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精彩的时刻怎么能少了我?”九月闪着光芒的眸子无比黑亮。他转过身看了看视他为陌生人的小溪又转过身直直迎上龙涟的目光。
沈一风与莫非相互对看了一眼,对他的出现表现出疑惑。
“九月?”龙涟紧蹙着眉,也是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
“是否感到很意外?”那个温柔的声音与平日无异,但是此时听在耳里却是另一番意味,让人不禁手指发凉。
“你不是来救人的。”龙涟似乎也察觉出九月的异样。
“我是来救人的,也是来杀人的。”冷冷的话语另全场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小溪更是像看怪物一般看着九月,仿佛从来不认识他一般,感觉很陌生,以前那个脸上总会洋溢着温柔笑容的男子现在身上充满了唳气,那半张银色面具在灯光下更是显得诡异十分。
“我找不出你要杀我的理由。”龙涟毫不畏惧的冷静让她感到折服。
他要杀的人是龙涟?小溪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还记得月妃是怎么死的么?”九月由于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导致声音微微颤抖。
龙涟身子不禁向后倒退两步,瞪大着双目看着他。
“哼……”一声轻蔑的冷哼包含着不屑,愤怒,仇恨,悲伤等错综复杂的情感。九月脸上浮出一丝痛苦似在回忆着自己这些年的遭遇。
“月妃不是先皇赐死的么?”莫非也一时好奇竟情不自禁开口问道,完全忘了自己现在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出现在这。
一个暴栗在莫非头上响起,小溪气呼呼的鼓着脸“你个笨蛋,怎么能说话呢?”
“没关系,反正皇上也早认出我来了。”莫非笑笑,却没有摘下遮掩住自己的面巾。
“你怎么知道他已经认出你来了?万一他是装的呢?那你不是自暴身份?别说他没有说出你的名字,即便是他已经说出了你的名字你也不能说话,要装做一副你猜错的样子,明白不?”小溪插着腰站在莫非身旁喋喋不休的说着。
龙涟和九月的脸明显黑了不少,这两个帅哥正在讨论血海深仇这等催人泪下的感动往事,那么好的气氛硬是让小溪给搅和了。再继续刚才的话题显然氛围已不对。
“呃,不好意思你们继续,这里已经没有我们的事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先告辞。”小溪拉着莫非和沈一飞正想走,结果看到门外一大群黑衣人手拿箭弩正把自己当靶心一样的瞄着,立刻放弃了想走的念头,站在原地皮笑肉不笑的挤出一丝干笑。
“小溪,等我解决了眼前的事我会带你离开,从此游历江湖,好么?”九月温柔的语气中有一丝恳求。
“放你妈的狗臭屁,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么?你觉得我在被人卖过一次之后还会继续被人卖第二次吗?”她的眼眶隐约有泪,却强忍着不让它流出来。
“小溪……。”九月心痛的摇着头。
“难道不是么?从一开始你就计划好了不是么?一开始我就已经是你的一颗棋子了对吧?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对我们的一举一动那么清楚,但是从你教他们武功的那一刻起就盘算好一切了吧?所以才会把我交给他对吗?”她咬牙切齿的神情深深刺痛着他。
“你利用了我,利用了我们“天下”,利用了我们所有人,只为了你自己的仇恨,因为你的预谋害死了我帮中过半的兄弟,你现在却来告诉我会带我离开?哈哈,九月啊九月我长那么大就没见过像你这般不要脸的人。”虽然满腹愤怒却没法掩饰住内心中锥心般的疼痛,泪水始终是不争气地落了下来。
“主人,快动手啊,再不动手就来不及了。”一个红衣蒙面的女子在窗外焦虑的催促。
小溪只是觉得那女的声音似曾相识,好像在哪听到过,可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九月暂且将小溪的事放在一边,转过身提起手中的剑抵着龙涟的脖子。
“要是有遗言要说就说吧!”
“我只想说,当年月妃的死的确是我一手造成的,但是我不是故意的,我并不知道事情会发展成那样,不管你相不相信,我说的是事实,如果你真要为你母妃报仇那就动手吧,七弟。”龙涟轻轻闭上了双眼,一副等待死神降临的凛然。他们之间的谈话只有他们自己听得懂,别人听起来都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九月不是轩王爷的儿子么?怎么会是月妃的孩子,龙涟称他为七弟?七皇子?这究竟是什么跟什么?事情似乎比想像中要复杂得多。
“主人,快啊,有大批士兵朝我们这涌来,再不动手就来不急了。”那位红衣女子再次催促道。
“九月,不要一错再错了。”小溪担忧的揭斯抵里喊着。
“他害死我母妃难道我杀他错了吗?”九月史无前例的情绪失控,激动的他额上青筋暴起,他这么些年所受的苦又有谁懂?
