拳,姓感的薄唇也泛着骇人的青色,但即使如此,他身上的优雅尊贵气质却依旧丝毫不减。

  “你……你怎么也染上了这病?”

  好吧!姿妤承认,自己虽然之前一直在生这个男人的闷气,可看着他这幅模样,她心里头真的还是难受得要命。

  贺君麒可能是刚发病的缘故,他的精神头相比姿妤要好很多。

  隔着玻璃,看着姿妤这幅虚弱的模样,好半响,他都没找到一个合适的字眼来形容她。

  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手,攀上玻璃门,皱眉,复杂的神情瞅着眼前的姿妤,故作不快道,“简姿妤,才几天不见,你怎么就把自己弄得这么丑了!”

  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那双漆黑的眼底,全然写满着对眼前这个丑女人的心疼与忧虑。

  该死!这场瘟疫到底是想把这女人折磨到什么地步!

  “这才几天不见,就瘦成了这幅干瘪模样!以后这手感岂不得越来越差?!”

  “……”

  赵涵青站在一边直翻白眼儿,莫非这男人把自己折腾成这幅鬼样子就是为了来目睹姿妤这幅丑态,然后狠狠的羞辱她的不成?

  这家伙,明明关心人家就直说呗!别扭,还闷——!

  本来还为眼前这男人这幅模样而心疼的姿妤,一听贺君麒这番毒舌的话,火气就不打一处来,毫不示弱的酸他,“贺先生,你进来之前是不是没照镜子的呀?你还以为自己依旧是当年那般英姿飒爽是吧?我告诉你,你现在充其量也就一野X!把你照片贴门上能辟邪,贴床上还能避运呢!”

  “噗……”姿妤的话,让赵涵青忍不住爆笑出声,“哈哈!姿妤学妹,你这话形容得太……太贴切了!绝对能避运!哈哈哈……”

  贺君麒一张脸比包公还黑,冷哼一声,“简姿妤,你可真是不知好歹!”

  被她骂着,明明心底应该很不爽的才是,可是看着她这幅还算比较有活力的样子,他为她揪起的心,也稍稍能放松几分了。

  骂人能这么带劲,看来她的身体养得还不错了。

  贺君麒不再搭理这头的她,兀自进了自己的隔离室去,结果……

  “!赵涵青,你可没给我说这隔离室条件这么差!”

  拜托,贺大少爷,这里可是小山村,你还想要多好的条件!

  “脏得要命!赵涵青,你出去让人给我准备个大床过来!算了,两个吧!施舍给对面那女人一个……”

  哟!说得可傲气了!

  姿妤扮鬼脸,朝他大喊,“谁要你的施舍了!送给我,我也不要!”

  赵涵青有一种预感,这个一向死气沉沉的隔离室会因为这个挑剔少爷的进驻而变得热火朝天起来。

  姿妤低声问外面的赵涵青,“学长,他不是人在国外吗?怎么也跑这村里来了?而且,他怎么也被感染了?”

  “还不是因为听说某些人被感染了瘟疫,结果连夜就从美国飞了回来,直奔这里!本来想借关系疏通一下进来看看你,可他爸往下施了压,怎么也不准他进来!这会没办法,只好用这种极端手段让自己进来!不过,你知道他怎么被感染的吗?”

  “恩?”姿妤听的心里一片恍惚,看着对面隔离室的男人还在不停的同简陋的房间做斗争,她的心底却是又暖又涩。

  ·

  “他也挺不要命的!把你的血样直接输进了自己身体中!”

  “啊?”姿妤好半响都没从震惊中缓回神来。

  隔了很久,才喃喃道,“这男人,是不是疯了……”

  盯着对面他的背影,姿妤只觉眼里一阵潮潮的,烫烫的感觉,心里更是五味杂陈,道不明到底是什么感觉。

  “他……还好吧?”

