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她警觉的朝边上挪去,避免和他太过于接近。
如今的他不再是两年前那个看似桀骜不驯,不务正业的大男孩,他蜕变成了她也不知道的人。
苏伟杰见她的样子,就知道她已经知道他不再是那个单纯说着要保护她的苏伟杰,她在怀疑他这两年出现在她身边的目的。
他唇边染着抹苦笑,脚步却没停下,继续朝她慢慢靠近,“‘鼎凡’听说过吗?”
“鼎凡……”她小声重复着,那么强大的后起之秀,她怎么可能没听说,何况上次顾容昊已经明确告诉过她怀疑苏伟杰是鼎凡的董事。
现在他亲口告诉她,那便是当事人确定的即定事实。
可是,她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值得他一个总裁放下挣金取银的事务,浪费两年时间在她身上?
“目的?”她仰起头,秀眉微拧。
“如果我说没目的你信吗?”
她红唇微抿,斜睨着他,似笑非笑,“不信。”
苏伟杰淡淡看着她,沉吟片刻,唇角的弧度越来越大,最后还是轻笑出声,“我真没任何目的,和我两年前说的那样,只为保护你。”
“保护我?”风东阳嗤鼻冷笑,“我一没貌;二没财,有谁会想害我?”
苏伟杰听着她的自嘲,嘴角动动,想开口却又似乎想到什么,最后只是长长叹了口气,“不管你相不相信,我说的都是真话。”
他看着眼前如脱胎换骨般的人,接着说:“有些事,时候未到,到了我自然会告诉你。”
话落,没多做停留,大步朝门走去。
他才开门,已走到房门口正想敲门的商眉却因为房门的突然打开跌进房内,她惊讶的看着和她擦肩而过的苏伟杰,过了好久才回神,忙关上门,紧张的问自她进来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女人,“东阳,刚才怎么回事?”
“什么?”风东阳似乎还没回过神,一脸茫然。
“什么什么啊?”商眉帮她理了理披肩,“先是服务员拍我肩膀说你的手袋忘了拿,等我发现上当空手回来时,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风东阳这才想起整个“天翼”的人都应该认识苏伟杰,想了想还是决定瞒着商眉,“他来给我送份贺礼。”
“真的?”
“真的,快帮我换衣服吧,时间不早了。”风东阳转过身朝衣柜走去,顾容昊早把当天要更换的礼服命人挂在那里,她只需做个换的动作就可以了。
处处服务周到,这大概就是有钱人的好处。
商眉虽然还疑惑,却也没再追问,她以为苏伟杰让服务员支走她,只是男女之间的事,只有当事人的风东阳最清楚,只是摇着头叹了口气,加快了帮她更衣的动作。
她相信不需她多提醒,眼前才二十岁的女人也能处理好一切。
其实,风东阳之所以发呆,并不是商眉想的旧情难舍,而是因为她想到另外一件事,苏伟杰的话暗藏玄机,难道在暗示自己他保护她并不是如她想的貌或财,而是和她至今都不明了的身世有关。
对,放眼看下来,自己身上除了身世之谜外,其他都平常到不能再平常,所以,他肯定知道她的身世。
商眉手很利索,不出几分钟,衣服就已换好,此刻出现在她面前的女人是个婉约的古典美人,一条大红色改良的旗袍,越发显得她面容如玉,明睐如墨,蜜唇如月。
“如果说女人在做新娘那天是天下最漂亮的。”商眉拉起她的手呈一字展开,止不住的惊讶赞叹,“我的东阳就是天下漂亮中最漂亮的那个。”
风东阳点了点她的鼻尖,“就你贫。”
……
接下来的过程太简单了,顾容昊除了在看到她出现那一刹那有微微失神外,一切都是坦然镇定,但凡敬的酒都被他挡下,入了他的肚。
风东阳感激的看了看他,却见他如春水在荡漾的眼波也在朝她看。
四目相对,她羞涩得低下头。
他飞快的俯到她耳边,除了那句“你真漂亮”外还有个轻柔的吻。
风东阳脸一红,连胭脂都遮不住,一边陪酒的商眉却是看得真切,忘了风笑菲说的一夜情,其实若非怕伤害到风东阳,对男人的逢场作戏,她根本不会计较。
现在见他这样,也完全放心让风东阳嫁给他。
……
酒过三巡,除了那些个想借婚礼刻意接近顾容昊达到自己或财富或名誉的别有用意的人外,该散的都散了。
风东阳曾试图靠近苏伟杰问个究竟,却始终被顾容昊拉在身边,只能看着苏伟杰过来道别干着急。
“怎么了?”顾容昊一把揽上她的腰,酒气混合着他的气息缓缓沁入她鼻腔。
“没……没什么。”她挣扎。
“那你干吗老看着他?”大少爷口气微嗔,摆明了就是在吃醋。
“东阳。”商眉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我先走了。”
“哦……”风东阳踮起脚才勉强能越过顾容昊小小小半个额头,朝那头的商眉飞快的眨了下眼,“你去吧,别忘了代和我和陆锋问好。”
等商眉心领神会的走了,风东阳这才长长松了口气,今天的局面俨然有点脱离她的想象,范月羽居然没出现。
让商眉带的那句话,自然也没带到,她刚才把范月羽的电话已经给了商眉,只希望能如她预料的那样。
正盘算着,耳边再次传来男人好闻的气息,“什么时候和陆锋关系那么好了?”
“是那样的……”风东阳脑袋转得飞快还真让她想到了一条合适的借口,“好歹也当了一次他的准丈母娘,不打招呼不合适。”
“这理由想得好。”男人不持吝啬的随意表扬。
风东阳微微窘迫,他摆明了在讽刺她。
最后走来道别的是喝得有些醉的顾容军,他似乎真的喝多了,两眼通红,脚步趔趄,“恭……恭喜啊……”
正当他打着酒嗝还想说点什么,当家的顾夫人齐明灵已将他一把拉了过去,小声训斥,“弟弟结婚,是该高兴却也不应该喝这么多,多失礼。”
如果不知道这一家子的关系,不知道风清诺和齐明灵惊世骇俗的关系,风东阳真的会以为眼前的是个慈母,可,眼前,她只感到恶心。
为了份家产,至于争夺,算计那么多年吗?
至于伤害一个十多岁的孩子吗?
眼前笑得慈祥的女人肯定比什么都外露的李娇丽阴毒得多。