“我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害死你母妃,但是我知道他是当今皇上,他是能够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的人,杀了他那天下的百姓怎么办?你不能为了一己之私而害了天下苍生啊!”小溪急迫中竟说出了一番连自己都为之瞠目结舌的话语,莫非看着她欣然一笑。
龙涟脸上更是写满了震惊。
九月被小溪说的话动摇了,龙涟或许不是个好人,不是个好夫君,好儿子,但是他绝对是个好君主,杀了他那黎民百姓怎么办?他陷于沉思中。
“主人,此次若不动手以后就再也没机会了,苦等了这么些年你就甘心这么放弃么?”
“铛……”窗外红衣女子拿刀与冲上来的众多士兵交战开来。
时间在他们之间停滞了片刻。
“等有一天你不是皇上的时候,我一定会取你性命。”指着龙涟的剑并未放下,九月只是倒退着步伐朝门外一步步退。
“小溪。你真不跟我走吗?”
“我倒是想跟你走,可是现在的我是否还能装做什么都没发生?”苦笑一番,眼底尽是忧伤。
“你走吧。”转过身不在看他。
九月看了她许久才转身挥舞着手中的剑硬是杀出士兵的重围展开轻功离开,看着他安然无恙的离去小溪松了一口气。
“你们也走吧。”
“帮主?小溪?”两个男人不可置信的看着一脸疲惫的她,他们自知现在想带着她全身而退自是不可能了,可是却也没想过要自己走啊。
“快走。”硬是将他们往门外推,一脚揣在他们的屁股上“砰”御书房的门被他关起。身子倚着门背徒然滑落。
九月,后会无期,背叛了就是背叛了,一切都不可能回到刚认识的样子。就像一颗美丽的水晶球破碎之后无论你粘贴得有多好也不可能恢复原先的模样,破碎的痕迹始终会存在,永远存在。
一份爱能承受多少的误解
熬过飘雪的冬天
一句话能撕裂多深的牵连
变的比陌生人还遥远
最初的爱越像火焰
最后越会被风熄灭
有时候真话太尖锐
有人只好说著谎言
假如时光到流我能做什么
找你没说的却想要的
假如我不放手你多年以后
会怪我恨我或感动
想假如是最空虚的痛
一个人要看过几次爱凋谢
才甘心在孤独里冬眠
最初的爱越像火焰
最后越会被风熄灭
有时候真话太尖锐
有人只好说著谎言
假如时光到流我能做什么
找你没说的却想要的
假如我不放手你多年以后
会怪我恨我或感动
想假如是最空虚的痛
为什么幸福都是幻梦
一靠近天堂也就快醒了
或许爱情更像落叶
看似飞翔却在坠落
假如时光到流我能做什么
找你没说的却想要的
假如我不放手你多年以后
会怪我恨我或感动
假如真可以让时光到流你会做什么
一样选择我或不抱我
假如温柔放手你是否懂得
走错了可以再回头
想假如
是无力的寂寞!
龙涟看着闭着眼的她,心头上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从未有过的情绪。
走过去,轻轻擦拭着她脸颊上冰冷的泪,打横抱起她向自己的宫殿缓慢地走去。
屋外不知何时竟下起了鹅毛大雪,纷纷洒洒的飘舞在空中,纷飞落在地上,似乎感觉到了落在脸上的冰凉,小溪微睁开眼,曾期待了很久很久的大雪居然下在这个别离的凌晨。
抱着她的龙涟将手紧了紧,使小溪更贴着他那温暖的胸膛。他这一举动她并未做出任何抵触或反抗,发而透露出一种凡事都无所谓的悲凉气息。
龙涟把她抱上自己的龙床,替她脱了鞋袜帮她盖上被子,最后平静的看了她一眼便走出了自己的寝室。
小溪没有睁开眼睛,只是静静的躺在厚厚的被褥里,在柔软厚实的被褥里她没感觉到一丝温暖有的只是冰冷,那种从心而发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