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秦子其回来又离开后,晏紫儿就一直静静的坐在床上。她一动不动,目光呆滞,好似雕塑一般。她唯一有做过一件事,就将手机的电池拔掉。一些记者不知道是如何得知了她的手机号,一整天疯了的打个不停。
她不知道自己想怎么样,今天这个局面是自己造成的。
自己却没有办法让一切恢复原样。
她知道秦子其答应了离婚,可是,离婚大家就可以回到原点了吗?以前是自己太傻了,根本就没有弄清楚状况。大家回到了原点又能怎么样呢?
已经不是最初的那个人。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好想秦子其!
她的目光没有焦点的盯着那支拔了电池的手机,她想打电话给他。她想叫他回来,她还想告诉他,她很想他。可是,想有什么用呢?她根本就没有勇气。
“铃……铃……”客厅里的电话突兀的响起,她缓慢的抬起头。
可是瞬间好像想起什么,噌的一下,跳下床,直奔电话。她在期待……
期待什么呢?
秦子其?
“喂?”她的声音有点紧绷。
“紫儿!真的是你?”一道女声略带嘲讽的传来。
晏紫儿的脸上明显有失望之色——不是他!
秦子悠的声音又传来:“你能来下医院吗?爸爸一整天都在等你。”
她怔怔的听着,可是,明显就是没有听进去。秦子悠的声音还在传来,可是她什么也不想,反倒是挂断了电话。只要不是他的,她现在谁的电话都不想听。
挂断的电话又响起了,持续不断响声。
她静静的盯着,直到不再响了,她才拿起。
随着手指,一组号码就那样拔了出去。
电话过了很,那头才被接起。又是一道女声,这一次她没有失望,反倒是笑了,说:“叫他回来!”
那头沉默了会,说:“他没空。”
“陈小姐,二十分钟内,如果他不回来,请你就直接报案。”
说完,她直接挂断了电话。
……
……
“子其!”陈洁一把抓住秦子其的手,双眼紧紧的盯着他,她只有在私下里才这么称乎他。回过头,他微微眯起眼睛,散发出一种隽永的冷感。
“别走!”
秦子其不为所动,拉开她的手,面无表情。
“她不会有事的,你既然要跟她离婚了,就不要再给她机会,她是你妹妹。”
秦子其依旧面不改色,心里却波涛汹涌,这是他的软肋,一踩他有窒息。现在陈洁明知是禁地,偏要戳,他眯着眼睛只是望着陈洁,脸上扬着一圈没有感情的笑容。“下次不要再做这种事了,这不像你。”
她看着他,默不作声。感受到此刻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息,此时的秦子其变得很不一样,因为涉及到晏紫儿。原以为他不知道,原来他早以了如指掌。想到这点,她身子一颤,一阵恶寒。
“做什么事?”陈洁洋装无知,精致的小脸高仰着,像只堵气的孔雀。
秦子其嘴角挑起一个勾子,邪气的一笑,说:“你不可能不知道是我说的。”
“我应该知道吗?”
他眸子一沉,淡淡的道:“你跟陈林的关系大家都选择性的不谈,但并不表示我真的不知道其中的内情。”
陈洁闻言一颤,贝齿轻咬唇片,说:“那你为什么不说?我把你跟晏紫儿的事透漏给他了,你为什么不揭穿我?”她一瞬不瞬的看着他,脸色苍白,顿了顿道:“你对我有情,是这样吗?”
“早点睡吧!我以后不会再来了。”秦子其突然结语。
“不,你别走。”
陈洁一把抱住他欲要离去的身子,紧紧的拥着,不肯松手。“你别走,别走……”她喃喃的说着。
他的身子被她突然冲来的劲道撞了下,垂下头,神色难窥,淡淡的道:“这一次我放过你,是念在旧情上,下次就不知道会念在什么,也不知道会怎么做了。”
……
……
秦子其赶回来家时,已经是一个小时二十分了。其实,他可以在二十分内赶回来,驱车离开陈洁家后,他莫名烦躁的开着车转悠了大半个金海城市才回来。
一进门,他看就到晏紫儿正一瞬不瞬的盯着门口处。
两人一对视瞬间陷入了沉默。
谁也没有要打破这片死寂。
秦子其只是静静的看着,许久后,他启音,道:“找我有事?”
“你还要我吗?”
他沉默了。
“我反悔了,不想离婚了。”她笑了,凄美的。
他依然沉默,只是一瞬不瞬的盯着她。漆黑的眸子,猜不出情绪。
“你还要我吗?”晏紫儿毫无掩饰的眸子赤果果的看着他,渴望他像从前一般给自己一个笃定的回答,让自己好安心。
“你如只是这件事,我想我们已经谈过了。”他声音沙哑的说。
“我收回那些话,我们重新谈。”我眉头逐渐发红,怔怔的看着他。
秦子其敛下眸子,不再看她,淡淡的没有感情的说:“时间已经不早了,以后是这种事情,不要再打电话我了。早点睡吧!”说完,转身就走。
“秦子其!”晏紫儿蓦地从沙发上跳了下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多了一把刀,对着他的背影说:“你要敢走,我就死在这里。”
秦子其一怔,没有立马回头。
“事情是我闹起来的,我死了,什么都结束了。”
刀子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她已经想好了,付夜寒背叛了自己,秦子其现在也要抛弃自己,那么死了就也就一百了。反正活着也累,所以从打电话给他时,这把刀子,就握在了她自己的手里。
“你死了,事情真的可以结束吗?”秦子其淡淡的声音带着笑意,他转过身来,缓缓的靠着她。“你死了,什么能结束?说啊?到是说呀!?”
