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亲爱的顾大少爷……”楼梯上有个人影,看着楼下嘴角直抽的男人,捧腹大笑,“真佩服你家老爷子的眼光,居然给你定下这样的亲事,还把娶她作为你继承国外顾企的唯一条件。”
顾容昊并没在意莫南铭的嘲笑,把目光从门外的身影上收回,淡淡朝他看去,“她没外表看起来那么简单。”
“哦……”莫南铭来了兴趣,大步从楼梯上朝客厅的沙发走去,“你倒是说说呢,她不简单在哪里?”
顾容昊微微挑眉,“直觉。”
“先别说你的直觉了,这些天,我倒是弄清了几件事。”
“什么事?”
“顾容军先后见了几位老董事会的人,估计是想游说他们把手里的股份转让给他。”莫南铭神色有些凝重,“极有可能是想在你拿到遗嘱前,以高额的股份占比,抢夺到主控权。”
顾容昊若有所思的走过去拍拍他的肩,“放心吧,那些都是和我父亲白手起家的老员工,他们谁也不想看到顾企倒闭。”
“光一个顾容军的确不值得担心,可是齐明灵也去了,她的身份可不一样,她是你父亲的原配,说不定那些老家伙会给她面子。”
顿了顿,他踌躇了下,才继续往下说:“而且你也知道,这两年关于你不是齐明灵儿子的事,已经被许多人知道,我担心……”
“担心我一无所有还是被流言蜚语打败?”顾容昊突然截上话,话意带尽自嘲。
“不是……”莫南铭霍然起身,解释,“是怕风东阳早被齐明灵收买了,你防不胜防!”
顾容昊沉默,他说的其实也有道理,风东阳的个性时而坚毅如磐石,时而却软弱好欺,他真的没看透她。
比如,前几天电视台主持人那件事,要不是他多个心眼,见她约定的时间没出现,打了电话给她,真不知道她手机没电了。
可是奇怪的是,为什么没看到短消息的她,还能准时的出现,还很入戏的踹了车门一脚。
再比如,那夜,送她回去后,不经意看到在窗户边打电话的她,心下一计,故意没推开竭尽全力勾引自己的风笑菲,为什么,她当时脸色变了,事后却没追问半句。
难道,她说的都是真的,只为父亲的生活和自己的自由;还是说,她城府实在太深了,这一切都是伪装。
见顾容昊神色阴郁,莫南铭知道他听进了自己的话,叹息一声又道:“我觉得他们已经对念阳起疑,只是没实质的证据,所以才选择按兵不动,出风东阳这招棋,也许……”
话到这里,他没再往下说,顾容昊眸光骤然深邃,冷冷接下话,“你的意思是,也许,遗嘱里根本没有提娶风东阳这条,这一切是齐明灵放的烟雾弹!”
“这的确是一种可能,毕竟你父亲的遗嘱锁在瑞士银行里,现在看来,除了齐明灵谁也没看到过,她怎么说我们都没法证实。”南铭点点头,“只要我们把风东阳用对了,也许会给齐明灵致命的反击!”
他霍然起身,深深的看了眼顾容昊,“所以,不管你怎么想把顾少奶奶的位置留给范月羽,当前都必须先娶了风东阳。”
顾容昊没说话,只是淡淡笑了,这些厉害关系,他早了然。
半晌,他终于又开了口,“南铭,等这件事结束,我给你给个合适的价格。”
没想到他会把话题扯到自己身上,莫南铭怔了怔,轻轻一笑,暗哑道:“我要的只是顾容军欠我妹妹的血债!”
顾容昊看着他,心中竟然涌出丝不安,摇摇头,眼前的男人,帮他打理“念阳”两年多,从没出过纰漏,怎么单被一个风东阳弄得心神恍惚。
定定神,敛去不安,岔开话题,“和那个裴娜怎么样了?”
莫南铭冷冷一笑,“只是爱慕虚荣的妓女,根本不值得一提!”
“那就好,这个女人心思可不简单,即便玩,也当心点好。”顾容昊神色淡淡,目光又不知不觉朝门外飘去。
这里是郊区的别墅区,分栋而建,住在这里的不是高官就是富商,家家都有不菲的私家车,出租车显少到这里,刚才她拒绝了司机的送,要走很远的路才有个公车站台。
她走到了吗?他隐隐有些担心。
莫南铭似乎看透他的心思,打趣道:“刚才还来劝我别和女人当真,你呢,是不是似真非真的慢慢陷进去了?”
顾容昊白了他一眼,“胡说什么,明知范……”
“好了。”莫南铭撇着嘴打断,“说到女人你就会这句话,多没趣,不过说真的,我还真发现件奇怪的事。”
“什么事?”顾容昊抓过外套,对他的话,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念阳’,居然和风东阳,有个相同的字。”莫南铭费解的看着他,“再加个寓意深邃的‘念’字,我真的很想知道,你怎么会起这个名字?”
顾容昊已经走到门口,沉吟了会,侧身看向他,随口回道:“随便起的。”
话落,披上外套,大步朝车库走去。
……
风卷着郊区清新的空气,洋洋洒洒的朝人席卷而来,丝丝清香,淡淡芬芳,入鼻是满腔馥郁幽香。
“该死的,有钱了不起啊,住得那么远!”风东阳狂奔出数里后,正半弯着腰喘气,哪里还有心思欣赏郊外的秋景。
似乎觉得刚才的话,骂得太轻不解恨,气息平稳了点,又开始对天怒骂,“死男人,和那么多女人调情,却没工夫送我。”
不对,这话听了怎么那么矫情,而且貌似是自己夺门而走的,错了,忙改口,“老天,对不起,收回刚才的话,应该是死男人,忙着博爱就博爱,没事还给我下惊天巨雷!”
“看来这雷劈得也不怎么响。”男人清雅的声音慢慢飘到耳边,“至少现在你还健在。”
完了,这是风东阳的第一个反应;窘大了,这是她的第二个反应。
她最后的反应是,傻傻的站在原地,等着那个似笑非笑的男人缓缓朝她靠近。
“刚才还怨天恨地的,怎么这会就不说话了?”
“我……”风东阳咬咬唇,还没来得及说话,手已经被男人拉住,径直朝不远处的豪车走去。
看着他好看的侧面,她脸又一红,心虚的问:“你来多久了?”
顾容昊一愣,侧身看向她,微微一笑,“刚才骂得那么开心,还怕人听吗?”
“不是怕人听。”风东阳红着脸说:“是怕你听了觉得我矫情。”当然,后半句话,她是没勇气说出口的。
男人假装不懂的追问,“那你怕什么?”
“没什么。”经验告诉她,和身边的男人说话,说得多也会错得多,最后倒霉的还是自己,索性回的简短,也不再主动开口。
终于,在把风东阳塞上车的那一刻,男人率先开了口,“反正下午没课,带你去个地方。”
风东阳怔了怔,本想说:“你不用上班吗?而且,我没课不代表我没事。”,可是,那一刻,她的嘴突然抽经了,一句话都没说,直接选择了沉默的肯定,也就是世人口中的默认。
和风东阳的脸红和发愣相比,人家顾少就显得气定神闲多了。
容貌胜玉,眸秀姿挺不说,在娴熟的打着方向盘看路况的同时,还能时不时的看看身边的女人,“内衣穿多大号的?”
可怜的风东阳正在借埋头喝水,缓解尴尬的气氛,他话一落,愣了半秒,嘴里的水,直接朝他和面前的玻璃喷去。
他还好,只是袖子湿了点,倒是被喷到挡风玻璃上的水,正顺着仪表台朝储物箱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