  “你放心,他的身体比你好,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那就好!”姿妤放心的点点头,忽而又像是想起什么道,“对了,那个……他比较爱干净,估计这会特难受,能不能……安排个人帮他去做个卫生啊?”

  “行!”赵涵青一口答应。

  “他怎么这么笨……”

  看着贺君麒一个人呆在隔离室里,一副坐立难安的苦逼模样,姿妤是好笑又心疼。

  就为了能看她一眼,把自己折腾成这样,有必要吗?笨蛋!终于——

  隔离室被非常认真的清扫了好些遍之后,贺君麒这才满意的住了下来。

  每顿饭都有人送进隔离室里来,这会贺君麒又郁闷了。

  看着眼前其实还算丰富的饭菜,他有些食不知味,而对面的女人,坐在桌前却吃得津津有味。

  “喂!你是猪吗?怎么什么都能吃!”

  贺君麒敲了敲自己的玻璃门,同对面的姿妤说话。

  姿妤本想回他一句的,但一想到这家伙是为了自己才遭受这份痛苦,心里又有些愧疚起来,生生压下自己胸口的火气,好生劝他,“吃吧!这都是医生搭好的营养餐,有利于提高身体免疫力。”

  “不吃,不想吃!”贺君麒撇撇嘴,将饭推到一边。

  看看,看看!少爷脾气又少来了!

  贺君麒贴在玻璃门上,浮肿的枣核眼一副可怜模样瞅着姿妤,“简姿妤,你什么时候回去做饭给我吃啊?”

  自从上次他们吵架之后,这女人就开始对他实施厨房罢工计划,惹得那段时间他可真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下。

  总之,身心都被她折磨着,难受到了极点!

  姿妤凉凉的扫他一眼,“回去再说吧!”

  “贺君麒……”忽而,听得姿妤在叫他。

  “恩?”

  “听说……你是为了我才进这隔离站来的?”姿妤浮肿的眼底流露出些许期待。

  “赵涵青那庸医给你说的?

  ”不然呢?“姿妤耸肩。

  ”那庸医的话你也信?“贺君麒哂笑,”他是不是还跟你说我请他过来替你看病,赏了他一百万?“

  ”差不多。“姿妤点头。

  ”听他胡扯!那只不过是我心情好赏他的钱罢了!“贺君麒否认得可是心不乱,脸不红,从容淡定得宛若这些话全然都是赵涵青在撒谎一般。

  ”……“姿妤一下子就默了。

  这家伙,要他承认自己心里有那么些些在乎她就真的那么难?真是个混球!这夜,姿妤忽而身体再次发高烧,直往四十度以上飚,这一时间可把所有的医生的急坏了。

  这是病情恶化的前兆。

  贺君麒趴在玻璃窗上,看着不同的医生从姿妤的隔离室里进进出出着,急匆匆的脚步,忧虑的神情,所有的这些对贺君麒来说都是一种残忍的煎熬。

  剑眉深深地拧做一团,视线落在对面隔离室里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脸色惨白得几乎没有一丝血色的姿妤身上,眼底满满都是焦虑与担忧。

  这会,恰好赵涵青从隔离室里匆匆走了出来,贺君麒忙不停的拍玻璃窗,”她怎么样了?她怎么样了?是不是没事了?“

  一贯遇事沉着的贺君麒,此时此刻,那张失色的脸上却写满着从未有过的慌乱以及害怕。

  是!他在害怕……

  害怕对面那个女人,会就这样……从自己的生命里流失……

  这是一种什么情绪,贺君麒不懂,现在也没心情去弄懂!他只知道,往后要没得这个女人在自己生命中任由着他戏弄,生活将会少了一大半乐趣。

  ”情况不算太理想。“赵涵青只能实话实说。

  ”什么意思?“贺君麒脸色骤变,”赵涵青,你可别忘了你拿了我一百万!你必须给我救活她!你先放我出去,放我过去,我得去看看她!“

  贺君麒的情绪变得暴躁起来。

  ”君麒,你别激动!我们所有的医生都会尽力的!“赵涵青想安抚他。

  ”你放我出去!听到没?我现在要去看看她!“贺君麒激动得操起一旁的桌子就往玻璃门上砸。

  ”你等等,我马上去拿钥匙!“这个疯子!

