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东阳惊愕的看着她，没想到她有段这样的过往，见她不往下说，沉吟片刻后，猜测性的接下话，“没想到你偷盗的对象，居然会是偶然去那个小县城的风清诺，他非但没和你多计较，还把你带回了X市。”
“是啊，那时的他真的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好看的男人，手指干净，面容也干净，我这一辈子没见过那么干净的人。”
她突然失声大笑，“可惜，这一切的干净只是表面现象，我在他家了两年佣人，他的衣服，他吃的菜和饭，都是我亲手准备的，我以为他会爱上我，即使我知道自己有点痴心妄想，但是，他没爱上我，却还真给了我机会。”
风东阳愣了愣，不知想到什么，眼睛徒然睁大，“你的意思是当年在医院生孩子的是你，风笑菲其实才应该是风家长女？所谓的风家少奶奶柳宛如根本就是子虚乌有？”
李娇丽目露赞赏的看着风东阳，点点头，“你猜得不错，那天出生的其实是笑菲，可是有一点却是错了，柳宛如确有其人，却是个你怎么也想不到的人？”
“谁？”风东阳眉宇紧锁，想了想，满目惶恐，一个名呼欲而出，“齐明灵？！”
“正是她，她就是你名义上已经死去的母亲。”阴冷的声音突然从门外飘来，风东阳和李娇丽一起朝门口看去，浑身散发着冷鸷之气的，本不会出现的风清诺正大步朝屋里走来。
李娇丽吓得面如土色，一时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只是死死的抓着手中的茶杯不放。
相比之下，和他已正面接触过的风东阳要显得冷静得多，她淡淡看着风清诺走到桌边，一把掐住李娇丽的脖子，“贱货，居然敢坏我好事！”
“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你就回来了。”风东阳并没出手阻止，只是淡淡的陈述事实，却是帮李娇丽脱险的最好办法。
果然，在听到她话后，风清诺一把甩开李娇丽，李娇丽捂着嗓子，却连大气都不敢出，可见，清醒时的风清诺有多可怕。
风东阳有一刹那的错觉，也许在那道隔音效果好的门内，风清诺常借酒劲殴打李娇丽，不然她怎么能怕成这样，这是她的丈夫，她为他操持这个家，为他孕育了一个女儿，不说功劳，也有苦劳。
风清诺冷冷看了眼李娇丽，厉声道：“滚出去，不到天亮不准回来！”
李娇丽血色尽失的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在看到风清诺眼边的一丝不耐烦后，打了个哆嗦，快速朝门外走去。
十一月份的天，已经很冷，她在风清诺犀利的眼神中，甚至连外套都没敢回屋去拿。
在带上门时，朝风东阳深深看了眼，半是苦楚，半是凄凉。
风东阳扬唇讽刺的笑了笑，将目光由门外飘向风清诺，“她每天到凌晨四五点才回来，原来都是你安排的。”
风清诺一笑，“是的。”
空气骤然凝结成冰，独留名义上的父女第两次面对而坐，门外刮起大风，看样子要下雨了。
风东阳率先打破沉寂，“这么晚了，她连外套都没穿，你真的不担心？”
风清诺泰然自若的倒了杯茶，似乎根本没在听风东阳的话，所以，他答非所问，“反正婚期已经定好了，不管你愿不愿意都要嫁，有些事既然被她挑起，还不如现在就告诉你。”
风东阳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很想听听他还能说出什么比柳宛如就是齐明灵还要惊天的惊天秘密来。
“听过伏羲女娲的关系吗？”风清诺淡淡看着她，不再酒醉，眼光灼亮，有的只是清醒。
“伏羲女娲？”风东阳惊诧，端水杯的手剧烈一颤。
这个传说，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伏羲女娲兄妹通婚，据说，某个封建王朝的毁灭就和那国皇帝嘲笑他们兄妹luanlun有关。
难道说……
风清诺看着她不可置信的样子，就知道她已经明白他话里的意思，饮下一口茶，不急不徐的说道：“我和她的关系，如伏羲女娲一样，即为兄妹又为夫妻，只是我们没有神仙的力量，我的父亲在察觉到我们的异常后，狠下心肠把她送了人。”
风东阳满目震惊，杯中的茶水因外力飞溅到桌上，似那满地落叶骇目而惊心，“然后呢？”
“然后？”风清诺一声冷笑，“然后，我还是找到了她，我们在一起了。”
“可是……”风东阳紧了紧眉，“她最后不是嫁给顾老董事了吗？”
风清诺的目光突然凌厉阴冽，“那还不是被那个老不死逼的，他为了保住即将破产的风家，又去把早扫地出门的女儿给认了回来，妄图用联姻这招来保住他的财富。”
说到这里，他突然开始情绪激动，咬牙切齿的咆哮，“我偏不让他如愿，灵儿只能是我的，谁也不能抢走，于是……”
“于是你设计让本就爱慕你的李娇丽怀孕，只为借此给被你化名为柳宛如的齐明灵一个名正言顺的地位。”风东阳看着歇斯底里的他，突然想明白许多事。
难怪外界都传闻，风清诺对已故夫人柳宛如痴情至深，原来，这当中有这么层见不得人的关系。
“因为你所谓的不伦之爱，在风家即将破产的时候突然翻然醒悟，没有什么比财富来得更重要。”
看着桌子对面心理极度扭曲的男人，风东阳喉间溢出一阵的轻笑，“可惜，顾董在几年前就有了夫人，却还是着了你们的当，顾夫人含泪离开，才让齐明灵坐上顾夫人那张位置。”
“我的出现……”她深深吸了口气，“只是因为齐明灵看到了顾老董事的遗嘱，遗嘱是否写明一定要让顾风再次结亲，为怕下一代再luanlun，你抱养了我。”
风东阳声音开始趋归平静，只是在叙说她猜测的事实，“我的出现，只为让你深爱的柳宛如彻底消失，aifu了齐明灵的同时，也让顾老董事打消了柳宛如就是齐明灵的猜测，更让你打着蒙蔽世人的幌子做吞并顾企的谋算，最后当然还能让受你恩惠长大的我，今天能心甘为你所用。”
“我说得对吗？”风东阳歪着头冷冷看着风清诺。
风清诺迟疑片刻，似乎在回味风东阳猜测的对或不对，过了良久才开口道：“大部分是猜对了，惟独一件，你猜错了。”
“哪一件？”风东阳眸光微敛，看不出一丝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