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辉煌的宫殿,气派恢弘的建筑,红墙绿瓦雕龙刻凤,奇花异草落英缤纷,这里的每一处景致都显露出不一般的高贵气息。高高的宫墙隔绝着外世,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肃穆,与外界的热闹喧嚣竟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宫里一处清幽的荷花湖畔,龙涟淡漠的目光落在湖面上。平静的湖面上忽然倒映出一副画面。
一个十多岁的小孩跪在地上,身上的鞭伤触目惊心,破开的衣服上一道道殷红覆盖着,微乱的头发遮掩着脸颊,脸上,嘴角到处清晰可见的淤青。可是他始终未曾吭过一声,清俊的脸上既没有愤怒也没有哀伤,这种淡淡的神情本不该在一个小孩身上出现,不知究竟是什么经历造就了他这淡然的性子。
“快看,他就是那个贱女人的小孩。”几个衣着光鲜的小孩手里拿着石子狠狠向他扔来,石子扔到他的额头,血渐渐从伤口溢出流向眉下划过眼眶,模样十分骇人。
“你额娘是个荡妇你也是个野种,你不配呆在宫里,滚出去,滚出皇宫。”那几个小孩中一个年纪较小的小孩愤怒的说道。
旁边几个奶娘看见了却并未上前制止,只是在一旁冷冷的笑。一位中年妇女有些看不过去正想出来阻止,却被旁边另一个奶娘扯回去。
“你疯拉?想护着他?谁不知道悯妃被打入冷宫了,你对他好也得不到什么好处,在说,你帮他要是让晴贵妃知道了怕是日子也不好过吧。”说完还狠狠瞪了那中年妇女一眼。
那中年妇女正是那小孩的奶娘,她被旁边那女人说得胆怯了,退缩了。看着于心不忍,救他又害怕惹祸上身,索性转身离去,当个局外人。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跪在地上的小孩露出一抹讥讽的苦笑。
母亲悯妃因被人陷害下药与御前侍卫私通被人现场捉奸在床,一道圣旨打入冷宫万劫不复,而他的地位也一落千丈,昔日尊贵的皇子身份一下变得连奴才都不如,宫女太监都能随意刁难他,受尽冷嘲热讽,饱受皮肉之苦。
那个小孩就是当今皇上——龙涟。
很小的时候他就知道想要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就必需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必须人人怕你,人人敬畏你,因此,他学会了忍辱负重,一步一步朝那最高权威的宝座爬去,哪怕爬得浑身是血也在所不惜。尘封的往事另他紧撰着双拳,眸里充满了孤独与决绝。
高处不胜寒,站得越高的人就越是寂寞,他现在虽然拥有了天下得到了江山,可是身边却连一个能说真心话的人都没有,时刻得戴着面具,处处提防处处小心,他现在的确拥有了足够的能力可以保护自己心里想保护的人,可是,他想保护的人呢?在哪?
或许他得到了所有,又或许他是失去了所有,只是自己浑然不知罢了!
“臣妾参见皇上。”一个柔情似水的声音惊醒了正沉浸于往事的他。
“起来吧。”冷冷的声音不携带任何感情,他没有看她一眼。
“皇上,臣妾今天亲手做了些糕点拿来给皇上品尝。”说话的正是当朝宰相之女舒柔,也是皇上新纳的舒妃。一张鹅蛋脸竟显清秀纯真,虽没有国色天香之姿但在后宫中却是唯一一枝清雅素莲,看多了妖娆艳丽的美女忽看这朴素恬静的小家碧玉倒也觉得赏心悦目。
“舒妃,你似乎忘了朕曾说过的话。”不怒而温的语气另旁边那娇小的身躯稍微抖了抖,脸色刹时变得惨白。
“臣妾知罪,请皇上饶恕。”舒妃立刻跪在地上,深垂着头,眼眶隐忍着泪。
“退下吧。”不想在多说什么,只想换得片刻清静。身旁的可人儿起身挪着小碎步慢慢转身,走时回头深情看了那个遥不可及的身影一眼,凄然离开。
他曾对宫里的嫔妃说过,这片荷花湖畔是禁地,没有他的同意谁也不能踏进一步。而他自己每天多半都在这里呆着。
风奕动着岸边的杨柳,他忽然想到那位女扮男装的佳人,嘴角溢起丝丝微笑。
要是把她放在宫里,想必以后的日子不用担心寂寞吧?他的眸里闪过一抹等待猎物的精光。
……………………
京城内,大街小巷里,成群的乞丐排成一条长龙。吓呆了久居京城的老百姓。
“这都怎么拉?哪又闹旱灾了?怎么那么多乞丐在京城出现?”路上行人纷纷议论着这千百年来未曾出现过的古怪现象。
百姓门惊讶的看着乞丐由于乞丐众多想轰赶却又怕引起公愤,个个都瞪红着眼在一旁嘀咕着。
那些排着队手里拿着碗的乞丐们则各个一脸兴奋。让人猜不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一座四合院的清雅府邸外院。
小溪正躺在一张摇椅上慵懒的斜靠着。旁边摆着一张桌椅,莫非正坐着登记前来报道的乞丐。
由于乞丐太多,所以这座看起来挺宽畅的府邸一下就装满了人显得十分拥挤。
“都站过去点,登记了名字的都往那边站,不要围在我身边打转,谁在围在我身边我抽谁拉!”一股股臭味熏得小溪差点没吐出来。
莫非在一旁看着她那嚷嚷的样不免在偷笑。
看着源源不断的乞丐陆续涌进来,小溪心里不禁一番感叹。
居然有这么多的乞丐,也不知这皇上是干什么吃的。想着脑海里便回忆起龙涟的模样。
“一副欠抽的模样”她自言自语的道。
“你说什么?谁欠抽?”莫非不知何时将脑袋探到小溪眼前。
“没什么,都登记完了吗?”