  贺君麒气喘吁吁的撑着身子站在那里等着赵涵青去拿钥匙,刚刚的他,砸桌子的那几下动作就已经几乎把他的身体能量透支了。

  汗水不停的至额上流下来,脸色也惨白得宛若随时会晕厥过去一般。

  ”贺君麒,你可真是个疯子!“赵涵青给他开门。

  这一百万,可真是让他挣得心惊肉跳。

  ”你先把消毒服穿上。“赵涵青将衣服递给他。

  贺君麒哪里顾得了这么多,门一开,他便直往对面那间隔离室跨步而去。

  贺君麒并没有像其他小言里的男猪脚一般,冲上前去各种聊表自己的心痛和担心,而是,远远的站在一圈医生的身后,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床上那个正在不停的与病魔做斗争的女人。

  此刻的他,神情是平静的,与之前那个情绪失控的男人完全判若两人。

  而他的目光,却一直紧迫的盯着床上那个女人的面颊上,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偏离。

  他不想自己太冲动,而影响到医生给她的治疗。

  这会,赵涵青也追了进来,看到如此平静的他,紧张的心弦也稍稍松懈几分,将消毒服递给他,”还是穿上比较好。“

  ”恩……“这一次贺君麒没有再拒绝。

  ”你放心,她定会没事的!她是个特别坚强的女孩!不会就这么轻易被病魔给降服的!“

  ”恩……“贺君麒点头,坚信,却也担心。

  床上,昏睡中的姿妤,秀气的眉心一直紧皱着,她似乎真的很难受的样子,眉骨总在突跳着,神情有些扭曲。

  而她,每动一下眉,贺君麒的心,也就跟着紧揪了一下。

  医生手中尖利的针筒扎进她白嫩的手臂上,贺君麒就觉得仿佛是扎进了他的心头上一般,要了命的疼!

  昏昏沉沉的姿妤,整个意识里全然都是梦境……

  她梦到贺君麒在对面的隔离室里疯狂的砸玻璃门,梦到他在那边大喊着要出来看看她,还梦到……。他好像就在自己身边,用那种炙热而又柔情的眼神看着她,不停的告诉她,坚强,一定要坚强……

  ”简姿妤,你一定可以挺过来的!“

  他大手紧握成拳,在心底不停的为她呐喊助威。

  可是,姿妤仿佛还见到了天琪……

  那个温润如水的他,仿佛此时此刻就站在人群中,静静地看着她,鼓励着她,赐予她所有的勇气……

  ”真是太神奇了!这丫头的意志力可是惊人的好……“

  终于,前方传来医生们长舒了口气的喟叹声,”活过来了,活过来了……“

  贺君麒紧悬的心线随着医生那一声‘活过来了’陡然松懈了下来,才发现,自己的手心早已全是汗水。

  他深深地望她一眼,漆黑的眼潭波澜四起,似赞许,似柔情,似愉悦……

  ”她就交给你了。“

  他信任的看一眼赵涵青,转而,进了自己的隔离室去,在洗漱池前认真的洗手。

  他泛着青色的唇瓣,此时此刻,正悄悄的不断上扬。

  ……

  此时,一抹高大的白色身影也悄悄的至隔离室中退离了出来,他俊逸的面颊上染着滴滴汗水,精致的唇角终是扬起一抹温润的淡笑……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从隔离室里出来,已经是两天之后了。

  左特申忙给贺君麒安排住宿的地方,然而,很悲剧的是,”贺总,旅社的房间已经满了,要不,我把我的房间腾给你吧!我去跟其他同事挤挤。“

  这样一个偏僻的小村落,其实也就这么一家小旅社,而这小旅社内的房间,充其量不到十间吧!

