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耀，起来，有奶奶在，别怕！”大妈走过去扶明耀，他抬头看了一眼妈妈后摇摇头还是不起来。
“你说，为什么总是要和他打架？你是不是想要气死妈妈啊？说为什么打架？”李郝林坐在床上擦眼泪，这些年她一个离了婚的女人带着儿子容易吗？自己已经离开于家了，凭什么他们还有跟她纠缠不清。
于明耀最怕妈妈哭了，他爬到妈妈的身边，伸出小手帮妈妈擦着眼泪，自己的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掉：“妈妈，对不起！我知道是我错了，你别哭啊？妈妈，我改，我以后不再和他打架了。”
刚才她抽他，打他，骂他，他都没有哭，甚至连“哼”都没有用一声，更别说承认错误了。这会儿看见她哭了他不仅承认错误，还跟着她一起哭。儿子的善解人意让李郝林很心疼，同样是孩子，别人整天在大人的怀抱里撒娇，而他则是家里的男子汉，小小的肩膀经常会给妈妈依靠。五岁那年她生病了，他就一个晚上都守在妈妈的床边，不停的帮妈妈换敷在额头上的毛巾，直到妈妈的烧完全退掉。八岁那年，她晚上收档进房间，他打来洗脚水递给妈妈，还一边帮她捶背一边说：“妈妈，我是家里的男子汉，你是小女子，我一定会保护你的。”听得郝林心里一阵温暖。
“那你告诉妈妈为什么打架？”
“因为他骂妈妈，还说我是野种！”
郝林蹲下来和儿子紧紧相抱，眼泪浸湿儿子的后背上的衣服。
……
星期天帮大人干完活，明耀和玉矜，还有亦柔那个不会说话的孩子，三人一起去饭店后面的小树林玩。正值夏天，小树林下面的小溪里的水清凉清凉的，甚是诱人。尽管大人一再强调没有大人陪同不能去那里，但是孩子们经不起诱惑。
“玉矜，你看小溪里的水多清凉啊！我们下去玩好不好？”明耀都已经在脱鞋子了。
“明耀，不要去，你忘了，妈妈她们说不能去，很危险。”玉矜拉着他。
“没事的，就在浅水的地方。你就让我下去感受一下，要不，你也下来。”明耀踩在水里，脚下的凉意实在是太舒服了。
“我…。”江玉矜望着明耀脸上的笑容，忍不住跟着脱鞋子。
哑巴哥哥按住她的手，不停的摇头，还指着明耀不停的比划，只可惜明耀猜测了半天也没有明白他说什么，急得哑巴直跳脚。
太舒服了，于明耀忍不住慢慢往中间走，岸上的哑巴哥哥大声的喊，可是他“啊，啊，啊”的声音根本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于明耀踩在一块石头上转身：“玉矜，下来啊，快下来啊！”
就在这时，由于石头上的青苔太厚，他的脚下一滑，整个人就忘后仰。
“明耀，小心！”
江玉矜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见一声扑通响，哑巴哥哥连鞋子都没有脱就跳进了小溪里。江玉矜望着于明耀的身体不停的往下沉，叫着他的名字，也跟着跳进了小溪里。
哑巴哥哥趴在石头上伸手拉住还有一点白色影子的手，死命的往上拖，玉矜过来和他一起，两人费了很大的力终于将于明耀扯上来了，哑巴站起拖着明耀，明耀被他拖到浅水区一动不动的，吓死玉矜了，她爬过来抱住他大声的呼唤：“明耀，明耀，你不要吓我！”
就在哑巴准备提脚的时候，忽然脚下一滑，毫无思想准备的他跌就水里了。玉矜听见扑通一声，赶紧放下明耀爬到石头处，伸出双手不停的在水里捞：“哥哥，哥哥，把手给我，哥哥！”
但是哑巴哥哥这一次没有听话，他的影子已经被淹没的无影无踪。玉矜想要跳下去，可是一点水性都不懂的她知道跳下去也没有用，她站起来大喊：“救命，救命！”
她的声音招来了上游钓鱼的两个男孩，两人赶到这儿一看，二话没说就跳进水里。
可能是因为太吵闹了，于明耀慢慢的睁开眼睛，他坐起来望着趴在石头上不停叫：“哥哥，哥哥！”的玉矜，马上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也跟着爬过来。
哑巴哥哥捞上来了，可是不管那两个人怎么弄他，怎么急救，他就是没有睁开眼睛。
“哥哥，哥哥，你看看我，我是玉矜啊！”江玉矜看着两个大男孩摇头的时候，爬过去抱着哥哥不停的叫唤。
“让开，让开！”亦柔拨开围在旁边的人，望着玉矜和明耀两抱住的哑巴，双脚跪下，她连忙推开他们俩，将哑巴抱在怀里，颤抖的手指摸着孩子冰冷的脸蛋，然后抬头疯狂的大叫：“快点，快点叫车来啊！”
“大姐，孩子已经……。”
“他还有气，他不会丢下我的，快点，快点叫车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