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不明的房内。
一连窜大笑声突兀的响起,很是骇人。
秦子其声音沙哑:“笑什么?”
“秦子其我恨你。”字句铿锵,如破竹,节节清晰。
他打开了床头灯,半卧着看赤身的晏紫儿,她眼睛矇眬,像有些痴呆。恨意一目了然,那么清晰。秦子其沉了眸,神情难已揣测。
一个丰神俊朗的男人配上显赫身份,试问那个女人不怦然心动?秦子其早已习惯了女人们投给自己脉脉含情的目光,可是独独受挫于这个女人。
该怎么办呢?
这个女人让位高权重叱咤金海的男人无计可施。
灯光使晏紫儿反应过来一切都过去了,泪水自眼角流到了枕巾上。
秦子其刚伸手要替她擦,她一把推开,慌乱坐起地找着自己的衣服。
“你要干什么?”
她不回答。在床下找到自己的衣服,胡乱的穿上。
秦子其一把制止,说:“别穿,我已经给你买了一件新睡衣。”然后起身下床。
晏紫儿看他赤祼的样子,脸腾地惨白,慌忙转过头去,闭上眼睛,刚才的一幕幕还犹在耳边叫嚣。那么难堪,那么耻辱。
秦子其从楼下再回来时,手上拎了衣服袋子。他掏出白色印花睡衣,递给晏紫儿,而她已经穿上外衣,正要下床。
自他推开门的那一刻她就掖住被子,闭上双目。秦子其这时才意识到自己是赤祼的,钻进被里。晏紫儿见他上来,好似触电一般,动作迅速地下床,就往外跑。
秦子其顾不了那么多,紧跟出来:“你要上哪去?”
晏紫儿头也不回,冲进了卫生间,将门反锁,然后胡乱的打开喷头,用水的声音告诉秦子其她要洗澡。
秦子其站在门外试探地推了推门,一见推不开,深深的看了眼,转身回房了。
晏紫儿站在浴缸里,打开莲花喷头,拼命地搓着被秦子其抚摸过的每一寸皮肤。她觉得怎么用力也搓不净刚才他亲吻地的痕迹和那种恶心的感觉,拿过浴缸沿上的花形丝质搓具,在自己的身上拼命的搓。
搓具把晏紫儿的嘴唇皮肤都搓破了皮,胸前肩上渗出无数小米粒大小的血点,她还觉得不够,继续搓。夜寒,我要怎么办?
不想,我不想嫁给他,不想,怎么办?
脚指尖都被水泡出细纹,她哭着,搓着,丝毫不顾门外的秦子其喊她。秦子其怕卫生间里的人出事,回到卧室取出钥匙打开卫生间的门。
晏紫儿一见门开了,忙蹲下身子,背对着秦子其,厉声叫道:“你快出去!快出去!”
秦子其不知何时已经穿好衣服,他拿过挂着的大浴巾,迈进浴缸里,关上水笼头,给晏紫儿披上。“你知不知道你洗了两个多钟头?”他不听晏紫儿“你走开”的哭叫,把她抱回了房间放在床上。
秦子其一言不发,床上的晏紫儿裹紧湿湿的浴巾,发着抖,秦子其皱了下眉,和她撕扯着浴巾:“快给我,都湿了。听话,穿上睡衣好好睡觉。”
摇了摇头,晏紫儿不肯。
“乖,都湿了,换掉。”声音低沉,将睡衣拿出递给她。
“我转过身去,你换了。”
秦子其耸耸肩,转过身去。直到听见被子窸窸窣窣的声音,他才转过身来。待发现了晏紫儿穿上睡衣露出的肩膀上红色的血点,他轻声说“我知道你是第一次,可我就那么令你不堪吗?以后你会体会到这方面的乐趣的。”
他万万没有想到,晏紫儿一听“这方面”,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火气,扬手要打,被他在空中握住手。秦子其面色大变,冷冷地说:“我警告你,不要再闹了!我们是有口头协议的,没人逼你。”
晏紫儿在秦子其掌里的手指由拳变成了松软,她抽回了手。她看得真切,秦子其不快的表情很可怕,而且深不可测,是让人不能预知后果的那种。
秦子其关灯时说了一句:“你今天看过付夜寒,他还好吧?”
适时适地的一句话,晏紫儿安静下来。
秦子其侧着身子躺,他的一条腿压在晏紫儿的身上,一只手臂放在她的胸上。意念中她推不开他,想推便也不去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