  ”不用了!“没料到贺君麒竟一口拒绝,”还是我去跟别人挤挤吧!“

  他漂亮的唇角扬起诡谲的笑意,似乎心情特别好!

  左特申惊讶的张大嘴,隔了好久才恍然大悟,忙点头,”好,好……“

  ”把她房间的房卡给我准备一张吧!“

  ”是……“左特申是狠狠的替自己捏了一把汗,也替此刻还在工地上测量的姿妤也捏了一把汗。

  这丫头,今晚不会被恶狼扑身吧?!

  贺君麒拿着房卡就直接进了姿妤的房间,看着这一室的简陋,他还是没能忍住的蹙了蹙眉。

  这大概是他贺君麒有生以来住得最差劲的旅社了。

  姿妤从工地上回来,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好在这边已经快要完工了,一想到马上就能回家享清福,姿妤比谁都开心。

  一进房间,姿妤便开始从上至下的脱衣服,预备洗澡。

  最后,全身只剩下——和——时,她才蹲下身子开始在自己行李箱中寻睡衣,而此刻的她,丝毫也没有注意在自己行李箱的不远处还放着另外一个黑色的男士行李箱。

  拿过衣服,晃晃悠悠的就往浴室走去。

  门一拉开……

  ”啊——“

  里面,竟然正忙着上演一副美男出浴图。

  男人正不慌不忙的擦拭着自己那结实又人的身躯,听得门口有人尖叫,方才悠悠的抬起头来,下一瞬,邪惑的瞳仁如瞅见了猎物一般的,危险的半眯起来,玩味且炽烈的觑着门口窘得回不过神来的女人。

  好一个曼妙姓感的娇躯……

  半遮半掩的模样,更是让他——沸腾!

  ”简姿妤,你没有偷窥癖吧?“

  贺君麒邪肆的唇角微微上扬,毫不掩饰的至上而下的将她白皙且完美的深深打量了一番。

  姿妤被他如此赤——的盯着,方才猛然回了神过来,”贺君麒,有偷窥癖的人明明就是你这个勤兽吧!“

  随着姿妤愤愤的一声低吼,浴室门再一次被她狠狠摔上,将两个同样几乎一丝不挂的身躯阻隔开来。

  姿妤一张鹅蛋脸瞬间被蜜红色漫染,犹如那天边美艳的红霞,动人而又妩媚。

  该死!这男人怎么会在自己房间里?

  姿妤飞快的拾起被她甩在床上的衣服再次穿了起来,气急败坏的去敲浴室门,”贺君麒,你搞什么鬼?为什么你会在我房间里!“

  ”哗——“的一声,浴室门大开,一股清新的沐浴露香还伴随着独属于贺君麒的麝香味从里面扑面而来,渗入姿妤的鼻息间,让她有一秒的恍惚。

  贺君麒就站在她跟前,居高临下的审度着她。

  此刻的他,面无表情,然眼神却复杂而又炙热,依旧是之前那种赤——的神情将她至上而下,细细的打量了一番,那模样,仿佛此时此刻的她,正——着身躯立在他跟前一般。

  ”流氓!“姿妤气急败坏的损骂一句,耳根子烫得厉害。

  贺君麒不可思议的睨着她,”简姿妤,你该不会以为我对你……有那方面的姓趣吧?“

  姿妤脸颊微烫,却毫不示弱,回他,”现在你脸上就刻着那几个字!“

  贺君麒嗤笑出声,无语的抚了抚额,摇头,”简姿妤,从隔离室出来后,还没来得及照镜子的吧?“

  ”……“

  站在镜子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姿妤真是痛心疾首。

  好好的一大美女,就这么败在了一场病魔手中!

