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意兴阑珊的睇了她一眼,“你不都看到了。”
“车震!”风东阳低声惊呼,话一出口,她马上捂住嘴,若让身边的男人听见了,指不定又会浮想翩翩,还好刚才的声音不大,只暗暗希望他没听到。
结果,却是事与愿违,身边的男人不仅听见了,还很不客气的点了点头,眸露欣赏的看着她,“看不出来,你不光对男人有研究,对方式也颇有研究!”
惬谧的车厢内,音乐和缓,他面色俊朗,倜傥容睿,却将富家子弟的纨绔样发挥到极至,浓眉轻扬,唇锋微勾,只要手上在多只烟,整个人就就轻佻的痞子。
“我……”风东阳想说这是网上前段时间的热点新闻,所以知道一些,但是并不代表她懂,可是面对上男人似笑非笑的戏谑眼光,她放弃了自辩。
浊吧,反正第一见面,她就是以那样的方式出现在他面前,先入为主的观念,早根深蒂固。
再者说了,他(她)们之间的婚约只是协议,并没什么,也不可能有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发生,两条平衡线上,永无交集的人,何需多解释。
最后,顾容昊也没再戏谑她,而是朝她家的方向开去。
“送我去‘天翼’吧。”她懦懦的开口。
算算时间,现在赶过去,应该还来得及,毕竟她已找到家教的工作,下个月开始就不在那里上班,半年了,多少还是有点感情。
今晚,还想去看看一个星期没见到的商眉,有很多话要和她说。
“我帮你辞了!”男人扬扬剑眉,不以为然的说。
“什么?”风东阳以为自己听错了,整个人差点从座椅上蹦起,猛然提高声音,“你怎么可以擅自做主啊,还有一个星期就要发工资了!”
钱虽不多,却是目前她学费和生活费的唯一来源。
有些恼怒的白了白身边的男人,这位顾先生,敢情以为人人都和他那么有钱,可以不问价格的买任何东西,不要说眼睛了,就连毫毛都不动分毫。
深深吸气,这才平熄掉心中的怨气,却把头别向窗外不再看身边的美男分毫。
顾容昊不以为然的欣赏着她没疤痕的侧面,的确和小羽有几分相似,过了好一会,才又开了口,“昨晚睡得好吗?”
风东阳微微一征,淡淡朝他看去,眼中闪过迟疑,却还是咬咬唇说道:“顾少安排的地方,自然舒适惬意无比。”
她话里有话,她相信以他那么聪明的人肯定会懂。
如果不是派人调查过,他怎么可能知道苏琴是她为数不多的好友,这位顾少,果然心思缜密,自餐厅坦诚互惠互利不算,还细致的查清了她的圈子。
“那都是请你吃饭前的事。”顾容昊倒没为自己辩解,淡淡的说道:“那么多年过去,她却突然重提当年的婚约,还是小心点好。”
他的话不是解释,只是在叙说着事情。
其实他说的和做的,的确无可厚非,毕竟她现在也已经知道顾夫人并非他的亲生母亲,她有自己的儿子,还是顾家的长子在那里,怎么可能关心一个别人生的儿子。
偷偷瞥了眼陷入沉默的男人,他其实也没外表看得那么光鲜吧?
踌躇了会,决定还是要把一些事说清,“你放心,我只要求把书读完,也只希望在帮你拿到遗嘱那天,你家出的二十万,和我的自由,两两相抵。”
顾容昊没回她,唇抿成一条线,勾勒出清冷的弧度,眸光骤然深邃,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
“喂,商眉,刚才手机没电了。”回到家的第一件事,是先帮手机充电,也不管短消息响个不停,先拨通商眉电话。
电话那头,商眉的声音很焦急,“打你手机关机,问梅姐,又说你辞职了,我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吓死我了,现在在哪里?”
风东阳心中一暖,微微浅笑,习惯性的单手推开窗外,在看到窗外的一幕,笑意就这样僵在唇边。
“东阳,你最近到底怎么了?有什么难处一定要告诉我……”电话那头的人还在喋喋不休。
电话这头的人却怅然若失的看着夜幕下,路灯口,拉拉扯扯的男女。
男的是刚送她回来的顾容昊,女的是和她翻脸,不再说话的妹妹风笑菲。
距离远,听不清他(她)们在说什么,只看到风笑菲有意的朝顾容昊身上靠去,男人似乎也没拒绝的意思,任意女人在他身上揩油,或者叫互揩。
很久听不到风东阳的回话,商眉显得有些着急,提高声音对着话筒一声尖叫,“东阳,你在听吗?”
风东阳恍然回神,看着眼前的一幕,直觉得眼睛很痛,紧紧嗓子,才勉强让声音听起来和平常无异,“没事,明天你有空吗,最近发生了好多事,电话里说不清,明天见面说。”
挂完电话,再次朝窗户外看去,那里的男女也已经散去,看着车绝尘而去的方向,自嘲一笑,刚才的心痛算什么?
难道真如顾容昊所说那样,是自己欲求不得后的妒忌。
……
半夜,风东阳被口渴闹醒,到厨房倒水喝,在经过风笑菲的房间时,却因为里面传出的声音,停住了脚步。
“妈……”风笑菲抱怨道:“为什么和顾容昊有婚约的不是我,而是那个丑八怪?”
“哎。”李娇丽无奈叹息,“这也不是妈妈能控制的,那时我还没嫁给你那酒鬼爸爸,我也只是听说,这门亲事是顾老董事健在时,亲自定下的。”
风笑菲似乎怨气很重,继续啧啧埋怨,“你看他没一天是清醒的,当年怎么肯嫁给他,还生下我,让我吃尽苦头不说,还要眼睁睁看着那个丑女人下个月嫁给好看又多金的男人!”
“这些往事,你这小孩子懂什么?”李娇丽一声叹息,似乎陷入往事的追忆,顿了好久才又开口,声音已有些虚无飘渺,“反正,妈妈知道她跟顾容昊不会长久的,你真以为顾容昊那样的公子哥能看上她?”
“你的意思是……”风笑菲转怒为喜,声音猛然提高,“顾容昊娶她只是迫不得已?”
“嘘,小声点。”李娇丽捂住女儿的嘴,“这也是我猜的,你想啊……”
后面的话,风东阳没再听下去,原来旁人都能看透这当中的玄机,只有自己才从梦中惺忪过来。
唇角勾勾,已不清楚,这是一晚上第几次的自我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