晏紫儿浑身一震,戒备的看着他,说:“不要靠近我,不要靠近我!”
“你不是想死吗?我不会阻止你的,但是,我要告诉你。你就算死了,我对你的渴望依然不会结束,我想要得到你的心依然会跳动,所以,你自以为是的结束。根本什么也结束不了。”
听了他的话,晏紫儿脸上一喜,也不那么偏激了。对着他漆黑的眸子,说:“你还爱我?那我们走,离开这里,像你说的去国外,去没有人认实我们的地方。”
秦子其蓦地一笑,黑眸阴鸷的说:“当你站在万人瞩目的地方,承认自己的身份时,你的就已经做了让我们回不了头的事了。”
晏紫儿脸色一白,摇头,激动的万分的说:“你不是说你会给我一个盛大的婚礼吗?我不要,只要你带我走,离开这里,去哪儿都行,好不好?”
秦子其大骇,看着她失控的刀子又挥了起来,这个时候他不能激怒她。压下自己的情绪,说:“好,你先放下刀,我们坐下来慢慢的谈。”
“不,你不答应我不放。”
这是唯一能威胁到他的东西,怎么能放呢?不,不能放。她这样告诉自己。
见她执意不放,又害怕她伤到自己,秦子其谨慎了起来,想一步步的靠近她,夺了刀。晏紫儿似乎明白他的意图,挥舞着吓唬他,希望他离自己完点。
“你冷静点,我们坐下来好好谈。”
他不明白怎么一下子事情演变成了这样,看着她戒备的向后退,就快退到墙边了。心里有痛,也有恨,咬牙切齿的道:“你把刀放下,我什么都答应,这总行了吧!”
见他怒吼,晏紫儿突然一下哭了出来。
“你怎么可以吼我?你怎么可以吼我?”
见她抵到了墙上,哭了起来。秦子其心乱如麻,冲上前去一把将她带进了怀里。逼自己要离婚的是她,逼自己要远走高飞的人又是她,这一天被这种事折腾两次,他真的承受不起,这是比死让他痛苦的事。
他恨老天爷的捉弄。
原以为成功的那根玄永远在自己的手里,却没有想到,事事都在老天爷的安排下,像一场场笑话。
“好,你说要去哪儿,我们就去哪儿!”秦子其将头深深的埋进了她的脖窝。
晏紫儿却瞪大了眼睛,脸色苍白,不可置信的偎在他的怀里,一动不敢动。
“你说,想去哪儿?去英国好不好,我在普罗旺斯有一大片地,那儿有请专人种植很多花草。你不就是喜欢植物吗?上次我们去上海时买的香雪兰我叫秘书送去了普罗旺斯,你一定不记得吧?那是我和你亲手裁种的,所以我很在乎,我的园丁前天还打电话兴奋的说,噢,先生,香雪兰发芽了。好不好?普罗旺斯真的很美,那儿有像海一样的薰衣草田,风一吹,跟浪一样一层层由远到近,美不胜收。”
“呜啊~不……别说了,求你别说了——”
晏紫儿开始浑身颤抖大声的哭泣,她想挣开他的怀抱,可是,他却抱得死紧。
“怎么了吗?你是不愿意吗?那好,我们不去普罗旺斯,我们去日本,去泰国,好不好?那里都有我的私宅。你要这些地方也不愿意,我们还可以去另一处,你一定不知道吧,我在美洲海域买了一个岛,去哪儿,哪儿只有我们两个人。过我们自由自在的日子,如时日子久了,你觉得寂寞,那我们还可以生很多孩子,那样就会很热闹……我们……”
“求你了!我求你了,求求你……别说,别说……啊啊……”她拼命的摇头,拼命的哭喊。
就在他们相拥地方,此时怪异的有一滩越积越多的血液。
‘滴……滴……’还在不断的滴下来。
秦子其脸色早已没有血色,他强撑着最后一股力气,一直说,一直说……这都是他曾经幻想过无数次要对她说的话,要对她做的事。他要说,一定要说。
既然这一生我们无法完成,那么下辈子。我现在先向你许下谎言,在黄泉路上一直等着你。等着和你在一起,不让这一生发生的事情再重演。
他紧紧的抱着她,死死的抱着她。
就是不让她挣脱自己。
如果,一定要死,那么就让我来。
让我替你死。
晏紫儿无措的哭着喊着——
她不敢太用力的推他,因为他的血越流越多,靠在她肩上的头越来越重了——
一个人,有多少血可以流?
他们的脚下的地全部染红了,他还有没有救?
秦子其嘴角一直保持的一抹微笑,缓缓的僵硬的隐去,紧紧圈住她身子的手也慢慢的松开——
她的瞳孔开始变大,开始收缩,布满了恐惧。
他的身体瞬间失去支力,以一种诡异的姿势缓慢,又及快的歪倒——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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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电脑赶着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