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窃……你……你公司的资料。”莫向洋颤抖着回道。
一个挑眉：“什么资料？”
“你……你公司的账……账单，和暗部的人员名单……”
微微一眯眸，陆以晨低头思忖了一会儿，似是想到了什么，他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来。
抽出莫向洋衣服口袋中的手机，陆以晨按下一串电话号码，带到拨通后放在了他的耳边。
“知道该怎么说？”
莫向洋接过电话，点头哈腰道：“知道！知道！”
“喂，我是老莫，是是！我现在在外面，资料啊？还没有，再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会拿到……好，知道了。”
扣上电话，看见陆以晨满意的表情，莫向洋才擦了擦汗。
“这几天好好养伤，明天我会让人给你一份资料，你就拿这个去交差，之后该怎么做，不需要我再一一给你解释了吧？”交给他的资料，肯定是假的了，陆以晨是想将计就计，让莫向洋在那里继续呆着，好探取情报。
“陆总……”仿佛是听见了一个惊天的消息般，莫向洋有些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要知道前一刻，他还以为自己是必死无疑了，没想到陆以晨居然还会给他这个机会。
“怎么，不愿意了？”微微地冷了脸，只觉得他不识好歹。
“不不不，我愿意，我当然愿意！”只要能活命那就行了，只要还有机会就好了。
“那就好！这是你最后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若是再发生了这样的事，我绝对不会手下留情了！”转过身，接过手下递过来的外套，陆以晨一边满条斯文地穿着衣服，一边说道：“今天只是一个小教训，以后你的女儿就交由我来看管，你若是办得好，我自会将她交还给你，你若是敢再出卖我一次，我就把你的女儿丢到夜总会去，到时候你只管来收尸。”
“是是，我知道了。”莫向洋点点头，目光中带着一丝窃喜。
整理好衣服，门外的车子已经备好了，陆以晨钻进车子中，有手下拿了电话过来道：“陆总，那女孩怎么办？”
回想起刚才的那一幕，才没过多久而已，陆以晨却好像有点记不起她的样子来了，依稀里只记得她苍白毫无血色的脸颊，和那倔强不屈的眼神。
“好好看着。”
简单的几个字，车门已经关上，绝尘而去……
慢慢地睁开眼睛，天花板上的灯光刺眼得厉害，令莫芯又是一阵目眩，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境。
梦中，她仿佛又回到了过去，那些她永远都无法忘记的过去。
侧头看去，房间里已经空空如也，那人不知道何时已经离去了，只留一片狼藉。
咬着牙从床上强撑起来，目光不经意间地从身子擦过，那抹触目惊心的红，深深地刺痛了莫芯的眼睛。
一滴泪缓缓落了下来，莫芯拾起已经破烂不堪的衣服，忍着泪将衣服一件一件地穿上。
脚才刚刚着地，然而双腿便一软，狠狠地跌坐在了地上。
“唔……”
她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唇，浑身都好像碎了般，疼地说不出一句话来，闭着眼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睁开眼睛，额头上已经冒出细细的汗珠来，她却还是坚强地起身，想试着再次起身，然而再一次努力的结果，换来的却是比刚才更痛的伤痕。
“疼……”
钻心一般的疼迅速从下身蔓延开来，莫芯紧紧地埋住头，尽量不让自己哭出来。明明已经够可怜了的，却还要拼了命地假装坚强，只是为了那么一点点心酸的尊严，只是为了那可笑的尊严。
莫芯，不要哭，千万不要哭……
她抬起头，望着发黄的天花板，想让那眼泪流回去。然而，那泪还是顺着她的脸颊，止不住地溜了下来……
“什么？那人就是她啊……”
“好可怜啊，不知道是怎么过的？”
“她怎么还有脸来啊？要是我，早就不活了。”
“……”
周围的人窃窃私语，对着莫芯一阵指指点点，她所到之处，大家都是避得远远的，好像在看怪物一般看着她，不用想便也知道，大家说的是什么事情。
“喂！”一直陪在莫芯旁边的徐雅终是忍不住发飙了：“你们这些人，唧唧咋咋地说个不停，说够了没有？”
四周的人立即鸟兽作散，莫芯咬了咬唇，隐忍着，抬腿继续往前面走去。
“莫莫！”两个高大的男子迎面走来，其中一个轻声地唤着莫芯的小名，莫芯恍然回过神来，有些茫然地抬起头来，见到是高齐，目光才渐渐程亮了起来，却在看见男子青了一块的脸颊的时候，猛然顿住了。
“你的脸怎么了？”心疼地抚上男子的脸颊，心中是又疼又气：“你又跟谁打架了吗？”
以前他也是常常跟人打架，可是自从有了莫芯之后，他便答应了莫芯，不再跟人打架了。如今这会儿他又打架了，还把自己给弄伤了，叫她怎么不心疼，叫她怎么不生气？
“那是她们欠揍！”恨恨地握握拳，想起刚才那些人说的话，恨不得再揍他们几拳，让他们永远不能再开口说话。
“不是答应过我，不管别人怎么挑衅，都不去理会的么？”不知道他为什么打架，莫芯还是有些生气。
“莫芯，你别怪高齐了，他也是为了你，才会跟那些人动手的！”一旁的男子为高幸辩解道：“那些人说你昨天被人绑架了，还说你被那些人给……”
“住口！”高齐脸色暗沉了下来：“你怎么也跟那些人一样混账？”
心里猛然地抽痛起来，莫芯抚在男子脸颊上的手也不可遏止地颤抖着，战栗着……一定是昨天被拉上车的时候其他的同学看见了，怪不得今天来的学校的时候，大家都这用这样奇怪的表情看着她。
“莫莫，你怎么了？”高齐紧握住她颤抖的手，看着她的脸色苍白地好像一张白纸，心中不禁有些不好预感。“难道，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不是！”莫莫几乎是破口而出，说完之后又愣住了，良久才涩涩开口道：“他们说的不是真的！”
对不起高齐，不要恨我，我不是故意要欺骗你的，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用一颗不再纯洁的心来面对你。如果你知道了，你一定会讨厌我，厌恶我的……
“那……”
看见她浑身战栗的样子，高齐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摸她的头，莫芯心中一慌，侧头避开了他的手，高齐的手就僵在了那里。
“莫芯，你怎么了啊？”徐雅和另外一个男生都有些不解了。
“对不起，我有点不舒服，我先走了。”
不等几个人开口，莫芯已经退了好几步，然后转头像逃一般离开了这里。
望着莫芯离去的背影，高齐眉头一蹙，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