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在一间窄小的监狱里,几日变得浑浑噩噩。对于秦子其的生死魂牵梦萦,三日了,整整三日。没有传来他死亡的消息,也没有传来醒来的消息,就这么无人问津的关在这儿。
突然一阵铁器皿碰撞的声音在门上响起,不多时,一名身穿警服的男人走了进来。他表情严肃的说:“有人探监。”
探监室里是一张长方形的桌子,桌子的两端各坐着一个女人。晏紫儿在走进这间探监室时,就看到了坐在桌子前的女人,她一身贵气。穿着不凡,应该是个生活相当优渥的人,她微微侧过头来看自己的眼神也是不泛贵气。
“我带来了律师,你可以出去了。”一身雍容华贵的女人对着晏紫儿说。只见她微微抬起头来,面上波澜不惊,似乎这个消息对她来完全不有意义。
“可我不认识你夫人!”她语气很冷。看着对面一身不凡的女人说话毫不客气,似乎根本就对她不屑于顾。
“可我觉得你认出我了。就在刚才,你进来时。”她笑了。看着晏紫儿平静的脸有些心疼。“你在怪我?”
晏紫儿突然眉头一挑,饶有兴致的说:“怪?我根本就不认识你,怎么怪?这位夫人,你如果时间很多,可以去一下医院。我觉得你可能患有中度或高度的妄想症。”
“紫儿——”晏娴珍听不下去的打断她。看着她果绝的脸,心里涌上一股酸涩。“是妈妈对不起你,可是,我有回来找过你。”
晏紫儿倏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怒不可解的小脸苍白一片。她身后的两名警察见她大怒,立马上前将她按在椅子上坐下。
“你们不要动!”晏娴珍迭口叫道。她不能容易她自己的女儿在自己的面前吃苦,目光狠狠的扫过两名根本无动于衷的警察。
晏紫儿安静的坐下,身后的警察也向后退了两步。
“你真的找过我吗?我天天在孤儿院的门口坐着等,一等就是这么多年。守院子的大爷帮着我等,他等死了你都没有来。你还来找过我吗?你觉得我信吗?”
晏娴珍听了她的话,眼睛一红,泪水就流了下来。这个雍容华贵的女人,就算现在在哭也哭得贵气非凡。看来,她将自己抛弃是对的。如果不抛弃自己,她哪儿来这身贵气。这么多年,她一定过得很好,很心安理得吧。晏紫儿讥笑着在心里想。
“我真的来过,只是,我那时也有苦衷。见你在孤儿院过得比跟着我时过得好,就没有办法将你带在身边,你不要怪我好吗?那个时候我也是没有办法的。”
“我没有怪你,你走吧!”晏紫儿淡淡的说。对于她恸哭的样子,无动于衷。
晏娴珍抹了脸上的泪,双眼赤红的看着她,轻声的说:“我是看了今天早上的新闻才知道你在监狱里的。那个孩子还没有清醒过来,不过已经脱离了危险。报纸上报道说你是秦国华的私生女……”说着她停了下来,有些不确定是否要说下去。但看到晏紫儿平静的脸上那双期待知道一切的眼睛时,叹了口气。又道:“你不是他的女儿,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那样说。但是,我必需要跟你讲的是另一个人。那个跟你在孤儿院一起长大的男孩,他也被媒体暴光了。”
晏紫儿浑身一颤。这件事怎么会把他给扯出来?难道说别人发现了那个秘密吗?正在她脸一阵阵退去血色时,晏娴珍又开口了,说:“医院一直在给他找相匹配的骨髓,却发现秦子其和他的骨髓相匹配。而且,一直支援找骨髓的人就是秦子其。现在医院面临一个很大的问题,那就是要不要将秦子其的骨髓用到那孩子的身上。秦国华大力阻止,秦子其现在虽然脱离了危险,可是身体受到了重创失血太多,根本经不起这种大型的手术,所以不同意。”
晏紫儿完全僵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的律师就在外面,我可以将你保出去,看你愿意吗?”晏娴珍看着她痛苦的脸,心里百感交集。“出去,有妈妈陪在你的身边,什么也不要怕好吗?将事情说出来,这样对那个家庭才有帮助。还有那俩个孩子。”
晏娴珍起身出去,找她的律师。
晏紫儿还沉寑在自己所听到的话里。
如果当然自己没有怀着要跟付夜寒和好如初的思想,那么现在他们是不是都不会遇到这种可怕的危险?如果,自己最初就将实事告诉了秦国华,那么后面登上媒体的丑闻是不是也不会发生?秦子秦也不会颜面扫地,背负可能给事业带来的冲击?
现在告知一切,会不会太晚?
人真的不可以怀有私心。
现在搞得两头皆失。
……
……
晏娴珍的司机直接将晏紫儿送到了医院。
“不要怕,”晏娴珍握住晏紫儿交在一起的手指,一路上看着她一言不发,害怕的样子,心里难受急了。此时看着她抬头看着自己期盼的样子,心里一阵酸涩。“有妈妈在,不要害怕知道吗?妈妈会帮着你的。”
晏紫儿死咬着唇,不让泪水划下来。这个在她生命里离席17年的母亲再度回到了她的身边,她没有觉得激动,只觉得无比的心酸跟委曲。她是自己整个童年的期盼,整个愿望。虽然她离开了自己17年,可是,她从来没有从自己的心里离开过。我一直知道她会回来,现在她真的回来了。其实一点也不怪她,因为,她真的回来了。
晏娴珍轻轻的将她拉到怀里,拍了拍她的背。“没事的,别怕。我们上去吧!”
她最先去的秦子其病房。
病房里就他一个人安静的躺在哪儿,其他人都不在。她小心翼翼的走过去,三天。只有三天,他变了。不是不英俊,而是变得很冷漠。他这样睡着了都冷漠着,晏紫儿很想知道他是不是进入了某个梦里。为什么这样静静的睡着,眉头都紧皱着。
她在病床前的椅子上坐下,静静的看着他,一言不发。
此时从门外走来的秦子悠被晏娴珍一把拦住,“等会儿再进去!”
“你是?”这个雍容华贵女人她从未见过。为何她一副理所当然不容拒接的将自己拦在哥哥的病房外。
“我是谁并不重要,紫儿在里面,我不希望你进去打扰她。”她说得坦然。举指谈吞不温不火,是个很标准的贵妇人。秦子悠皱了下眉,说:“我得把热手拿进去。”
“放在门口吧!”
“你……”
“你希望自己的哥哥好,我希望我的女儿好,我们的想法是一样的。既然都是希望他们好,为何不能在外面,别去打扰他们呢?也许,她在里面,对帮得到你哥哥什么也不一定。”晏娴珍不再阻止她,而是兀自坐在了墙边的铁长椅上。
秦子悠一怔,看着她从容的样,真的听话的将水瓶放在了门口。
她说晏紫儿是她的女儿?
她在晏娴珍的身边坐了下来。心里迷雾一般,这个女人应该是死了呀?
为何她还好好的活在这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