  ”这幅鬼模鬼样也不知道哪里能让男人XX薄发……“贺君麒的声音如幽魂一般在姿妤的而侧方飘过。

  ”啊啊啊……“姿妤痛苦得直揪头发。

  一场病下来,姿妤整整瘦了十来斤,气色也还没来得及从回阳,今儿又在工地上跑了整整一天,结果现在一看,灰头土脸的,简直一黄脸婆……姿妤挫败的垂了下肩头,现在的她,大概真的是贴在门上能辟邪,贴上船上能避运了!

  姿妤在浴室里捣腾了将近一个多小时,再出来,没料到贺君麒竟然还在,而且,此时此刻的他,早已经大喇喇的躺在了她的床上。

  ”喂!贺君麒,你干嘛不回你自己房间去睡。“

  赖在她这里,算个什么事啊?

  贺君麒懒懒的睁了睁眼,看她,侧了个身,拍了拍一旁的床位,朝她招手道,”过来,躺下。“

  ”啊?“

  姿妤一张嘴惊讶的张成了‘o’字型。

  ”怎么?或者你更想睡地上?“

  姿妤的脑子半刻都有些转不过弯来,”你打算……今晚跟我睡?“

  贺君麒悠悠的合上眼,不再搭理她。

  ”……“

  姿妤真是气极了他这种不可一世的态度!

  ok!是想跟她耍流氓是吧?那就看谁耍得过谁!

  姿妤心一横,硬着头皮就把自己钻进了被子里。

  很久,姿妤都有些不敢呼吸,只僵硬着身躯平躺在离贺君麒还有一尺之远的地方,呆滞的看着天花板,一动不敢动,一时间仿佛连身体里的血液都被凝固了一般。

  心,咚咚咚,飞速跳动着,没有任何节奏可言。

  而再看身旁的贺君麒,却完全是另一番景象。

  他一派悠然自得的侧身躺着,手臂还垫在头部下方,正眯着魅瞳,盯着身边僵硬的女人直瞧。

  ”简姿妤……“

  他的声音里,透着几分磁性的喑哑。

  听得姿妤的心,跟着一颤一颤的。

  ”干……干嘛?“姿妤觉得,这个男人身上天生就带磁性,总是莫名其妙的就将她吸附,而后,很多事情就跟着有些无法自控了!

  贺君麒嗤笑,”你该不会连——的时候也是这幅死鱼模样吧?“

  好吧!他承认,现在的他,真的偶尔会幻想自己与身边这个女人xx——的景象!但这真的不能怨他,谁让上次这女人主动投怀送抱,结果还让自己吃了个闭门羹呢?如若真的只是闭门羹那倒也好,可偏偏还让他尝到了她的味道!而且那味道,还该死的那么具有又惑力,甚至于到最后让他有……太强烈的,意犹未尽的感觉!

  ”……“

  姿妤浑身上下,一瞬间就因为他这一句挑逗得话惹得潮红遍布。

  ”呼呼呼——“

  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告诉自己,别理这个流氓!

  简姿妤,你要当真你就输了!

  可结果……

  ”算了,你睡这里吧!我去跟别的同事挤一挤!“姿妤说着,掀开被子就要起身。

  她真担心再这样同这个男人睡下去,迟早会把他给鱼肉了!天知道,面对他那张帅得不可方物的面孔,以及那姓感得堪称完美的身材,还有那极具阳刚之气的麝香味……

  太多太多了……这个男人几乎每一处都她而言,都是一种致命的吸引!所以,为了不让自己化身为恶狼,她必须得离得他远远的!

  然,还来不及起身,却忽而只觉腰间一紧,一只大手朝她揽了过来,”简姿妤,睡下。“

  他喑哑的嗓音中,透着不容置喙的命令。

  姿妤发烫的身躯僵了一秒。

  ”别跟人挤了,我不会碰你!“他的语气里,还透着几许让姿妤琢磨不透的不快。

  是!贺君麒是心烦的。

  跟他睡在同一张床上,就这么让她难安吗?