“都登记完了。乞丐的名册都在这。”
她接过名册随意翻了翻,双手副在身后装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踱步走到那群乞丐面前。
她左看看,右看看,不停的打量着这古代的乞丐。说也奇怪,她怎么觉得眼前这些个要饭的都长得挺俊的,而且还是年轻的居多,这也太暴斟天物了吧!
走到最左边看着一位比较高大男子,浓眉大眼,有股英气在眉宇之间,感觉此人因该不错。
“你,叫什么名字。”小溪对着那名男子道。
“在下沈一风。”他的声音很好听。
“从今天起你就是帮中长老,负责帮里一切大小事物,并且由你选出三位堂主,并把人平均分配给他们三堂,选好人后到书房见我。”语毕将手中的名册交到他手上。
他眼里有着惊讶之色一闪而逝,随后是感激的表情。
小溪屁颠屁颠的来到书房。莫非跟了进去。
“这么多的乞丐,你打算怎么养活他们?”莫非进门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我问你,这个世上谁的钱最多?”她意味深长的看着他。
“天下之大莫非皇土,当然是皇上的钱最多。”
“错。”
“错?那你说是谁的钱最多?”莫非一连疑惑的问道。
“皇上的钱就是天下百姓的钱,只要哪里一出现天灾人祸朝廷都会拨款到各个官府用于拯救黎民于水深火热之中,但是真正到百姓手里的银子又有多少两?如果朝廷分发的银子真的到了百姓手中那又何顾会有那么多的难民乞丐?”一番话说得莫非哑口无言并且心服口服。
眼前的女子不在朝中,不身在官宦中却能把官场上的一些黑暗事件看得如此透彻,这让他大大则服。
“所以,你是想?不会是打劫吧?”
她白了莫非一眼。
“什么叫打劫?我们只是把朝廷发下来的银子从贪官那拿出来再放到原本该放的地方,当然我们也要收一小部分的利益,这样既帮了百姓也养活了帮里的兄弟。不过,帮里的兄弟很多都不会武功,你知道的,不会武功是干不了这行的,所以呢,嘿嘿。就麻烦你当下帮里的教头教兄弟们功夫。怎么样?”
“不行,我的武功不能外传。这是祖上定下的规矩。”
“嘎吱。”门开了,沈一风带领着另外三名乞丐进入书房。小溪停止了与莫非的谈话,仔细打量起他挑选出的这三名堂主。
其中有一名竟是女子。长得很普通,但是那双眼睛却水灵灵的让人过目不忘。
“参见帮主。”四人齐声喊道并且作了个恭敬的辑。
嘿嘿,这一声帮主叫得她心里好不过瘾差点没笑出声来。
“呵呵,起来吧。”
“帮主,这是一堂主林庆,这是二堂主许飞,这是三堂主若灵。我已将帮众分配好给各堂堂主了。”沈一风的办事能力还真不错,一下子就能把交给他的事情做得有条不紊。
“不错,你把这些钱平均分发下去,然后带他们到郊外的“林苑”去安顿好,明天早上我会过去。”说完递过手中一打银票给沈一风。
他看着小溪递过来的银票竟然没有立刻接住而是跪在地上,其他三名堂主见了也纷纷跪了下来。
“你们,这是做什么?”她惊讶。
“帮主对我的信任与恩德我铭记在心,他日我沈一风若做出对不起帮主的事将不得好死。”他情绪有些激动,眼眶有些泛红。
“我果然没看错人,去吧,先将各堂的兄弟们安顿好。”她微微一笑另在场的几人看呆了。
好美的男子。若灵看得有些出神,当小溪与她四目相对时她羞红着脸低下头。
待他们几人离去之后小溪叹息的摇着头“作孽啊,我妈给我的这副皮囊注定是要给我惹上一堆情债落。”
莫非听到她说的话只是笑笑“你就那么信任那个沈一风?”
“是的。”
“为什么?”
“感觉。”
“……”这女人的感觉可信么?莫非在心里问道。
“言归正传,我刚才跟你说的事怎么样?”
“什么事啊?对了,我还有件事忘了办先走一步。”说这莫非就想逃。小溪上前一把扯住他的衣服“想逃?”
“你今天不答应教他们武功就别想走出这个门。”
“小溪,我不出去对你可没什么好处哦,你也知道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很容易引起干柴烈火的。”莫非一脸淫荡的笑。
小溪黑着张脸松开了手死死的瞪着他,看样子似乎真生气了。莫非瞧她那样心里急得一个劲的解释“不是我不想教,而是祖规传下来,我们莫家的武功真不能外传,更何况你们还是要去抢劫朝廷官员,这要是让皇上知道了,我们莫家会遭牵连的。”他一本正经倒也不想在说谎。
本来也是,你叫一位将军教会一群乞丐武功然后在去打劫朝廷官员,那不是荒唐得可以?小溪想想莫非的话觉得也对便不再为难。
放开他独自走到窗边看向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