  他的话响过,姿妤明显感觉到自己悬在空中的心,重重的落了下来,满满都是失落。

  ”好……“她呆滞的发声,木讷的重新躺了下来。

  果然,贺君麒真的就不再碰她。

  他翻了个身,背对着她而眠,却听得他的声音幽幽的响起,”简姿妤,回去以后多吃点,现在瘦成这皮包骨的样子,丑死了!而且,手感真的极差!“

  抱起来,全都是骨头!搁得他心都有些痛了!

  贺君麒睡着了,背对着她,一动不动。

  姿妤盯着他伟岸的背影,心底一阵波涛汹涌着,情绪复杂的让她自己都有些抓不着。

  是感动吧!他为了她,把自己牺牲到这步田地,如若说不感动,那绝对是假的。

  可一想到之前凌一瑶的事情,她心底的怨气其实还是有些些的,但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浓烈了!

  算了!不想了,一切就让它顺其自然吧!

  姿妤翻了个身,终于睡了过去。

  听得她均匀的呼吸声,贺君麒方才测了身过来。

  漆黑的烟瞳在黑暗中熠熠生辉,盯着姿妤那张清瘦的面颊,微微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染在眼底,叫人难以琢磨。

  终于,他低叹了口气,似无奈,似幽怨,伸手,将她娇瘦的身躯紧紧拥入了怀中。

  他告诉自己,一定是因为天太冷的缘故,他需要一个取暖器。

  抱她在怀,贺君麒发现,她真的瘦了好多好多……

  心,微微紧了紧,搂着她腰间的手臂越发用力几分,那模样,宛若是要将她深深刻于自己的骨血中……从小村落里回来,姿妤是坐贺君麒的越野回来的。

  她一下车,就见贺君麒早已拎着自己的行李箱,优雅的往电梯口去了。

  ”哎呦……“姿妤站在车边,扶着自己大大的行李箱,佯装虚弱,”贺君麒,我没力气提行李啦!“

  好吧!她承认,她就是故意要为难眼前这个男人的!要不然,他会以为自己犯了过错,朝她显显殷勤他就会得到她的原谅!

  ”简姿妤,你别给我装了!“贺君麒站在电梯口,回头瞪她。

  姿妤瘪着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过来!“贺君麒耐着性子唤她。

  ”……“结果某个人就是站在那里,岿然不动,甚至于,还用一种可怜兮兮的眼神直直的瞅着他,那模样似在非常期待着他的帮忙。

  好吧!他承认,看着她那楚楚的眼眸,他有些心软了。

  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跨步朝她走了过去,没好气的瞪她,”女人都像你这么麻烦吗?“

  问话间,他拾起她的行李就往前走。

  ”贺君麒!“姿妤叫住他,眼底露出狡黠之色,”那个……我……我觉得我头好晕……“

  姿妤作势抱住自己的头,扶着他的车,一副晕头转向找不着北的样子,”我……我好像是晕车了,全身都好无力啊!“

  ”……“

  贺君麒嘴角一阵抽搐。

  这女人,居然还敢变本加厉!

  ”贺君麒,要不,你背我吧?!“姿妤楚楚的眨巴着可怜的双眸,一副期待的模样瞅着他。

  shit!贺君麒在心里狠狠的咒骂一声。

  扶额,有些头痛又无奈,警告她,”简姿妤,你够了,适可而止……“

  他这样一名大少爷替她提行李箱已经够挑战他的下限了,现在是怎样?还想让他背她?简直是做梦!

  见贺君麒一副百般不情愿的模样,姿妤只好继续装腔作势,”哎呦,要晕了要晕了……要不你把车门打开再让我休息休息,我待会一个人上去算了……“

  这女人,一定是故意的!

  贺君麒真是差点就将车门打开,把她直接撩进车里去了,可结果却是……

  ”上来!“

  冷冷的声音,至姿妤的前方响起,冷硬得没有一丝温度。

  眼前,贺君麒那伟岸的身躯半蹲着,手中还提着两个大大的行李箱……

  哎呦!又苦逼又很man啊!姿妤看得简直是心花怒放!

  ”贺君麒,你简直帅爆了!“姿妤才不管之前扮晕的戏份演得多足,她矫捷的身手一个纵身一跃就跳到了贺君麒那结实的后背上。

  小脸蛋儿贴着他冷硬的背脊,漂亮的唇角咧得几乎都快要耳根子下方了。

  原来,戏弄他是这般感觉!

  于是,贺君麒手中提着两个大箱子,而身上还挂着个小人儿,进了电梯后,还频频惹得电梯内里的邻居们纷纷侧目,又表示羡慕万分。

  ”哎呦!这小两口的感情可真正儿好!“

  ”可不是嘛,如今这么对老婆好的男人可没几个了……“

  ”恩恩恩……“

  听得邻居如此议论着他们之间的关系,贺君麒的心情竟不觉大好起来。

  老婆?这是他该对身上这个女人的称呼吗?好像,怪怪的,可是……却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动听。

  ”听到没有?都说你有个好老公!“贺君麒微微侧头,一脸揶揄的瞄向姿妤。

  姿妤的神情似有些怪异,一听到贺君麒口中那忽而冒出来‘老公’二字,更是如遭雷劈一般,表情是又惊又喜……

  再然后,一翘腿就踹在了贺君麒的大腿上,羞涩的埋了眼去,娇嗔道,”谁是我老公了?乱讲!“

  说这话时,姿妤一张蜜色的脸颊早已被染成绯红色,小脸蛋羞涩的躲进了他的后背去,不敢再多看一眼周旁所有用怪异神色打量着她的邻居。

  被她踢了一脚,贺君麒吃痛的闷哼一声,却也不怒,只同邻居解释,”我老婆就是这么暴力……“

  而他的心里却在怒吼,”简姿妤,回家以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一回家,贺君麒就把身上挂着人儿直接摔在波斯地毯上,还来不及待姿妤回神,他强健的身躯一把就朝她压了过去。

  ”简姿妤,你不仅敢差遣我,还敢踹我!胆子可真是越来越大了!“贺君麒几乎是面色狰狞的瞪着身下的女人。

  ”谁让你消遣我,拿我寻开心!“姿妤可毫不示弱,小手儿死命去推身上的男人,”贺君麒,你知不知道你重得跟猪一样,快起来!压得我肺都要爆了!“

  ”我什么时候寻你开心了?寻开心的人是你这只作怪的小妖——吧?!“贺君麒有力的手指扣上姿妤的下颚,——的气息扑洒在姿妤——的脸颊上,半眯魅瞳,邪惑的睨着她,”让我帮你提行李,还让我背你……呵!简姿妤,你可真是越来越强悍了!“

  ”谁让你惹我不开心!“姿妤伸手去拽他禁锢着自己的大手,”凌一瑶那事儿我的气还没来得及消呢!你可别以为你为了我感染个瘟疫我就会心软,想得美!“姿妤没好气的哼哼两声。

  ”谁为你感染瘟疫了!“贺君麒心虚的吼她,”你少给我自作多情了!“

  ”那谁是你老婆了!你也少给我自作多情了!“姿妤简直就是女中豪杰,毫不留情的啜他。

  ”简姿妤,看来你还真不记得自己的身份了!你可别忘了……生是我贺君麒的人,死也是我贺君麒的死人!“

  贺君麒猖狂的笑着,宣布着他对她的所属权!

  ”……“

  呸!”你别得意,迟早有一天我要休了你!“

  看看,现在的简姿妤多潇洒,多得意!虽然只是过过嘴瘾,但那也是无比痛快的!

  ”是吗?“贺君麒挑眉,狰狞的笑着,”在被你休掉之前,那我是不是该考虑让你先尽一尽妻子的义务?“

  他魅笑的眼底,闪着促狭的光芒,逐渐被——的——所漫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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